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
昼短夜长。
冷冷清清的温度,太阳正在偏爱南半球天色暗得早更何况时间已经不早了,钟楼指示已经到了夜间八点多的时间。
不过街旁以及围绕着公园步道的霓虹灯颜色绚丽却不耀目,构筑了粉蓝紫交汇的梦境也算明亮。
再理性内敛的人也有情感的需求就算是以追求效率与名利而著称的特区人民也不例外。
政府在做城市规划时在城市中心的水泥森林中划出了大片的绿地建设中央公园。
特区是个不典型的丘陵城市。
微微隆起的绿意从高空俯瞰像是一颗绿色的心脏。
往后政府再应广大市民的要求装建了天文观景台、摩天轮、露营地,成为联邦的知名休憩以及约会地点。
路边停了一辆车车旁站了一个人,军制肩章微微反射着光芒,等待的姿态在不远处车灯朝着这里亮起时,若有所感地直起身上前迎了上去。
南序停好车,回身望向钟楼的时间过五分钟手机约定的时间。
谢倾表现得意外:“不是没空吗?我以为你会迟点。”
或者没办法赴约。
这是一个普通的周五。
谢倾在上周五向南序提出了邀请理由是今晚有夏日结束以来最漂亮的星空,问南序有没有空。
南序回了没空。
为什么?
南序回:【可能要加班】
“可能”这个词比较模糊,有没有时间的确是意外情况,无法预测所以从聊天短信上看,难以观察出谢倾的情绪,只不过多问了几句。
【能不能翘个班?】
【可以之后我帮你加班吗?】
“又有空了。”南序说“如果我没来你就打算一直等着。”
“那就拍了图片给你看。”谢倾镇定又谨慎地回答,面上窥探不出丝毫的端倪。
南序意味深长地瞥过谢倾一眼。
某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时间计划已被南长官尽数掌握。
“一会儿会下雨吗?”
南序这么多年也依旧没有养成看天气预报的习惯。
反正有人会帮他看。
南序当初送了谢倾一个风暴瓶观察天气他则充当了南序身边**版的风暴瓶。
离得远时需要在地图丈量距离就特别关注着他所在城市的天气发送讯息。
离得近时相隔咫尺就会绕到南序的面前递给他一把伞要是有机会就再为他撑上一段路。
在特区呆了很久南序还没适应夏秋时节多变的气候
谢倾只说:“一会儿要变天。”
但此刻繁星满天。
“城市边缘的山丘可能更美,但太远了,等我们赶到,已经要错过了。”
远处,一旁的情侣模样的一方向另一方解释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偷听的两位,观望对方的神情就知道都听到了。
“嗯。”谢倾点头。
厚脸皮地引用了偷听来的话,也解释给南序。
情侣的另一方答:“没关系,星星很好看。”
南序也转引:“嗯。”
好人机的对话。
那边继续甜言蜜语地说:“只要在你身边,就是最美的景色。”
没人“嗯”了。
呼吸滞留了几秒钟,若无其事地衔接上空缺的节拍。
南序想起来:“还没恭喜你,最年轻的骑士勋章获得者谢倾先生。”
下午时,新闻报道了军方的授勋仪式,流露出的照片里一个年轻的面孔引人注意。
他的授予理由是在配合他国的维和行动中多次出色完成任务。
“因为佛洛镇的行动吗?”南序回忆了下,谢倾刚回来时还给南序带来过一颗好看的石头。
谢倾在寄回来的明信片和信件里,描述过那里。
这座小镇有各式各样的石头。
价值千金。
因为石头打磨完,或许会摇身一变成为屏息惊叹的宝石。
地处偏远,本应不知名的小镇,因此曾经长期被倾倒战火的硝烟,到如今,安定平和了许多,但偶尔仍有波澜。
在谢倾告诉南序的描绘里,那里不先进且封闭,和他们相处得冷淡,谢倾这种性格,更不可能有什么温暖故事。
又来了封信。
谢倾说,他偶然遇到几个小孩在读书,他们的眼神和南序当时“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一加一等于二”的茫然眼神很相似,所以他忍不住上前帮忙了。
然后谢倾继续给南序分享在异国他乡当老师的经历,直至返回。
他没说的是,在寄信间隔突然拉长的某个间隙,谢倾跟随在队伍中直至混乱警戒宣告结束,他们得以返程。
在秩序外的一瞬间,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几个小孩,回程去寻找,正巧救下了差点遭遇流弹的小孩。
“你送我的里面没有宝石吧?”南序联想到佛洛镇点石成金的传说。
“应该没有,他们给我抓了一大把。”
临走前,小孩们塞给了谢倾好多石头作为感谢,谢倾挑出最圆润有光彩的那颗洗干净了送给了南序。
“那就好。”南序放心了。
观星一小时,远处埋在黑暗里的小情侣们不知道亲过多少回了。
南序和谢倾正儿八经的观星人,不搞那些有的没的,占据了绝佳欣赏位置,享浴在月色星光下
很久。
“约我来,就为了看星星吗?”
南序冷不丁地诘问。
晃动明亮的狡黠,像方才欣赏的星辰。
谢倾终于醒悟,南序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甚至知道了很多。
他的表情看上去平静,手随意插在口袋里,背挺得很直:“当然不是,不过还要再等一会儿。”
南序确认:“几点?”
谢倾不假思索:“十点零六。”
微弱的虫鸣响叫了几轮,星辰平移了好久的位置,微风放慢了速度。
两个人站着不说话。
南序感觉头顶有风,抬头去看。
这么多年南序还是没有养成看天气预报的习惯。
而联邦的气象预测越来越精准,从“今日有雪”精确到了具体的时刻。
他们站在街灯下,路灯照出了细雪坠落的痕迹,如同飞旋的白色萤火,飘飘晃晃从光里散开。
走在路上的行人猛然停下脚步确认,惊喜地在欢呼:“下雪了!”踢踢踏踏跑了几步,停下拿出手机与朋友分享。
天气预报说,今日天气晴朗,晚间是秋季以来观星的最好时机。同时,受冷空气影响,预计在晚间十点以后,佛列伦州将迎来今年第一场降雪,开启冬日的序章。
雪落在整片州陆上,落在静谧流淌的河流中,落在树梢的细细枝条上,落在等待的屋檐旁,盈盈落在南序的手心里。
冬天无征兆地宣告降临。
谢倾侧过头,看着含笑接过雪花的南序,也露出笑意。
天气预报没有说,但曾经翻阅过的旧日情诗里说,初雪是最适合告白的时刻。
当第一片雪花落在爱人的肩上,告白成功的概率将会大大提升。
尽管毫无逻辑,不具备概率论上的任何关联性,但在告白者的立场,浏览所有的书籍反复论证着爱的可能性,又怎么会错过这个没有规律但浪漫的理由与借口。
于是,在初雪时分。
谢倾轻声、郑重地说:
“南序,我喜欢你。”
他对上南序的眼睛。
薄薄的眼皮上有淡青色枝络般的细小血管,若有似无的,令人忍不住去探寻究竟有没有那些痕迹。
微微前倾的瞬间,南序长而柔软的睫毛会睁开,于是猝不及防就溺在漆黑的湖水中。
谢倾有时会避开不继续对视,有时会尝试着多坚持会儿再在南序挑起眉的疑惑里败下阵来。
但现在,他长久凝视着南序。
学生时代直至现在漫长又无声的回忆在两双眼睛间流动。
像从第一次见面那样,和往后的很多次见面一样,中学时候,校园里空旷寂寥,又似乎只是由有很多扇窗,很多本书籍和一张桌
子构成。
南序会坐在某个位置上,谢倾经过他的身旁,看见他坐姿笔挺,白衬衫在闪闪发光,肩胛骨贴着布料微微凸出了形状。
像有蝴蝶蹁跹停驻,破茧挣脱的生命力。
太清瘦了。
谢倾想。
再然后,南序偏过头,他们的视线就相撞了。
在某个飓风登录的昏暗午后,他看见了星星碎碎的光亮,在那双黑色瞳孔中,清澈宁静又惊心动魄。
静静燃烧,烧毁了灰色的背景,有了更多的色彩。
什么是喜欢,谢倾无法解释。
他只想向南序走去。
一步,坐在他的身边散乱的草稿作业和低声解答。
两步,千方百计的礼物,细琐关怀的叮嘱和行动。
很多步,脱离家族既定的道路,把路走得弯折却笃定,因为终点站着南序。
“你之前好奇,我为什么在毕业后选择服役,留在军方,我说,因为我穿那里的服装时你会多看我几眼。”
军部的着装,黑漆皮靴、深沉制服下的银穗肩章闪着克制的光芒,意外符合南序的审美。
“嗯。”南序回应,示意自己有在聆听。
“当然也有这个原因。”谢倾笑着解释自己不算说谎,还有别的原因是———
“我家里从来没有军方的势力,我骗了他们说,从我这一辈起或许可以瞄准这方面的目标,我的爷爷到现在还以为我在为了家族的荣光而牺牲,实际上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左右我人生以后的选择,譬如爱人的自由。”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阿诺德在军队。”
南序诧异:“和阿诺德有什么关系?”
虽然这两个人在他面前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儿,南序其实知道两个人相互不怎么对付。
什么时候谢倾和阿诺德关系好到这种程度,可以影响到谢倾的人生抉择了。
“他是你在这里最信任的人,比我年长,军衔比我永远高,看我不顺眼,还很爱你。”
“如果我给你带去了伤害,他可以第一个拿枪指住我,有很多种办法让我付出代价。”
南序身上总有种对同龄人的不安全感,是要提防的掠夺者,是要戒备的竞争者。
那种不安定的根源似乎从幼时就养成,带着小动物一样的防备。
谢倾想了很多种办法,上了很多层锁,把钥匙交给了南序。
他将授予的那枚徽章摊在南序眼前。
黑银冰冷的金属骑士剑十字交叉,拖举着上方的野蔷薇。
这枚源于联邦未成立前王朝时期的勋章因为浪漫的图样而得以传承。
以蔷薇为标志的年代,最忠诚勇敢的骑士可以拥有国王授勋的荣誉。
谢倾
说:“我会尊重你,保护你,忠诚你,爱你。
“南序,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让我有理由,可以更长久地陪伴在你身边。
当然也掺杂着私心,希望成为你更亲密的人。
一直以来藏在静谧里的眷恋和爱慕伴随着白雪的到来,不再是昭然若揭的秘密,在这个雪夜徐徐铺展开。
南序目光专注地落在谢倾脸上,认真地倾听。
好郑重,郑重到了应该是婚礼的誓词被搬到了这里。
南序等谢倾说完。
倏然的沉默像按下了世界的静止键,谢倾已经发言完毕,他应该表态了。
他要张口回答谢倾。
谢倾却忽然没有预兆地伸手,伸手摘下南序鬓角那片顽固不化的冻结雪花,拿出伞,雨伞发出轻微“咔哒的响动。
伞被撑开,一如既往地向南序倾斜。
一起度过好几个冬天,谢倾已经能算准了时机,既让南序玩到了雪,也掐着时间撑伞,因为再多触碰一会儿,寒意侵袭,南序可能第二天就会感冒。
严肃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有时候南序真的觉得谢倾跟装了什么日程提醒的管家小程序一样,到点就上线,甚至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也非要来煞风景。
骤然打开的伞面将雪与人隔开,也隔出了伞下两个人小小的世界。
南序好整以暇地等待谢倾运转完他的举伞指令。
谢倾看到南序有点憋不住的笑意,也笑了出来。
气氛轻松了许多。
但是谢倾有种**了头的不详预感。
南序稍微调整了个舒服的站姿,刚才谢倾告白的时候由于过分谨慎和诚恳,站得像在军队一样在接受审阅,导致他也跟着挺直背脊快要站僵了。
他松动了关节,姿态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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