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
听到萧佲兀的名字,陈则眠心脏陡然停跳了半秒。
原书中剧情走向与‘京市八大家’兴衰息息相关,所以从开始追查‘小金丸’来源的那天起,陈则眠就怀疑这件事估计和‘八大家’脱不了干系。
他始终希望不要是陆、萧、叶、薛四家。
50%的概率,其实还是挺高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萧家头上。
欢娱公司成立已久,瑶台阆苑案距今更是已有二十年。
二十年前,萧佲兀还不满十岁,所以从年龄上来看,如果瑶台阆苑案的漏网之人与萧家有关,那可能性最大的除了萧老爷子,就只有萧佲兀的大哥。
查到现在为止,可能性最大的两位嫌疑人,竟然是萧可颂的祖父和父亲。
这两个人都是萧可颂的至亲。
倘若真和萧家有关,顺着这些线索,警方掌握确凿证据只是时间问题。
到那时,萧家势必一片混乱。
面对家里的这些情况,萧可颂已经自顾不暇,如果再让他知道给萧家定罪的证据来自最好的朋友……
难怪陆灼年劝他不要去游轮晚宴。
现在他们并没有掌握萧家犯罪的确凿证据,仅是到此为止的话,后面无论警方查出什么都与他们无关。
陈则眠六神无主,不自觉咬着嘴唇:“我想想,我想想。
从事实上来讲,能够提供游轮晚宴的时间和地点,已经足够警方取证了。
陈则眠作为编外人员,追查到这个地步可谓是穷力尽心,去或不去对于案件侦破的影响不大。
去了当然更加稳妥心安,不去算是对得起朋友。
真是进退两难。
陈则眠声音中难掩无措:“我不知道怎么办了,陆灼年。
陆灼年轻轻叹了口气:“你可以再想想,还有时间。
陈则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好像权衡了很多,但实际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好像是摸到了蛛丝马迹,又像是跌入了更深的谜团。
欢娱传媒在危机公关方面经验丰富,以大笔赔偿金作为**,足以让大多数受害人保持沉默,甚至连赔偿金都是现金发放,事情做得干净又不留痕迹。
在已经给付过赔偿金的前提下,萧佲兀为何又要给那个受害者转款?
是人总难免会有所偏颇,尤其陈则眠又极其护短。
萧可颂又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
从私人感情出发,陈则眠无比希望萧佲兀给受害者转款只是个人行为,与萧家无关。
人总是很擅长说服自己。
陈则眠开始从逻辑链条中找疑点:“就算π……就算萧佲兀转过钱,也不能直接
证明欢娱传媒和萧家有关。”
陆灼年声音低沉:“萧家和欢娱传媒是否有关暂且不论,他们与违禁药的关系是怎么都撇不开了。”
陈则眠蓦然间抓住了一缕头绪:“对了,你这么说我才忽然想起来,傅听潮那个好朋友就是萧佲兀。”
陆灼年错愕道:“是他?!”
陈则眠慢慢坐直后背,预感到接下来他们的分析走向,可能会彻底颠覆以往的认知。
傅听潮把情人送给萧佲兀以后,萧佲兀一眼就看出来那个人吃过违禁药。
这说明他对那类药物的特性、服用后的表现都非常了解,甚至可以说是极其敏感。
究竟是何种原因,才让他对在市场上消失了近十年的药物,依然保持了如此不同寻常的敏感度?
陈则眠和陆灼年几乎同时说出答案——
“是他男朋友。”
穷源溯流,剥茧抽丝,随着一个又一个关键信息的出现,线索的脉络渐渐清晰。
陆灼年素来平稳的语速都不由加快了几分:“他男朋友出事的时候,正值元气饮风靡盛行。”
如此看来,当年那个所谓的‘性瘾派对’,或许就是另一个时间点的游轮盛宴。
是一场充斥着金钱、暴力、**、胁迫的罪恶狂欢。
他是被萧家人骗去那个派对的。
骗他去参加派对的这个**尊势重,不仅掌握狂欢盛宴的参与路径,更有能力控制现场事态的发展方向。
当时参与派对的人很多,但最终出事的却只有萧佲兀的男朋友,足以说明这是一场有针对性的**与绞杀。
从那以后,萧佲兀与家里**,放火烧毁祠堂后远走他乡,每次回国都要给萧家找些麻烦。
表面风流不羁,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可却能在多年之后,瞬息认出违禁药品服用后的症状。
“他从来都没忘过吧。”
陈则眠怅然若失,慢慢靠回椅背上:“他那时候也就二十岁左右吧,和你现在差不多,如果是我……”
陆灼年声音猛地一沉:“陈则眠!不许口无遮拦。”
陈则眠挠了下鼻子,轻咳道:“我是想说如果是我,我也忘不了。”
陆灼年:“……”
他还在担心陈则眠拿自己做假设,结果人家代入的是萧佲兀视角。
这是个孝顺的好男友。
陆灼年眉梢紧蹙:“如果我们上述的推论成立,那萧佲兀的这笔转款,即是对受害者的安慰,也是故意留给警方的‘尾巴’。”
无论萧家内部如何不睦,在外人眼中他们都是一个整体,萧佲兀以身入局,把警方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等同于引向萧家。
依据陈则眠提供的线索,
警方提前进行了周密部署,在宴会举办当夜,突击展开清扫行动,赶在游轮驶入公海前,对宴会现场进行了空降突袭。
十数架直升机在海域上空盘旋,**、特警、海巡、治安、禁毒等多个部门联合出击,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专项打击行动。
旖旎的灯光被警笛覆盖。
**特警逐一清查游轮各个区域,搜查出大量成品小金丸,当即控制了晚宴主要负责人,海巡部门则在周边海域严密布防,防止有人趁机逃脱或转移违禁药品。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原本豪奢盛大的宴会顷刻覆灭,衣冠楚楚的猎人沦为困兽,成为特大清扫活中的典型案例。
尘埃落定,喧闹与嘈杂留在黑夜,繁华的游轮上只剩下死一样的宁静。
巨轮破浪前行,缓缓驶向海港。
旭日东升,霞蔚云蒸。
破晓的朝晖刺破云层,光线如融化的金箔倾泻而下,在海浪间跌宕,撞出层层浮光。
傅观澜站在甲板上,拍下日出发了个条朋友圈。
陈则眠看到这美丽的海景图,就知道傅观澜他们成功了,还没来得及点赞,朋友圈就被删掉了。
由于在执行任务途中乱发朋友圈,傅观澜喜提三千字检讨。
这次的打击行动只是开始。
山雨欲来,整个京市暗流涌动。
陈则眠再见到萧佲兀是半个月以后,在傅听潮的马场。
傅听潮坐在马背上,绘声绘色地讲陈则眠是怎么把他拽下马的。
萧佲兀潮骑着一匹赛级卡马里奥白马,垂眸低笑的侧颜清雅绝尘,和陈则眠印象中风流散漫的模样判若两人。
可能是因为萧家最近风声鹤唳、濒临倒台,萧佲兀心情大好,气场松弛,整个人看起来都顺眼了很多;也可能是知晓那些往事后,陈则眠出于同情惋惜,自发给对方上了层深情款款的滤镜。
傅听潮单手拿着马鞭,微微倾身,做了个往上勾下巴的动作:“我就这么挑了挑他下巴,他手直接就放到我胳膊上,我当时还想这小子挺上道,然后下一秒我就起飞了。
萧佲兀回眸看了陈则眠一眼:“那我请他喝酒的时候,他没有把我扔出去,也算是很给面子了。
陈则眠骑马走在后面,用驯马棒吊着根胡萝卜边走边玩。
傅听潮见陈则眠不理他们,用马鞭轻敲掌心,**道:“小眠,你这也不公平啊。
陈则眠懒洋洋地趴在马背上:“他是长辈,尊老爱幼你不懂吗?
傅听潮当即表示:“那我也是长辈。
陈则眠甩了甩驯马杆:“现在是冬天,草地可没那么软了,傅二少。
傅听潮:“……
萧
佲兀哑然失笑,拽起缰绳轻夹马腹,纵马飞驰而去。
傅听潮在原地驻马,看着萧佲兀远去的背影,不自禁轻舒一口气,感叹道:“这么多年,他也算求仁得仁、终偿所愿了。”
目前距离游轮清扫活动不过半月有余,案件还在侦破阶段,陈则眠不清楚案件进展,更不知道萧佲兀所求究竟为何。
傅听潮说:“当年他爸为了萧家的名声,宁可害死一条人命,也要把萧佲兀的性向给掰回来,萧佲兀筹谋多年,就是要毁了萧家的名声,再送他爹去坐牢。”
陈则眠眉梢不自觉地蹙起:“且不说性向是天生的,就算想把儿子掰回来,也不该使这种恶毒的手段,再说萧佲兀那时也才二十岁,萧家现在这些年轻的少爷们,有的玩得更花,怎么也没见他们管。”
傅听潮驾马缓步向前,只说了四个字:“情深不寿。”
陈则眠猛地转过头。
傅听潮却没有看陈则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萧佲兀二十岁的时候比陆灼年还狂。他是萧家老幺,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又强势又霸道,自己的东西不许别人碰,就算扔了砸了也不给别人……萧老爷子斩断的,不是他和哪个男人的关系,而是他的念想。”
陈则眠后脊发凉:“太恶心了。”
“这还不是最恶心的,”傅听潮唇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弧度:“你知道警方严厉打击这类违禁药品的原因吗?”
陈则眠:“因为它有迷情效果。”
傅听潮点点头:“对,在那些宴会派对上,这些药都是给那些‘猎物’吃的,吃了就会变得主动、变得自愿,事后很难追究责任。”
“更早几年的时候,京市有一家很有名的夜总会,叫瑶台阆苑,在那里有人用这种药驯养出一批**,控制强迫他们**。”
“后来瑶台阆苑倒了,没几年就推出了换汤不换药的元气饮,再然后元气饮也被打掉了,这还不到十年,又衍生出小金丸。这东西就像蟑螂,当你发现一只的时候,暗处早已成千上万,受害者更是不知凡几。”
萧佲兀因为男友之死,是在元气饮出现的中后期加入了调查,截至今日已有将近十年。
这些年来,他始终未曾停止对受害者的关注,就连国外那间疗养院,都是他为那些受害者特意建造的伊甸园。
“疗养院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私人海岛上,风景秀美、天高海阔,很安逸也很治愈,是一个疗伤的好地方。”
傅听潮转头看向陈则眠:“如果不是感念他的恩德,这些受害者又怎么会旧事重提,不惜撕开伤疤,也要出面指证呢。”
当年,萧佲兀没能救下自己的爱人。
从此以后,他所帮助
过的每一个人都是在时间长河流淌的光影中一次又一次地刻舟求剑。
“他救了很多人。”
傅听潮告诉陈则眠:“无权无势又格外漂亮的人很容易成为猎物所以每当有这样的人出现在我们的圈子里他都会着意接触观察。”
一旦确认对方确实受到了控制胁迫萧佲兀都会想办法把人要过来在金钱和利益面前大多数都会拱手相让他风流荒唐的名声在外做起这件事来也不唐突如果他自己不方便出手就会请傅听潮帮忙。
傅听潮终于有机会澄清自己:“我可没有特别喜欢把情人送人只是每次都直接给萧佲兀太显眼才偶尔找别人帮忙倒下手。”
陈则眠:“没有特别喜欢也算是喜欢了。”
“逢场作戏、两相情愿的事我又没强迫谁人家没准还就想借着我攀高枝儿呢”傅听潮振振有词看着远处萧佲兀的背影:“我又不用守寡。”
陈则眠简明扼要:“萧佲兀是假多情你是真浪。”
傅听潮说:“他是大爱无疆把精力都用在销毁违禁药上了。”
陈则眠恍然道:“所以他第一次见面非要请我喝酒是因为那种药比较容易被下到酒里?”
傅听潮摇了摇头:“不是他应该就是单纯骚一下激怒陆灼年替萧家拉仇恨。”
陈则眠:“……”
傅听潮眉梢轻挑:“有用的这次要是没有陆家出手进展不会这么快自从你调查这件事开始陆少那边的进度就像安了加速器他怕你有危险也算了我哥也怕你有危险反复交代我要看顾好你。”
提起这个陈则眠更无语:“你哥天天派俩大警察跟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犯罪嫌疑人呢。”
“你知道他背后怎么说你的吗?”傅听潮幸灾乐祸:“他说你长成这样就别去查案了好吗?跟他妈送菜似的。”
陈则眠:“……”
傅观澜很不禁念叨牵着退役警犬溜了两圈回来刚好听到这句话来了个现场撤回:“我可没这么说我说的是保护公民人身安全
陈则眠骑马骑得腰疼见傅观澜带着警犬回来正好跳下马去玩狗。
这是一条德牧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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