《[希伯来神话]一个世界的艰辛养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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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月落日升。
灰蒙蒙的天空亮起来,一望数里,一切如昨。
时顷在协会食堂吃早餐,两个不认识的人专门过来打招呼:“时会长,早上好。”
她愣了一下,冲来人点头:“早上好。”
接近二十个小时过去,时顷仍未回复协会的任命通知。
一切来得突然,又与她本来想要低调生活的初衷相悖,不由得心生抵触。
况且,她自己的人生都是一笔糊涂账,如何对别的许多人的人生负责。
时顷打算拒绝。
不料才走出食堂,就被人拉着上了三楼,打开一扇门。
一个空间宽敞,设施齐全的办公室出现在眼前。
拉时顷过来的人说,这是上一任分会长的办公室,人被调走后就一直空着,昨日临时收拾了一下,要是时顷有什么别的需要,他们可以立即添置、修改。
时顷没什么需要,她不会做这个分会长。
刚一摇头,还未开口,对方便笑道:“那您以后有了再跟我说,我先去忙了。”
说着,一溜烟离开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时顷一个人立在办公室中央,朝着一侧窗口瞥了一眼,她走过去,俯瞰楼下,刚好看见金小竺扶琼斯奶奶上阶梯。
她推门而出,准备去训练室,在楼梯口遇见了安娜。
一上一下,如同第一次见面时的姿势对调,时顷会心一笑:“日安啊,安娜。”
安娜的眼睛避开时顷,看向别处,含糊地应了一声:“日安。”
而后脚步匆匆离开。
时顷目送安娜离开,低头,看见了金小竺发来的消息:今天丁组长没来协会,安娜也臭着脸,你小心被迁怒。
时顷回:不会的。
安娜刚刚的表现不像迁怒,更像是为难,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她。
时顷再次打开委任令页面,打算回复总部。
金小竺那边秒回消息:总之你小心!我刚刚偷听到有人有你坏话!
金小竺:后勤部的人说你是走狗屎运,捡了漏,等着看你的笑话,公关部的人说指不定你是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才上位的,说你吃相难看。
金小竺:气死我了!一个个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居然满嘴喷粪!我好想去手撕了他们,可琼斯奶奶不让,说我这么做会给你惹麻烦。
时顷输入委任令回函的手停下,她默了片刻,关掉页面,回复金小竺:不用理会。
当天傍晚,从协会离开,路过诊所。
一个鬼鬼祟祟想要混进诊所的人引起时顷的注意,她细看了几秒,认出这人是伊娃的男人。
据说他在打死伊娃后,就跑路了。
时顷朝诊所内看了一眼,朗星正在忙碌。
朗星和她说起过,伊娃的女儿因为接受不了伊娃的死,大病一场,如今正在陈小花的诊所治疗。
时顷看着男人混在人群里,接近伊娃的女儿,趁着大家都在忙碌没注意到的时候,扑上去一把捂住女孩的嘴。
时顷手中的小石子破空飞出,男人吃痛地大叫一声,引起注意。
朗星迅速赶到女孩旁边,发现男人后大喊道:“杀人犯,他是杀人犯!杀人犯混进来了!大家快抓住他!”
众人一惊,就要围上去,没想到男人竟从怀里掏出一把刀,胡乱劈砍:“走开!不想死的都让开!”
男人还想去拉拽女孩,朗星死死抓着不放,男人只好放弃,自己跑了。
时顷扔掉手中的石子,跟上去。
跟着跟着,她发现路线有些熟悉。
夜色降临,男人进入疯羊帮夜场,时顷扫了一眼夜场周边的环境与守卫,绕到一侧墙边,从楼顶进入。
男人没资格进入夜场内部,时顷很快便在外围区域找到他。
此时,男人正卑躬屈膝地当奴才:“都怪我笨手笨脚,我明天又去,您放心,我一定把人偷来,献给咱们帮主。”
另一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是说是你女儿吗?你舍得?”
男人赔笑道:“什么女儿不女儿的,帮主能看上就是她的福气,再说了,又不是亲生的,有啥舍不得。”
另一人哈哈大笑:“禽兽啊这是,你不错,哈哈哈哈哈哈……下去干活吧。”
男人唯唯诺诺应声,往更偏僻的地方走。
时顷跟过去,发现所谓干活,就是洗餐具杯具等粗活,原本正干活的人看见男人出现,拍拍手走了。
时顷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男人干活的背影,走出暗处,一只手慢慢摸上一个足够重量的装饰物。
突然,她被一把拽回之前的藏身之处。
抬眼,瞥见一道狭长疤痕,微微蹙眉:“越人践?”
越人践一言不发地注视时顷,半晌,放开钳制着她的一双手,语气淡漠:“你来这里干什么?”
时顷自然不会回答。
“谁?谁在那儿?”
刚刚的动静惊动了男人,听脚步声,正朝这边靠近,时顷眸光朝下一扫,倏地出手,夺过越人践腰间的枪。
她转身,上膛,枪口对准男人。
“不——”
男人惊恐地瞪大眼,求饶的话还未出口,时顷已经扣动扳机。
枪响声很小,时顷上次便注意到了,越人践的枪有消音器。
下一秒,硝烟味散开。
越人践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还会杀人?我以为,你只会救人。”
时顷的声音很稳,毫无波澜:“我确实很长一段时间不动杀念了,杀生不好,有损功德,杀一个不知道要超度多少个才能相抵。”
她转身,再次上膛:“可我现在,不需要再攒功德了。”
时顷举枪,枪口对准越人践。
越人践淡漠的眼睛浮现兴味,他一点不怕泛着硝烟的枪口,问道:“杀了人,你不害怕吗?”
时顷似回忆起往事,神色恍惚了一瞬:“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死亡是什么。”
越人践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断气的男人:“那你就不怕被协会知道你杀人?”
时顷利落收枪,还给越人践:“协会当然会知道,这个人犯虐杀罪,被判决死刑,由我执行,明天一早,一系列的报告就会发到总部。”
“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行动组的吧,除了污染者,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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