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
高庆峰带王阳几个人过来,黄子扬站在陆岩封后面偷偷给他递眼色。
高庆峰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黄子扬暗搓搓指指车库方向:出大事了。
高庆峰会意后一脸震惊。
王阳先一步走到陆岩封跟前,汇报:“陆支,我们到处都找了,没有任何发现。”
陆岩封嗯了声,眼神冷冷的,声音平静微凉,“小王。”
王阳立刻挺直腰板:“有!”
陆岩封抬手在他肩膀拍了拍:“给你和魏安排个任务。”
小王说:“什么任务?”
“这两天你和小魏留在附近蹲守,盯紧点,如果有人进去,”他指了下不远处的车库,“立刻联络我。”说完又嘱咐一句:“行动隐蔽些,不要出了岔子。”
“明白!”小王干脆利落接下任务,请领导指示,“蹲到人抓吗?”
“这事主要不是抓人。”陆岩封这边还没说话,那边黄子扬就急着跳出来解释,“是叫你们保护好沈临。”
王阳惊讶:“沈临找到啦?”
高庆峰说:“怎么回事?在哪儿找到的?人呢?”
黄子扬眼睛不停往陆岩封身上瞄。
陆岩封嘴里衔着烟,没有立刻接高庆峰的话。
沈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也不清楚,只是觉得沈临的判断不会错,他愿意相信他,不过,单打独斗这种行为毕竟违反局里规定,为了保住沈临不被上头处分,他不能说太多。
况且,梁诗林、周思林、吴晗三个人都和宋默生有纠缠不清的关系,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绝对不会有错。
想到这里,陆岩封点了点高庆峰:“多余的别问。”
显然,他不打算把沈临在车库里的事情告诉在场的几个人。
黄子扬上前两步,刚要开口,陆岩封带着警告意味扫了他一眼。
到嘴唇边的话被黄子扬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小王,小魏。”陆岩封掸掸烟灰,“你们俩盯紧车库。”
“陆队你就放心吧。”王阳拍胸脯保证,“我和魏同一定完成任务。”
陆岩封点头,利落掐灭手里的烟:“其他人收队。”
*
夜深人静,SUV孤孤单单驶入一片绿化带,七拐八绕最后在一处敞亮的门卫处停下,按了两声喇叭。
上年纪的保安大叔从桌上拾起眼镜戴好,看到车窗里侧脸线条利落沉稳的陆岩封,赶紧跑出来。
陆岩封随手递给他根烟:“潘叔,陆正国同志在家吗?”
潘叔接了烟,趴在车窗冲他抬抬下巴:“别整天陆正国同志陆正国同志的,叫声爸亏着你了?”
陆岩封咧嘴笑:“章程规定,不论职务高低一律称呼同志。”
“整天没大没小的。”潘叔把烟收起来,也不抽,“你爸今天还有个会没开完,你妈在家。”
陆岩封嚼两下薄荷糖,“那潘叔,我先上去了。”说完脚底一踩油门,就把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潘叔背手,看着车屁股直摇头:“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时候回家,准有事。”
陆岩封停好车,抬头看看红砖黑瓦的三层别墅,家里灯还亮着,推开车门落锁,提步踩着白玉石楼梯噔噔噔上了楼。
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穿警服的年轻小伙子拉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陆岩封,先是惊讶,接着敬了个警礼。
陆岩封立定,回他个警礼,握拳碰了下他胸口,问他:“叶哥,我妈呢?”
叶寒,陆正国的警务员。
“夫人在二楼,陈夫人也在。”叶寒提醒他,“是为了你婚事来的。”
陆岩封挠挠头:“大姨真是为我操碎了心,得,我去感谢感谢她。”
叶寒目送陆岩封上了楼,笑着摇了摇头。
还没推开门,陆岩封就听到屋里俩女人在说他的婚事。
“今年都二十九了,我看和汪琪正合适。”
陆岩封啧一声,他大姨说的这个汪琪,小时候跟他屁股后边哥哥长哥哥短长大的。
“人家汪琪可比他强多了,年纪轻轻就被外交部看上,岩封这小子哪儿配得上?”
还得是自家老妈了解他啊,陆岩封挑眉推开门,笑道:“妈,我回来了!哟,大姨也在呢?我表哥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你表哥他工作忙。”陈蓉笑着撘句话,“我和你妈正说呢,你二十九老大不小了,也该结婚了,那个汪琪你还记得吧?以前跟咱们一个大院的。”
“哎哎哎,大姨,你可打住吧。”陆岩封从茶几上拿起个苹果,坐下咬了口,“我就一个市局刑侦支队的小队长,哪配得上人家?”
陈蓉说:“你呀,就是脾气倔,非要去市公安局,那基层风里来雨里去的又累又苦,你图什么?”
“大姨,出了这个门,你可什么没说过,我和我妈也什么都没听到啊。”陆岩封提醒,“你也顾忌下,陈部长。”
陈蓉脸色一变:“得得得,这茬以后只字不提。”
陆岩封去看自家老妈:“陈主任。”
陈姗赶紧站起来,直给自家大姐使眼色:“陈部长,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陈蓉会意,也不多留,提起小皮包就走:“行,我也得早点睡,你们就别送我了。”
陈姗嘱咐小叶把陈蓉送走,看着大马金刀坐沙发上的陆岩封,叹气:“你吓她干什么?”
陆岩封咬着手里的苹果:“妈,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陈姗说:“临时有个会,好像是公安部里的,我没问。”她抬手看了看时间,“应该快回来了,老陆走的时候,说也就两三个小时。”
话音刚落,楼下就响起带着威慑的低沉男音。
“岩封,一会儿到我书房来。”
陈姗说:“你看,回来了。”
陆岩封进到书房的时候,陆正国已经换了身日常居家的衣服,正坐在书桌前看着手里一份文件。
听到动静,撩起眼皮看了眼,抬手指了指椅子:“坐吧。”
陆正国是个很自律的人,不管在什么场合,永远坐姿挺拔如松,只看背影,就有能抵挡千军万马的气势。
陆岩封和他坐在一起,腰板不由自主就会比平时更挺直三分。
“爸。”
“我都知道了。”不等陆岩封说,陆正国就放下手里的文件,直白开口,“先分析分析,棘手在哪儿?”
陆岩封说:“找不到凶手在场的证据。”
陆正国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也有些发白,就连眼角和额头也能见到岁月留下的痕迹,却依旧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度和睿智。
“公安厅调过去的那个叫沈临的,他怎么样?”
“专业、细心、头脑聪明,能发现很多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陆岩封想了想,“是个很不错的人才。”
“你们京台公安局的事,我不方便插手。”陆正国平静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你今天回家,如果是想让我帮忙,就趁早放弃这个打算。另外,回来之前我已经跟你们陈副局打过招呼了,要是你在侦查案件中有违反规定的动作,我让他严惩不贷。”
陆岩封:……
“爸。”
陆正国挑眉。
“您是我亲爸吗?”
陆正国笑了笑,放下茶杯,把文件递给他:“看看吧,或许对你有帮助。”
陆岩封接过文件,目光落在沈临的名字上,仿佛被烫了下,立刻抬头看向陆正国。
陆正国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
沈临在车库里,看着梁诗林的遗照,彻夜未眠。
他说他熬不了夜,那是假的,天黑就要睡觉,也是假的,那个惨死在百花山冻雪层里,叫乔欣雅的十五岁小女孩,为了替她找回那张消失的脸,他曾三天没有合过眼。
因为冤假错案证据证明不足,案子只能以意外伤亡结案,他推翻不了定论。
熬夜没有任何意义,如果熬夜能把所有钉死的证据撬出缝隙,他甚至愿意永世无眠。
五年前那个无力的瞬间,他的信念排山倒海般分崩离析,人生格条彻底坍塌,他已经不明白自己从警是为了什么,被动的接受所有悲剧发生什么也改变不了,自己深陷其中,能感觉到身体如同腐木将朽。
炭精条一点点变短,纸片上的画像越来越多,沈临的食指指腹被染成黑色。
梁诗林、周思林、吴晗、宋默生,沈临将脑海里所有的影像拓印在纸片中,眉眼脸廓、发型……突地,一道精光从意识中冲出,模糊的白光里,沈临似乎看到了些什么,一个稚嫩的带着些婴儿肥,梳着公主头、眉毛略弯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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