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幕后黑手[无限]》
第70章童年诡话(13)
【“蛇挤在羊腹中,吞下它的内脏。”【部分论坛】】
“蛇是野外一种常见的食肉动物,不知道读者们是否观察过蛇类的捕猎活动呢?”
“众所周知,蛇类不会像虎豹等猛兽一样撕咬猎物,不会在给猎物开膛破肚的过程中,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它们惯用绞杀、生吞和伏击这些手段,致命而优雅,似乎贯彻着它们独有的捕猎美学。”
“而笔者今天想要分享的旅行轶事,同样与蛇有关。”
“在笔者途经第二维度鼎鼎大名的凛冬花平原时,意外见到一只从山崖摔落,折断脖子咽气的羚羊。”
“笔者一时兴起,忽然想观察一番野外动物的日常生活,于是便驻足在尸体附近。很快,新鲜的羚羊尸体散发出浓郁的血肉香气,吸引来饥肠辘辘的鹰鹫,啄食它的眼球、撕咬开它的肚皮,惬意地饱餐一顿。”
“在秃鹫离开之后,笔者本以为,这就是这场宴席的末尾……直到笔者发现,在羚羊那被鲜血浸透的绒毛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好奇心作祟之下,笔者扒开了羚羊尸体的腹部,看到了挤在它腹中的生物——那是一条蛇。”
“蛇正挤在比它的体型大无数倍的羚羊腹中,张开嘴吞下羊的内脏,先是肺,然后是肝,接着是心脏……”
“怪不得许多宗教典籍,都会以蛇为狡猾、智慧的意象,不得不承认,它们或许生来就是最为狡诈阴狠的**。”
——节选自《费奥多拉·法尔旅行手记》
……
易逢初抬起头,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环境。
肉壁呈现出一个舒缓的弧度,在祂头顶构建成拱形的结构——易逢初判断出,祂此刻所在的应该是一条漫长的甬道。
光是这一个不知道是胃部管道、还是其它什么器官的部位,目测就有十余米的直径,就像人为开凿的穿山隧道一样空间宽阔,很难想象这具躯体的主人完整形态是多么庞大。
不远处,还时不时传来液体滴落流动的声响,“嘀嗒、嘀嗒”地回响在寂静无声的甬道中,如同时钟单调的计时。
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光线,但易逢初本就不依靠光视物,祂眼尖地发觉身前的肉壁一角,歪歪斜斜地画着一道道“一”,似乎是有人曾在这里记录日期。
易逢初走近端详,抬头往上
看,只见这些“一”密密麻麻地自下而上,一直延伸到甬道顶部,字迹从起初的清晰端正,逐渐变得凌乱潦草……
密集的笔画仿佛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几乎要将易逢初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沉默地凝视片刻,易逢初忽然开口:“我不喜欢这里。”
这条甬道,在给祂带来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的同时,也如涌起的海浪一般,卷席着巨大的孤独冲刷在心头。
祂想,曾经的自己也许曾经在这里等待很久很久,久到把这里画满“一”。
这种环境本身就像一把无形的剔骨刀,一点点剥开皮、剁下肉、劈开筋、放干血,直到连骨头都被磨尽,再在痛苦的余波中,用这一地狼藉塑造成另一个陌生的,**的自己。
久而久之,恐怕连属于人的心绪和情感都会尽数泯灭吧。
易逢初听见手机似乎发出一声叹息,随后它问道:【现在你打算做什么呢?】
易逢初神色淡了下来,一时间竟如一尊无悲无喜的塑像。
“当然是,除掉让我不悦的来源了。”他回应道。
话音刚落,就有无数蛇自银白的光辉中增生、成形。
原本还能看出人形的影子瞬间化为狰狞的蛇巢,其中最细的蛇有碗口粗,最粗壮的蛇则远远超乎人类的想象。
它们口中吐出发怒似的“嘶嘶”声,如同进攻的前兆,接着便沿着肉质甬道的四面八方游走攀爬,朝着各处张开血盆大口,撕咬而下。
群蛇一反往常的进食习惯,逐渐从敌人的身体内部开始,一点点吞噬旧神的脏器、血肉、经脉……
——这是一场自内而外的啃食,仿佛沙石填海一般,过程漫长缓慢,却不可逆转。
由于蛇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个血窟窿很快就遍布目力所及之处,群蛇顺着翻开血肉的创口,齐力向外钻去,雪白的鳞片难得地沾染上类似于血液的金红液体。
有些蛇身形灵巧,钻的速度快,没过多久就连尾巴尖都缩进血窟窿内部,继续向外、向外、向外……
不断地撕咬,然后钻出去。
甬道器官的主人似乎同样感受到了身体内部细密而绵延不绝的痛苦。
肉.壁开始剧烈颤抖和痉挛,整个空间随着摇晃颠倒,似乎是其主人正在哀嚎着翻滚、乃至于用身体撞击地面,以缓解痛觉。
一阵地动山摇,像是剧烈的地震般袭来。
但银白的人
影被无数蛇身支撑在半空稳如磐石任凭旧神如何翻转庞大的躯体祂的身影都纹丝不动地停滞在半空像是一轮永不动摇或坠落的银月。
群蛇仿佛就是易逢初最可靠的耳目最灵活的肢体也是最好用的武器。
渐渐的旧神的反抗似乎渐渐微弱下来。
摇晃的动静逐渐消失只有肉壁和血管轻微的起伏可以看出祂仍然保有生命。
——但很快就不会有了。
因为易逢初感受到已经有一条蛇爬到了旧神深黑的心脏前鎏金眼瞳一眼不眨地盯着心脏跳动的频率。
随后那条蛇身暴涨为数倍大小张开口时獠牙还沾着鲜血朝着心脏一口吞下。
旧神滚烫的鲜血纷纷扬扬洒下像是下了一场金红色的大雨。
雨滴擦过易逢初环绕着银辉的身影却始终无法将祂染上猩红。
厚实的肉壁在合力撕咬下变得越来越薄最终甚至隐约透出外界的光线。
预感到某个节点已经来临易逢初一手握着长柄黑雨伞来到某处血肉模糊的创口前高高举起雨伞然后——
“噗呲”一声祂毫不留情地将创口彻底撕裂坚硬冰冷的铁质伞尖戳出皮肉留下一个透光的孔洞。
“应该差不多了……”
易逢初观察几眼轻声喃喃道然后再次把伞尖捅进孔洞手掌用力向下划去。
祂似乎听见了一声模糊的尖锐喊叫血肉在祂面前破开一人高的豁口敞开一道通往外界的“门”。
更多金红的血雨兜头淋下来
踏出的刹那间易逢初本还想回头看一眼瞧瞧曾经让自己甘愿与世隔绝潜伏这么久的旧神究竟是谁又会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但具象而成的场景不堪一击在瞬间便崩塌消失。
易逢初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如山峦般绵延不见尽头的黑影额头似乎有两只螺旋的尖角令人联想到神话故事中的恶魔化身。
“……山羊?”
祂刚刚吐出一句猜测便回到了原本属于罗笙乐回忆的场景中。
宁静的居民楼再度出现在祂面前微凉的夜风徐徐拂过带走祂周身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叹了一口气易逢初撑着伞往“家”走金红色的血
液仍然在顺着伞沿淌下,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勾勒出祂行经过的痕迹。
……
难得没有半夜站在床头,脸贴脸端详她的“妈妈”,以及坚持不懈地在床底抓挠床板的“妹妹”,小罗在安睡之余,竟感到几分不习惯。
这么安全而静谧的睡眠环境,是她能够在副本里拥有的吗?
或许是习惯了不安稳的睡眠,小罗还是在夜深时意外醒了一次。
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她下意识在心里由衷地感叹一句:“赞美命运……”然后就摸索着墙壁爬下床,打算去客厅倒一杯水。
路过空无一人的客厅时,小罗忽地清醒了几分,一个问题溜过她的脑海:
叙事者先生的化身……去哪里了呢?
难道是出去了?
不愧是神明化身,就这么冷静从容地走入了黑夜,这可是副本最危险的时刻。
她进来这么多天,一到晚上就被“妈妈”等怪物紧盯着,都没敢看过外面一眼……
小罗一边感叹,一边又有点克制不住好奇心,两胳膊趴上窗沿,往下张望几眼。
这时窗外的云层恰好遮蔽了月光,无星无月的夜晚像是一潭寂静的死水,幽幽的凉意将万事万物包裹。
万籁俱寂,楼底下没有灯光,唯有一抹轮廓似是青年的银白人影散发出柔和光芒,像是一柄凛冽而清寒的利刃,劈开了混沌无边的黑夜。
小罗愣住了。
她只是随意看看的,根本没想到居然这么巧,一眼就看见了化身先生归来的身影。
不过,祂这是撑着伞吗?
外面明明没有下雨啊?
残余的困意令小罗的脑袋不像往常一样转得机灵,她被人类原始的好奇心驱使,竟没有第一时间回避视线,而是再度凝神望去。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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