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游》
阿萝七八岁的年纪被卖进了王弦高府中,王弦高妻妾众多,她在一位颇有几分颜色、也颇有几分气焰的王姨娘院里当差。
王姨娘因着小阿萝取错了香饼,熏坏了衣裳,直骂得小阿萝强忍着泪水,她犹自不解气,又命婆子将小阿萝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
王姨娘不依不饶,只说她“蠢笨如猪,不堪驱使”,竟是作价二两银子,将小阿萝发卖了出去。
几经辗转,阿萝被卖到了赵家。彼时杨氏正为赵灵犀挑选丫鬟,见阿萝干净利落,人也老实,便将她留了下来。
阿萝在东市采买,远远地便认出了王弦高。王弦高穿得体面,身旁跟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公子,正是他的长子王伯平。父子二人满脸堆笑,正陪着户部员外郎李正海说话。
王弦高与李正海天南海北无话不谈,王弦高正辞别李正海,总觉有人在背后窥探,他四下张望,见一个丫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不耐烦地瞪了一眼,便又转过头去,继续奉承李正海。
王弦高府中姬妾众多,迎来送往的丫鬟婆子更是不计其数,他自然是不认得阿萝的。
阿萝提着篮子,穿过人群,赶紧回府去了。
赵灵犀陪着袁琮玩翻花绳,见阿萝面色不对,便随口问了一句。
阿萝心中思量再三,还是将今日在东市偶遇王弦高父子一事,原原本本地回禀了。
赵灵犀淡淡笑道:“知道了。王弦高本就是行商之人,惯于四处钻营,为了生意到处奔波,也是常情。京城又是天子脚下,繁华之地,他来拓展些门路,以便日后行事方便,倒也不足为奇。”
王弦高在义安郡地面上,算得上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去岁,赵灵犀为了给袁晁的北疆军筹措御寒之物,大肆收购皮货药材。
王弦高为名也好,为利也罢,主动伸出援手,低价卖给她大量的皮货,着实是帮了她一个不小的忙。正思量间,只听外间的丫鬟回禀,说是李三姑娘来了。
因着袁晁受伤,又兼赵灵犀身子不适,李锦姝倒是成了义安王府的常客,隔三差五便要来上一趟。
袁晁本就心气不顺,见李锦姝日日往王府里跑,言谈举止间又有些不知轻重,便有些不耐烦起来。
李锦姝却似未曾察觉一般,只凑到赵灵犀身边,笑道:“咱们总归是一家人,我理应常来探望照看才是。若是我不来,倒显得我们家不知礼数,让外人说嘴了。”
待到私下没人的空当,袁晁忍不住对着赵灵犀埋怨道:“整日往咱们府里跑,李时敬夫妻也不约束她!外人见了,还不知要怎么编排!再者,她那性子,咋咋呼呼的,吵得我头疼。你赶紧寻个由头,让她不要再这般天天的跑过来了。”
赵灵犀被他逗笑了,嗔道:“她在家中日子也过得不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杜氏一心想拿她攀龙附凤。最近正给她各处相看着呢,不是嫌弃人家家世不够显赫,便是抱怨人家没有前程。三姑娘被她拘在家里,日日被她念叨,夜间做针线活到三更半夜也是常有的。她如今还能有几年这般自在的日子?待到日后嫁了人,入了别家门,哪里还能像如今这般随心所欲的?”
袁晁哼了一声,道:“总往咱们这里跑,传扬出去,于她的名声也不好听。她的小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灵犀见他提起旧事,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逗他道:“哟,你这是还记着呢?她过来,不过是在咱们这里寻个清净,喘口气儿罢了,省得回了家,又要被她父母拘着管着,耳提面命地念叨个没完。”
赵灵犀叹道:“三姑娘也是可怜,杜氏整日逼着她相看这个那个,她自己又不能做主。待到日后,两个见不了几面的人成亲过一辈子,若是遇到性情不合、品行不端的,岂不是要难受一世?”
袁晁嗤笑一声:“婚姻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让女儿家自己挑选夫婿的道理?为人父母毕竟眼光准些,比不知世事的闺阁女孩儿强得多。”
赵灵犀摇了摇头,道:“父母考虑的,大多是门第相当、财产丰厚而已。一个姑娘家若是嫁给一个性格暴躁,或者是心术不正的人,纵使家世好又怎么样?”
袁晁皱了皱眉:“难不成还要让姑娘家自己去挑选夫婿,不成体统……”
赵灵犀看着他的眼睛,忽而一笑:“你就是我自己挑选出来的夫婿。”
袁晁脸色一红,道:“满口胡言乱语,若不是你身子不好,我非得……”
赵灵犀道:“以后瑛姐儿的婚事,你仔细给她挑上一挑,必得让她过过目,若是她不乐意,王府又不是养不起自己家的姑娘。”
袁晁看着赵灵犀苍白的脸上,因说笑而添了几分红晕,精神也好了不少,心中烦躁之气消散了几分。
他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罢了罢了,只要你自个儿开心,便由着三姑娘去吧,她能陪着你说说话儿,解解闷也好。只是,她若是惹得你不痛快,说些不中听的话让你生气,你只管打发她回去。”
赵灵犀听他这话,笑着点了点头,对袁晁道:“对了,方才阿萝在街上瞧见了王弦高,还带着他的长子王伯平,一同来京了。”
袁晁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斜睨了赵灵犀一眼,淡淡道:“知道了。”
他心中却是不由得暗骂了一句:王弦高这厮,在京城地面上也有生意不成?往年可从没听说过他到这边来走动。他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进京,不知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王弦高带着长子王伯平,在京城各处奔走,打点生意上的关节。
京城这地面上,卧虎藏龙,一块儿砖头砸下来,保不齐就能砸中三五个穿红袍的京官。
王弦高在义安郡算得上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可到了天子脚下,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处处陪着小心。
他一心想将京城的生意做得更大些,只是苦于无人引荐,处处掣肘,便是想送些金银孝敬,也是寻不着门路,只能四处打点,攀附些不起眼的小官小吏。
往年孝敬给靖安老亲王府上的厚礼节礼,从未断过,王弦高也指望着能借此能攀上高枝。此次他携了重礼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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