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她曾言不娶[女尊]》
皇宫。
送走了一批批看诊的御医,太和殿内跪倒一片宫侍,内殿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声让这些宫侍更加忐忑,生怕一个不慎,连脑袋也保不住。
“滚!”
阮成鸿将手边最后一个瓷杯摔落,对着落荒而逃的御医背影破口大骂,“都给朕滚!朕养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有何用!咳咳……”
“一个个的……都咒去死,朕看你们巴不得朕早点去死……”
阮成鸿对着空中指指点点,状若癫狂,挥舞的手臂抱着头,在内殿横冲直撞起来。
“棉意,棉意,朕的头……朕的头快要裂开了……”
棉意围在门口,手背上被抓出的血痕还未来得及处理,她见阮成鸿又开始喊着头痛,实在不敢轻易上前。
恰在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跨进殿门,棉意见此,仿若找到了主心骨,忙挥退了一众宫侍,迎了上去。
“殿下,您终于来了,陛下等您许久了。昨儿陛下连夜赶回宫时就喊着头疼,晨间服了药,好不容易睡下了,谁知又着了魇,御医又开了些药方,却没什么效果。”
“嗯。”指了指对方被抓破的衣袖,萧雅示意道:“这里有我在,你们都出去吧,我与陛下有要事商议。”
棉意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殿门。
见萧雅进了内室,淳意熟练地驱散一众侍卫,关上内殿的门,守在了门口。
见到萧雅的身影,阮成鸿抓住对方的手,她指着空荡的四周,仿佛周围围满了人。
“雅儿,你终于来了,朕的头里有东西在动,那些御医都在咒我,说我已经无药可治了……”
“她们都咒我,她们都想害我……”
萧雅环视四周,轻声道:“陛下,御医们检查过陛下的身体,陛下龙体无恙,并无不适。”
“至于您看到的那些“御医”,陛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阮成鸿不可置信,可下一刻,她便相信了萧雅的话。
只因那些跪在地上的“御医”猛然抬起头,露出惨白的脸怪笑起来,甚至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
“啊——”
“陛下。”
萧雅及时抓住了要发狂的阮成鸿。她轻飘飘的声音响起,虽然听起来十分无力,却将阮成鸿拉出了幻象。
阮成鸿回过神,那些“御医”竟从她面前凭空消失了。
“是你……”
“陛下。”萧雅摇摇头,“臣不曾对陛下使过幻术。”
人间的药物可比幻术好用多了,萧雅忍下身体上蚀骨钻心般的痛楚,面上没有丝毫异样。
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木盒,萧雅沉声道:“臣派人去地牢查看过,那些镇压恶魂的阵法均被破坏,锁魂镜也被打碎了。”
“你说什么?”阮成鸿心底一惊,差点瘫软在地,一股寒意自她脊背蔓延,很快便爬满了全身。
许是她的错觉,内殿的炉火虽然仍亮着火光,温度却下降了几分,带起阵阵阴风。
“孽女,她都做了什么!”阮成鸿一把抢过萧雅手中的木盒,慌忙取出里面的黑色药丸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几瞬呼吸间,阮成鸿那顽固的头疾便停了下来,就连周围降下的温度也逐渐回了上来。她得意地笑了起来,对空气喊道:“就算你们变成了恶鬼又如何?你们永远也抢不走我如今拥有的一切。”
“当初你们争不过我,别想了,如今你们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哈哈……”
没了头痛的折磨,阮成鸿舒坦极了,她坐上寝具,得意的笑容还没完全落下,又被萧雅的话扰乱。
“陛下,此丹虽然能聚集阳气,驱散浊气,但功效维持的时间却十分短暂,做不得长久之计。”
“朕知道。”阮成鸿不以为意,“朕让你做出妖祟扰乱人间之象,就是为了今日。”
“天人说了,届时,天玄宗自会有高人助我一臂之力。可谁知,天玄宗几番推辞,最后只派来了个男修。”
阮成鸿没有注意到萧雅逐渐阴沉的脸色,仍是自顾自地说道:“无碍,我看那个和尚也还行,用作我改头换面的容器再合适不过了。”
“呵。”观南看戏看的正欢,没想到自己才是这场戏的主角,她移来一张椅子,坐到了萧雅身侧。“胃口还不小,我这尊大佛你还真吞不下。”
观南啧啧称奇。
阮成鸿没想到她的密谋早已被人偷听的一干二净,她脑中的臆想越发丰富,贪婪的神色逐渐在她脸上尽显,就连眼珠也泛出了诡异的红光。
“要不了多久,天人所说的一切将会成真,我阮成鸿将会重建天界,成为天界第一人!届时,这世间的一切,都将臣服在我的脚下……”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就算没有了天人指引,我照样能够成就这不世之功。”
阮成鸿陷入幻想,晃眼间,直觉他已经步入天庭,漫步在云间。
“不错不错,这想法不是一般人还真想不出来。”观南忍不住拍手叫好,可惜对方根本看不见她。她转头对上萧雅的目光,不禁感叹道:“你这□□效果真不错,什么时候给我也整点。”
萧雅走上前,再次将阮成鸿拉回现实。
“陛下。”
“太女一事,臣已查明,太女确实勾结叛党,在地牢中传信正君,密谋起兵逼陛下让位。此次太女密谋一事,正君的母亲钟蔷已经伏首,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阮成鸿的笑容僵在嘴角,似乎瞬间苍老了几分,现实将她挺直的脊背又压弯了下去。“朕对太女寄予厚望,没想到……”
花白的发丝散落在阮成鸿胸前,那苍白的颜色让他有些恍惚,仿佛见到了思念已久的人就站在身前,仍用当年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莲儿。”阮成鸿的手探了个空。
经历了层出不穷的惊吓,阮成鸿早已不似十日前那般意气风发,过度的清瘦让她的皮肤耷拉起来,身体上的褶皱让她看起来像是披上人皮的骷髅。以至于那怀念的表情也愈发向将死之人所见的幻想。
“陛下又思念侧君了。”
萧雅拢了拢披风,声音越发的淡薄,仿佛在低语般。可若是仔细听,便能听出那道女声似有些不耐,敷衍至极,似是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
“当初莲儿为我挡箭,我以为他已经死了……谁知道,他竟然没死……是我的错……我应该派人去找他的,哪怕是尸首,也要找到他。”
迟暮的老人陷入回忆,重复起她的说辞,泪珠从那松垮的人皮外衣上滑落,摔落在地,却连胸襟都未打湿。
萧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如往常般应付道:“三皇女知晓您如此思念她的父君,必定会对您的苦心教导更加上心。”
这些话骗骗自己便罢了,萧雅的视线从窗柩处飞出,落在了远处兀自耸立的高阁,她望着“龙阁”二字独自出神。
像阮成鸿这种人,只会为自己着想,所谓的真情……不过是掩埋她罪行的把戏罢了。萧雅这样想着,思绪更加发散。
“啧啧,她那个侧君不是被她自己推出去挡刀了吗?谁知人没死,趁乱回府把还在襁褓中的三皇女悄悄带走了。”
“诶。”观南扯了扯身侧之人的衣角,却被对方嫌弃地躲开了。
“我记得她那个侧君不是被她找到后亲自杀了吗?对吧。”
萧雅未作答,观南也不介意,继续发表感想:“人啊,真奇怪。”
“你倒是说句话啊。”
和尚还想喋喋不休地胡扯,那黑紫的披风绕过了她,拱手说道:“陛下,臣已经为那和尚备好了请柬,换魂之法所需要的一切也已备好,您要保重龙体,切勿过分思忧。”
“……哈?”观南许久才反应过来。
那和尚说的是她吧?
这皇宫里应该没有第二个和尚了吧……
“好,甚好,爱卿不愧是天人派来的能手,有你在,朕就安心了。”
萧雅躲过了对方表达亲近的手,垂眸道:“陛下,臣还有一事,有关十七皇女下毒的真相,陛下可能需要亲自决断。”
朝政殿。
看着被一一请进殿的三位皇女,阮成鸿眉角一颤,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
萧雅向淳意点点头,没一会,几位宫侍将事前准备好的证物呈上。
淳意摆摆手,侍卫们将几个五花大绑、满身鞭痕的奴侍带进殿内,几名御医跟在侍卫身后,先一步走上前,在淳意的示意下开了口。
“陛下,这些是摄政王让臣查看的残渣,这些都是些有毒的乌头、钩吻等植物。”
一名侍卫上前,取出一个灯笼大小的布包,布包被缓缓打开,露出一堆湿润的野草残渣,显然被沸水煮过。
“清理丰山时,微臣发现十七皇女的近侍似乎在掩埋什么,这才发现了这些东西。”
萧雅话音刚落,那几名被绑住的奴侍颤抖着求饶。
“好啊!”阮成鸿转动的瞳孔染上了些许狠色。
“不过……”萧雅轻笑一声,继续道:“十七皇女并没有对陛下下毒,御医已经查看过十七皇女呈上的细肉,并未有什么不妥。”
那名御医点了点头,顺着萧雅的话继续说道:“那细肉没有任何问题,老臣是在陛下饮用过的酒盏中发现了异样。”
“什么酒盏?”阮成鸿站起身,凌厉的视线扫过大殿内的三位皇女。
“母皇,您忘了吗?是那名为救您而负伤的侍君,您似乎在吃下十七妹孝敬您的细肉时,先饮了那名侍君递来的酒。”阮成双向前一步,挑明了这场争执的原因。她仍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似乎笃定了昨日的事情与她无关。
阮玉谨见状,轻嗤一声,挤过阮成双站了出去。“母皇,是这样的,三姐姐认定儿臣与那名侍君勾结,想要谋害母皇,三姐姐还想倒打一耙,将十七妹的脏水泼到儿臣身上。”
阮成鸿看向阮逢英,却见阮逢英出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似乎被吓破了胆,心中对这个女儿更是不满。
“雅儿,这是怎么回事?”
萧雅取过宫侍呈上的证物,放到了阮成鸿面前。
“昨夜,那名侍君便畏罪自尽了,他的尸首还在丰山,不便运回帝都。”
“这些是宫侍的证词,其中还有那名侍君的户籍资料,奴找到七皇女身侧的近侍“打听”了几番,那名侍君在进宫前确实是从七皇女府中出去的,进宫后仍与七皇女保持联系。”淳意开口解释。
被绑起的七皇女近侍受不了这等重压,骤然昏死过去。
阮成鸿扫过那些证词还有信封,只见那侍君确实与阮玉谨有书信来往,不过书信间大多询问的都是她的身体状况,看不出意图下毒的谋划。
“陛下,老臣检查过那些酒水,里面放了巨补的参粉,这样的补物对年轻力壮的少女来说不算什么,可用在陛下身上,就是致命的毒剂啊。”御医生怕阮成鸿发怒,伏身跪地,不敢再抬头。
“咳咳。”萧雅低咳几声,“宫中接触不到毒物,七皇女若是想害陛下,这的确是个好计谋。”
那名侍君确实在御医局有取人参补身子的记录,阮成鸿扫过证物,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额角的青筋暴起,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怖,如同张了人脸的枯树根。
将那些证据扔下案桌,砸在阮玉谨身上,阮成鸿合上了眼,“朕看这些东西足以定了你的罪,你还要狡辩什么!”
阮成鸿实在不信阮逢英能做出下毒的蠢事,只怕是又被其他人当作了棋子,简直是蠢得不自知。
而那个下棋的人,只不过是从眼前二人中二选一罢了。
阮成鸿心中尽是自己的大业即成,完全不想插手这些“琐事”,她正要摆手示意,让萧雅自己处理这件事,谁知阮玉谨突然开口辩驳。
“母皇,儿臣有证据,想要谋害母皇的不是儿臣,实在是另有其人,儿臣冤枉啊!”
阮玉谨一边扮作委屈的模样,一边用忌惮的目光扫过身后的阮成双,在座的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其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你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