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马上成精》
他要后缩但她紧紧捏着他的脸,逼他回答。
脸被抬起露出了他修长的脖颈,似乎是紧张,又似乎是惧怕,青色隐约蔓延,颈侧的脉络跳动得很明显。
这样漂亮的脖颈还是得在她的掌控下才能发挥他善于迷惑的本事,虽然他总是否认自己的行为,但谁让他生了这样一副皮囊,一举一动皆是勾引。
绷紧了脸,努力做出冷峻的神情,可微微发抖的手和翻飞的耳却是另一幅神情。
他故作低沉:“那君上大可杀了外臣。”
“杀?世子不是惜命吗?怎么动不动就要朕杀了你?朕可舍不得。就算你不能为朕所用,放你在身边欣赏也是好的。”
他忽然闭紧了眼,又闭紧了嘴,可耐不住纯白的狐狸毛显现在双眼周围。
化形能力的失控是另一程度的羞辱,他的狼狈和羞耻比游街时更甚。
李承佑挑眉,她只是轻轻一试探,燕良便是这种反应,有趣,着实有趣。
轻笑一声,她终于放过了他。
“再不喝,药就凉了。”
燕良用力转身,又用力喝完了药,沉默着平复心绪。
盯着他的侧脸,李承佑无声一笑,淡淡道:“世子的赋论写得不错,这串玛瑙,便是赏赐。”
黄玉玛瑙,表面已经再度光滑,摆在桌上是与陈旧的冷宫截然相反的贵丽。
他拾起玛瑙,静默片刻,道:“外臣若毫发无伤出冷宫,不合理。”
“哦?”
“外人不知内情,只知是外臣企图逃跑又被君上捉回,那外臣便不应该痊愈,而是受罚。”
喝了药似乎人也冷静了,燕良理性分析着,手却悄悄收起了黄玉玛瑙。
“朕也想过,只是担心世子的身体吃不消。”
他又背过身,语气多恼:“用不着君上担心。外臣本就该恨君上入骨,多罚少罚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指尖敲着桌面,李承佑盯着他的后脑默默思量。
起身,她拍了拍衣袖,不在意道:“那便三十杖。”
她的话出口就是圣旨,一丝情面也没留,果真让他领了三十杖。
只是幸好,她没观刑。
犬牙勾住了布,即便衣衫里垫了软布他还是汗如雨下紧紧咬着白布不松口,手指抓着板凳用力到发白。
寒风吹过激起身体一阵颤抖,不知是疼的还是冷的。
施刑人离去,冷宫的大门重新关闭,将他的狼狈也关在了里头不被人瞧见。
幸好,她还是给他留了一些脸面。
做戏要做全套,他这样的身份在宫里只有被凌虐的份,故而身体还未好全李承佑就让他出了冷宫,重新到御前侍奉。
批着奏折,她余光瞥见他行动迟缓,眉头微不可察皱了皱。
笔未停,她语气淡淡:“来人,把前几日进贡的膏药拿来。”
燕良手一僵,眼眸低垂,自觉开始磨墨。
不多时宫女便送来了进贡乳膏,李承佑看也未看便道:“拿去。”
“进贡之物太过贵重,外臣怎配用?”
李承佑本就心情不佳,听他无故阴阳怪气,直接摔了奏折出去:“不配用就滚下去。”
心头一紧,燕良抬眼看向她,虽神色如常,但眉眼间隐隐有股威严,似乎是不快。
他默了片刻,躬身行礼,恭敬问:“君上之恼,可诉与外臣,让外臣替君上分忧。”
她冷哼一声:“世子不配用药,倒是配替朕分忧。”
被用同样的方式反击了回来,他面容僵硬,迟缓道:“外、外臣甘心为君上所用,替君上分忧是外臣分内之事,只是外臣身份低微,怎、怎可用如此贵重之物......”
“哼,世子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
她丢了奏折过来,用力敲击桌面:“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之徒,拿朕的俸禄,以人的面貌行恶鬼之事。”
燕良接过,又去捡了她摔下来的奏折,粗略一扫心中了然。
腐败之人,确为蠹虫。
“君上当以雷霆之手段,突然发难,攻其不备,杀鸡儆猴。”
双手撑着扶手,她盯着桌面静静思量,片刻后,她缓缓点头,道:“以后宫犯错为由,问罪前朝。”
垂下眼,果然如此。
心底翻涌起复杂情绪,盯着手上的奏折,他以为她只是随口一提,他就该猜到,李承佑赏的每一件东西都要他付出回报。
“世子身体未愈,不必强撑。朕不缺你这一时半刻的侍奉。下去吧。”
“外臣遵旨。”
接过软膏,他缓缓退出,但身后又响起:“天气转凉,朕已命人给世子送去冬衣。多穿两件。”
脚步停顿,手脚忽然冰凉。
他忍了一口气,转身并未看她是何神情,匆匆谢恩:“外臣谢君上。”
平静离开御书房,他快步走远,直到无人处,他的一口气才彻底释放,同样释放的还有自己的狐耳。
捂着耳朵,他重重呼吸,平复心绪。
低头,打开琉璃盖,软膏散发淡淡清香,抹在手腕上却不觉冰凉,真是贵物,却赏给了他。
这也不过是李承佑虚伪的施舍和又一次试探,一切都是为了进一步掌控他、利用他,他很清醒,他不会感恩的,不会被她的好意蒙蔽,更不会就此放松警惕。
李承佑还不打算放过他,所以他才抗拒不了,她偶尔的关心和示好都是故意的,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示好只是动动手指头那么简单,都是假的,他必须挣扎。
捂住躁动的心口,他再警告自己,不能被吸引,都是假的,她和别人一样,都是权贵,他不能被他们假意的好蒙蔽。
深呼吸一口,他又恢复了人形,拢了下衣襟,双手插袖缓缓步入黑夜。
黑夜是苟且的遮羞布,而遮羞布存在的意义,就是被撕碎。
琼浆顺着滚倒的玉碗边缘悄悄滑出,不省人事的良人坐在地上满面通红。
他不耐烦地扯了衣襟透气,但这燥热却是由内而外的,他散不出去。
欲望太过猛烈,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他下意识朝香炉望去,怀疑自己是不是点错了香。
可这禁忌之香都被好好藏了起来,怎会......
他从入宫起就没有释放过自己,现下不知被什么点燃了,体内各处血液都在叫嚣不满。
烦躁,他朝寝殿门扔了碗,玉碗应声而碎。
忽然一阵冷风拂过,熄灭了殿内烛火,一道温声推门而入。
“郎君。”
鸡鸣时分,光照透过窗棂,温柔地撕碎了黑夜残留的酒意,衣衫不整的良人缓缓睁眼。
“啊——”
“君上,杏君侍求见。”
大太监踩着碎步急匆匆面圣,彼时李承佑正在穿黄袍,戴头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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