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淡月》
瞧着淡月实在是饭菜不香的模样,盼儿去请了崔娘子回来一同用膳。
好在崔娘子一张巧嘴,将淡月哄的也是有了笑模样,吃着佳肴再看旁侧的许恒倒是顺眼了一些。也不知道为何,自从许恒表现出一副低姿态过后,淡月就打心里头厌恶,对他的耐心几乎所剩无几。
淡月想起先前在后厅看见一处陌生空间,忍不住问道:“黎儿,瞧着后厅又扩张了些,那里头没有摆桌椅,是打算做什么的呀?”
崔尹黎品了一口美酒,起身给众人都添上一杯:“那里啊,原是给才子们学画之地,只是近期授课的老师紧缺,只好暂时空置了。不过里头也摆了些随取随用的画纸笔墨,就当是免费提供给大家了。”
美酒满杯,徐启倒是提杯而起,大大方方地说道:“来诸位,借着崔娘子给郡主接风的机会,在下也提一杯。一则为了庆贺与郡主巧遇,二则结识了似许兄一般的才人,实乃徐某之幸!在下先饮尽,诸位随意。”
言罢,徐启饮尽杯中酒,许恒也起身作陪,淡月与崔尹黎相视一笑也各自饮了半杯。
淡月很是喜欢此酒:“嗯~黎儿这酒温的真不错,入口顺滑还有一丝甜意。”
被夸得崔尹黎脸颊有些泛红:“这酒是时恩研究的,托他的福,如今我都有了自己的酒窖呢。”
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过,崔尹黎这下连耳根都红透了。
淡月凑近询问:“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啦?”
还未等到答复,她的眼眸一紧,叮嘱道:“可不许和他走得过近,一个失忆儿郎,你怎知他此前有没有家世?或许早与人定亲都不一定。”
“他不一样。我问过大夫了,若是失忆三年五年也会想起来,可这眼看都已七年光景。再说我们已有这么多年的情谊,我相信他,一定会选择如今的生活的。”崔尹黎倒是自信得很,可最后还是落了眉头:“要是他真想起来了,想要离开,我也不会拦他就是。相遇一场,陪伴七年,与我来说已然足以。”
崔尹黎一向是如此豁达之人,淡月看中的也是她这一点,有这句话,她倒是放心了不少。
只不过相遇与陪伴吗?
若是这样的事情放在她与许恒身上,她怕是只会轻叹一声,根本没有坚定相信他的理由了。
这顿饭就属徐启吃得最香,面前盘子里头的残骨堆得像小山那般高。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打包上一份带回家中给老国公尝尝。
回到恒王府时,夜色渐浓。
父亲书房的烛火通明,门口两名随侍站得笔直,一般此时就代表父亲有要事在处理,淡月仅仅是在门口踮脚眺望不曾入内,而许恒却被随侍带进了书房。
“爹爹可真是器重他,这次不仅让他入府,还进了书房商议,果然是窗户纸捅破了,在我面前装都不装了。”淡月丧气地边踢走脚下的石子边嘟囔着。
回到熟悉的屋子,她终于像一只泄了气的球般软塌塌地倒在床榻上。
“盼儿,给我擦擦脸吧,我实在是动不了了。”
打湿了的帕子太过温柔,淡月感受着竟一不小心睡着了。
在梦里,她仿若又回到了那座印象最为深刻的水中村。她和村民们一同为重建村庄而努力,三下两下就把村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原来,这里曾经竟这么漂亮啊!”她在看见原貌的第一眼忍不住惊叹道。
水中村塌陷的地方,被村民们用小花圈了起来,阳光洒在水面上反射出的光芒照的水更加深蓝,而环湖而建的房子,每一家都各有特色,唯一相同的是,门前都会种上主人喜欢的鲜花。像是渔夫家中,便会用风干的鱼作为标志;稍微通些岐黄之术的人家,会在门口摆上一筐筐叠好的药材供他人分辨。
大家就像约定好一般,并没有城镇中那样冰冷的院门,而是取消了院落的外墙,改成更自然的方式呈现。远处山间凸起的山包包也似是在山林中舞动着,山林被栽种上了松柏,高耸入云。这里有高处的山林,错落有致的房屋,澄澈的湖泊,像极了属于人间自己的仙地。
淡月倚靠在云姨的肩头,与她并肩坐着,一起共赏此般景象。云姨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现下的美好可要归功于淡丫头的聪慧,大家富足的生活,再也不需要任何官府人员来接济了。只是丫头,可别忘了云姨的嘱托啊!”
云姨的...嘱托。
淡月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耳畔传来打更人锣声,三更天了。
她掀开被角坐起身,从枕头底下摸出躺下前仔细放好的荷包,打开后,里头有一封信。
伴着盼儿给她留的一盏烛火,她发现信纸有胶水粘贴过的痕迹,上头的字有的已经模糊不清,看上去曾经被水浸泡过后风干的。
“这不是云姨的字迹。吾妻亲启?这应当是云姨丈夫写的家书吧?”
她好看的眉宇缓缓收紧。
“只是,云姨为何将家书让我带回京城?”
她注意到信纸上头有一个词反复被提及,但上头的字已经无法组成完整的句子了。
“画...画后面的字是什么呢?”
她拿起纸张放在烛火上头,努力辨认字迹。
“画师?寻找画师......银票?”
淡月杵着脑袋,这几个字实在太过琐碎,根本就无法连接在一起。她的脑袋里头飞速过着信息,直到她想起白日里崔娘子提到的教授画画老师紧缺一事。
那时她并没有多想,但是现下仔细想来觉得有些奇怪。要知道,当朝皇帝对画并不感兴趣,那些有着天赋的迫不得已只能从事画作的人,也只能做做贵胄们收藏的生意。所以在东京开封城画师是最饱和的存在,现下就连第二大的盛京酒楼都请不到画师,一定不是给的银子不够多,那就意味着在开封城的画师不多了。
他们能去哪里呢?
画师又会跟云姨所提到的修建行宫有关吗?
可是,她向父亲证实过,皇帝没有修建行宫的动作。依照父亲和皇帝的关系,且皇帝一直是个行事磊落的人,他们之间应当不会为此事做隐瞒才对。
若是像父亲所说的对海线加固,会有需要画师的动作吗?
淡月边想边低头踱步,一来一回不知走了多少圈,思维沉浸的连盼儿推门而入都不知道。
“小姐,您大半夜不睡觉在干吗呢?”盼儿揉着惺忪的眼睛轻声问道。
“盼儿,替我去盛京酒楼传个消息。”
*
翌日。
淡月太过疲累,竟一下子睡到午时一刻。
被盼儿强制唤醒时,她还沉浸在梦里没有醒来,连连推着盼儿嘴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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