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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攻略反派黑莲花计划》

14.苏府秘事(二)

余容回到位置上,一手指触了触客栈的红漆木桌,另一手撑着下巴,显得有些郁闷。

“祁姐姐,我们为什么要去管这件事啊?”

祁桐放下茶盏,眸光微凝,

“我们曾在西海附近历练时遇到一个大妖。此妖虽不害人,但天生属火,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它盘旋在昆仑山附近,镇子全都因此干旱。”

她轻轻叹了口气,“此事我们曾禀告师父,师父说需要用天罗织锦阵将那大妖捆住。而制作天罗织锦的獓狠绳可遇不可求——”

祁桐回想那个钱袋,中间绣着‘苏’字,边缘隐约有金色丝线闪烁,沉声道,

“我方才意外发现,那道士的钱袋子上就有獓狠绳的踪迹。”

“能够把獓狠绳随意镶在一个钱袋子上,可见苏家对此物并不珍惜,甚至可能藏有更多。我们得去探探。”

说罢,她想起什么,把燕辞归拉了起来,对慕遗风嘱咐,

“这苏家的情况我们先去打探打探。遗风,你在这里看住虞妹妹。”

慕遗风兀自不服,眉头一皱,剑鞘不小心“咚”地敲向桌角,“不是说好了这段时间她归燕辞归吗?”

祁桐表情严肃,“那是捉妖的时候。现在我们要去办正事,你先带着虞妹妹在客栈玩。”

她语气温柔,却不容反驳,临走前还顺手揉了揉余容的发顶。

唔,祁桐真把她当小孩看待了。

她和慕遗风自然是没话可说的,但系统非要让她攻略慕遗风。

她一个母胎单身,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余容郁闷地用手臂枕着脑袋,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她水灵灵的眼睛盯着赌气般用力擦着剑鞘的慕遗风看,好奇开口。

“师父,你的名字为什么叫这个啊?”

慕遗风闻言微微抬眸。

余容忽然有些惊了。

他的眸光极亮,上挑的眼尾像开了一朵红色鸢尾花,看起来格外诡艳。

你的名字为什么叫这个啊?

名字,自从他三年前醒来之后,他只记得他叫这个名字。

他从哪里来,有没有兄弟姐妹,他都不知道。

而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他也不知道。

不过这很重要吗?对他来说一个代号罢了。

慕遗风冷笑一声,“哪有什么为什么,就像虞小姐,你为什么叫虞容?”

余容不知道虞容名字的由来。

不过有缘的是,她们的名字念起来是一样的,老一辈的安名字就喜欢花花草草,期望女孩漂亮。

据说她的名字就是一种花,不过,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太土了,既不好听还蛮怪的。

于是她回复,“就是花的意思嘛,期望女孩子长得漂亮呗,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慕遗风手中动作顿住,似在询问。

余容撑起身子,束袖的黄色丝带被她的动作带起一阵幽香沁鼻。

她皱了皱鼻子,“虞容听起来就像遗容两个字,不吉利,还挺土的。而且既然我已经和你们同行了,就别叫我虞小姐了,又长又娇气,还显得生分,叫我年年就好。”

“年年?”慕遗风微微挑眉,重复一遍。

余容诚恳回答,“因为年年有余,这是我给自己取的小名,有钱,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果然庸俗。

慕遗风心里腹诽一句,面上却淡淡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用手帕继续擦剑。

余容托着下巴,眼睛微微仰望窗外,瞳中冒星,开始幻想,

“有钱了就可以买好多东西,也不用担心生病了买不起药,感觉做什么都会很开心。”

她从幻想中醒来,睨向慕遗风,“你看你整天冷着个脸,像块冰似的,长此以往会抑郁的,抑郁是一种不好的情绪,久了就会变成病,友情建议,你要多笑一点。”

一边说着,她用双手比划了一个笑脸。

慕遗风手中动作终于停下。

他眼中饱含不屑,但嘴角还是很配合地挤出一个极为难看而扭曲的假笑,“我有笑。”

“我说的是发自内心的笑,到眼底的笑。”

她说得极其认真,即使只是在阴雨天,极浅的微光穿过窗棂,竟也在她琥珀色瞳孔里碎成星子,“你看,像我这样——”

她忽然冲他咧嘴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双颊挤出个小酒窝。

慕遗风把剑放好,目光幽幽地看过来,“虞小姐,我记得我奉劝过你——”

他指尖突然抚上她颈侧动脉,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不要试图伤害师姐。”

???

余容被他冰凉的触感激得浑身发颤,敛了笑意。

脑中疯狂刷过弹幕:黑莲花这是什么脑回路!

天可见,我连祁桐衣角都不敢碰!

难道在他看来,示好=抢他人对祁桐的关注=图谋不轨?

靠,这攻略难度是地狱级吧!

勉强露出甜甜而纯良的笑,“师父你想多啦,”手指悄悄勾住他袖口轻晃,“和祁姐姐没有任何关系,祁姐姐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伤害她呀?”

慕遗风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去,鼻尖轻轻‘呵’了一声,闷声道,“最好如此。”

示好不成反被威胁,余容吓得连忙倒了一杯茶,大大喝了一口试图缓解。

谁知这茶入口苦涩至极,竟是酒!

慕遗风看戏般看着她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的痛苦表情,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余容很想瞪他一眼,但突然灵机一动,眼中多了几分温情。

——都说酒后吐真言,她就借着酒后对慕遗风吐吐‘真言’,她就不信再冷的心不被她这颗烫石头捂热!

于是她把酒咽下,又连续喝了几口,把酒坛推到他那边,怂恿着,“师父,喝酒,庆祝你我成为师徒。”

“别叫我师父。”慕遗风眼皮都没抬,语气冷淡得似块冰,当然,更没有接过她的酒杯。

余容眨巴着漂亮的水眸,倒了一杯酒,直接将酒杯抵在他的唇边。

慕遗风眉毛皱成一条毛毛虫。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就着她的手喝下。

酒液滑过喉咙,带着一丝甜腻的桂花香。

有机会!

余容乘胜追击,坐到他旁边,身子微微倾斜,似醉酒般,声音软绵绵的,

“不叫师父,我叫你什么?慕遗风,遗风,都显得太生疏了,你看我连小名都告诉你了,能不能……有一个我们的专属称呼?”

慕遗风脸色发红,揉了揉太阳穴,貌似有些神志不清,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一声,“嗯。”

余容没想到他看似酒量不错,结果一杯就醉。

语气她赶紧在他还没彻底醉倒之前,自己先‘倒’在旁边。

她两颊通红通红的,喃喃一句,“那我叫你风风好了。”

说罢,闭着眼睛,‘嘭’地彻底‘睡’了下去,安静得像一只蜷缩的小猫。

慕遗风被她的动作激得骤然清醒,眸中闪过一丝懊恼,这会儿才想到自己答应了什么,脸色一沉,口中挤出两个字,

“不、行!”

与此同时,可爱的小猫似乎睡得香甜,梦话盖住了他的反对,“风风,我该怎么讨好你,你才会开心呀。”

“啊!”青色纱罗帐内伸出一只苍白枯瘦的手,猛地掀开罗帐,一个瘦弱的少年出现在眼前。

微光如豆,但他眼下的乌青和几缕银白色发丝却在昏暗中格外刺眼。

自从遇到怪事之后,他每日都点着一盏灯睡觉,但似乎无济于事。

“少爷,您怎么了?”守在门外的小厮从昏睡中惊醒,推门跑进来。

“又来了!他又来了!”苏怀安猩红的眼睛瞪圆,几乎要裂开。

他颤抖着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苍白的脸色显得惊恐万分,“你走,你走开!”

小厮茫然地抓住他的手臂,“少爷,少爷什么也没有。”

“十八岁之约已到,你做好准备了吗?”

耳边又响起那个诡异的声音,一声声在耳畔回荡,“我等你。”

苏怀安大叫一声,捂着耳朵,像受惊的幼兽般躲在摆着佛像的桌子底下,“我不要你,你走!”

小厮在屋内检查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叹了口气,在白瓷碗上方点燃一张黄色符纸,灰烬落入白瓷碗,他接着向内倒入热水。

“少爷,没事了,喝了这个药就好了。”

苏怀安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水,第一反应是恶心,但很快麻木地接过碗,很显然,他已不是第一次喝下符水了。

小厮拿起喝光的白瓷碗,将苏怀安从桌子下拉出来,“少爷,才四更天,再睡一会儿吧,免得明日没精神学账目。”

苏怀安渐渐恢复了神智,他慢慢躺下,却不敢再让小厮离开,“你就站在旁边。”

小厮虽困得眼皮打架,心里叫苦不迭,但不敢违逆,只好低着头喏喏。

谁让他们就是做下人的呢。

说来也怪,半年前他家少爷平白无故地开始梦魇,一开始还以为是太累了没当回事,谁知梦魇持续了五六天,每晚竟还能连得上。

大少爷的堂哥苏怀瑾怀疑府上或许有脏东西,便找人前来驱邪。

未料梦魇安分了一段时间,却变本加厉。

大少爷不仅时常梦魇,还屡屡听到有人在自己旁边说话,甚至连白日也无法安生。

长此以往,以至于他整日萎靡不振,精神恍惚,年纪轻轻早生华发。

苏怀安是家里的独苗,是苏氏布行唯一的继承人。

苏老爷为此找了无数郎中和道士企图破解此局,可都无功而返。

七天前,苏怀安的现状更严重了,几乎无法下床。

“大少爷堂哥瑾少爷就在城内外发布了悬赏令,悬赏能人异士,只要报名就可获得订金。若是能把苏怀安的诡异现象都驱散,可获得二十两银子的报酬。”

余容一脸认真地听完,托着下巴问,“燕大哥,照你那么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三组竞争对手?”

微光摇曳,烛火在茶盏中投下细碎的光影,几人围坐在桌子上,桌上摆着一盘未嗑完的瓜子。

“嗯,这些人有游历在外的方士,也有淮安有名的道士,还有一人是捉妖司前任掌司的亲传弟子。”

余容停下嗑瓜子的手,“那不是很厉害了?这么说,我们岂不是胜算渺茫?”

祁桐眉头微蹙,语气显得有些严肃,“现在的难点也并非对手强弱。”

她原以为只是一个修为较高的魇妖作祟,出于对自己能力的自信抢了这个活。

现在看来,苏家已请了那么多次道士方士去驱邪,却无济于事,只怕不是梦魇那么简单。

“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

没有原书情节的支撑,余容的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

她把脑袋搁在桌子上,揉了揉太阳穴,郁闷地轻叹了一声。

擅长察言观色且体贴的燕辞归温柔笑道,“虞小姐,你的酒还没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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