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录》
那大鸟扑腾得呼呼作响,翅膀擦着捕网一角,带起一阵扬尘。
一群捕头拉扯着补网。
陶夭也不顾沈卓拦阻,直往阵前冲锋。
理所当然地被挤了出来。
她扒拉着自家乱七八糟的头发,咬牙切齿:“沈卓,我一定要抓到它,今晚就拿它炖汤!”
架势摆得很足。
但听意思却是让沈卓上。
索性后者相当给面子,二话不说便加入战局。
沈卓瞅准时机,合掌一翻,精准地按住鸟的翅膀根部,将之牢牢摁在地上。
比力气的话,优势在他。
“好好好!”
陶夭连声赞叹,握着双拳跳脚:“就这样摁住它!一定别让它跑了!”
方还在捕鸟的一群衙役此时一哄而上。
局面登时乱成一锅粥。
那鸟力气又大。
沈卓差点被人群挤得松手,只得转身向一旁摇旗呐喊的求助:“别光喊啊小陶……快些拿绳子来!”
“好嘞~”
陶夭跑腿的同时还不忘振振有词:“我这是给你助威!”
大鸟显然不甘就这般堕入彀中,抬起尖喙猛地啄向沈卓的手背。
还好沈卓反应快,双手变换角度,登时翦住其羽翼。
“别挣扎了,再动就要被炖汤了。”
陶夭捂嘴偷笑:“你跟它讲道理,它能听懂吗?”
“……”这不是和她待久了,也被她影响了么!
“哎呦,厉害厉害!”陶夭拍了拍手,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
“沈卓,你这怪力真不是盖的!”
沈卓正在等衙役们将那只鸟绑得服服帖帖,闻言嘴角一抽:“你这是夸奖的话么?”
“当然是夸奖!”
陶夭眨眨眼,满脸认真:“换别人早被啄成筛子了。”
眼见衙役们麻绳捆鸟中,自认安全的陶夭趁机凑过去,顺带拿出顺来的另一根绳,偷偷绑住鸟的一条腿。
沈卓有些惊讶:“你这是准备用它玩‘老马识途’?”
“当然啦~”
陶夭一脸信心满满,自然而然地附上沈卓牵线的手。
“这鸟叼着夜明珠飞来飞去,肯定是训练过的。”
“咱们刚好就用它来找路~”
尽管众人将信将疑,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便也依了陶夭所言,死马当活马医。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天刚蒙蒙亮,他们被吊着腿的鸟一路指引,最后竟是绕回了魏辰商队所住的宅院!
陶夭站在客栈门前,目瞪口呆地擦擦自己眼睛:“它……带咱们回家了?”
一众人看着那只还在半空中无辜扑棱翅膀的大鸟。
皆露出疑惑表情,茫然四顾。
“都看我干嘛!”
陶夭气得。
“快去拍门!”
片刻后,朱红的大门缓缓开启。
“因为这只神鸟的老宅就在这里。”
魏辰从宅内背着手走出来,周围是数位护卫。
让人意外的是,那只大鸟竟然飞到他肩膀上,悠然自得地停下。
甚至还颇显亲昵地啄了啄他的衣领,像是在撒娇。
陶夭看着这一幕,手一松。
留下沈卓一人握着绑鸟麻绳,有些尴尬——扔也不是握也不是。
“你……你……”
陶夭指着魏辰的手抖如筛糠:“都是你自导自演的?”
魏辰轻轻摸了摸肩上的鸟,目光从陶夭脸上掠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带着点复杂的意味:“没想到啊,还是被你们给识破了。”
不过,这场戏演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陶夭愣了半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魏辰,你这也太不讲武德了吧!驯鸟还用它偷自己家的夜明珠,杀自己家的管事,你讹诈啊!”
魏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武德?”
“我们大魏武德充沛,南梁想必深有体会。”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面色微微变化。
无他,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魏辰!”
陶夭面色阴沉。
她可忍不了北狄的嘲笑。
“你杀人后利用大鸟盗走夜明珠,装神弄鬼又贼喊捉贼,可是觉得大梁朝廷会因你外邦商人的身份网开一面?”
她故意不提所谓的贵族,而是以士农工商的最底层给人下马威。
魏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夜明珠是我的,管家也是我大魏的奴仆,整件事都和你们南梁毫无关系,你也说了,不过是协同办案,你们的官府凭什么追究我的责任?”
“……”
陶夭反驳不能,只能耍赖:“你说得倒是轻巧!可这只鸟刚刚还啄得我满头是包,你是不是也该赔点医药费?”
魏辰深沉的笑容微微一僵。
显然他还是有些招架陶夭那些突如其来的逻辑。
由是,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眼中掠过一丝莫名的复杂。
这个女人,还算有趣。
陶夭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这招浑水摸鱼很行。
她当然选择乘胜追击:“所以,你们北魏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忠心耿耿的属下?啧啧……可真是令人寒心呐……”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魏辰身边那些精悍的亲随们。
魏辰笑意转冷:“我家的仆人,当然要为我尽忠职守,这是他的本分。”
陶夭眉头轻蹙,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沉几分。
她不喜欢这样的说法。
原因无他,她的好朋友都是些地位卑下者。
可没人天生愿意卑贱。
小时候,自己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小甲,也是因为“尽忠职守”而丢了性命。
“这是她的本分。”
安慰她的奴婢们如是说
“本分?”
陶夭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忠”这个词真的很刺耳。
“尽忠职守就要连命都卖给你?”
“怎么?莫不是你希望你的人都两面三刀?”
魏辰语里的疑惑做不得假。
“……”陶夭默然不语。
她当然不喜欢被人背叛,却也不认为仆人应该对主人是绝对忠诚的。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他自己的。
就算是卑贱的奴婢,大多也都有自己的尊严。
当然也没什么理所当然的道理,规定他们非得成为主人的牺牲品。
沈卓亦抬眼看向魏辰。
“你所谓的忠诚,就是在不告知当事人的情况下,用暗器将他杀害?然后去布一个毫无意义的局?”
“不这样,我……还有她,怕是都活不到今天。”
魏辰眸中的玩味散去了一些:“而且,这局又岂会是毫无意义的?”
这一计,不仅是试探她,也是除了身边的奸人,也是为了打击了那帮信奉萨满教的贵族势力。
魏辰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掌控。
看来,自己还是要好好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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