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暂停,先搞恶灵!》
有一瞬间,屋子里面非常静。
静到打在窗户上的瓢泼雨声都十分清晰,清晰地仿佛是摔炮似的一颗颗地打在人身上。
说实话,今夜聚在这里的这群人多少是有点疯的,但此时看着梁觉星,还是发自肺腑地感慨:这人是疯了吗?
主人怔在那里,显然这栋房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因此反应了几秒钟,才缓缓抬起手来,抹掉溅在自己脸上的血迹,然后他用那种竭力保持丛容得体但还是能听出一丝隐隐的崩溃的语气问梁觉星:“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二话不说、冲上来杀了Alex?
我们不是正在走投票审判程序吗?
梁觉星收回手来,不紧不慢地将手上沾上的一点血渍抹到自己裙子上——当初林引文用三段中文夹英文、英文夹法文的长难句形容把这个裙子重制出来是多么费劲时她就想这么干了,而后抬头看向主人,她的动作平静自持,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会突然暴起用酒杯杀人的疯子,这让她看上去更疯了。
“不流血,便没有宽恕。”她说。
——《希伯来圣经》里的话,上帝颁布的诫令。
Alex当场死亡,没有留下任何祷词或者遗言。
梁觉星想试试,如果及时杀死Alex,有可能改变后续事态的发展吗?
算不出概率,但终归值得一试。
事实证明,梁觉星的运气确实一般。
主人皱起眉头,像要穿破这层面具一样地仔细打量着她,半晌,慢慢张开嘴巴:“你……”他犹豫着,想说什么。
但要说出的话被突然变大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同时转头,就见Alex颈边的创口内,血水突然像冰河解冻,喷涌而出。
仿佛拧开了一个通往心脏的阀门,血液喷泉似的冒了出来,落到地面后没有沉寂、而是重获生机般开始流动。
梁觉星见过尸体、甚至见过一些发生在人身上的类似于给猪放血的场面,但是看到如此场景,还是忍不住生出疑问:人体内竟然能有这么多血吗?
下一秒,她意识到什么,猛然转头,冲人群中的陆困溪大叫道:“过来!”
果然,像上次一样,宾客内戴着面具的一些人在漂浮流动的血腥味中、已经蠢蠢欲动,开始丧失理智,想要攻击对方,从Alex、或者身边的人身上撕扯下一些皮肉。他们现在还保持着人的模样,但内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实在说不清楚。
梁觉星怀疑这幅场景并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或者、至少、不完全是,这种血□□/望下失去人性如斗兽般的互相攻击实在太像是具有某种隐喻意味的刻意安排。像那些神话故事里,事情总不说清楚,要你根据发生的故事去联想、以此明白神喻获得启发。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非常混乱。
陆困溪一直知道梁觉星身手不错、虽然不明缘由,之前一手刀砍晕人或者一烛台插碎脑袋这种事他都已经在瞳孔放大的感慨中安静接收了,但接下来十分钟内梁觉星的表现算是真正突破了他的认知,利落、干脆、凶猛,或者说凶残也可以,总而言之,绝对不是在健身房或是剧场吊威亚中能够练出来的能力。
陆困溪猜测梁觉星和自己一样,现在依然在受到低温后遗症的干扰,但单看她的动作,可是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甚至不需要看她的成果,只需要看她的动作,就会自发地生出恐惧,在恐惧之后,又会不由自主地看着她绷紧的肌肉和流畅的动作想,这确实是人体的美感。
他看着她用一把餐刀把一只就要抓到主人的手刺穿钉进墙里,然后站直身体,在那人想用另一只手去拔掉餐刀时,接过他的手掌干脆利落地反向一折,冷静、高效,全程冷着脸,没有一丝犹豫或不忍。
似乎是察觉到投来的目光,她敏锐地向陆困溪看去。像只利箭、猛地射出。
目光很冷,像刚刚结成的寒冰,不需要触碰就感觉刺骨的锐利,睫毛微微抖动,一滴血水滴落下来,她看着他、像猛兽盯住猎物,专注、冷漠、全无温情。
但陆困溪在那一瞬间,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胸膛内心脏开始怦怦狂跳,剧烈地像要从他的嗓子里跳出来,跟他说,完了!完了!
他心想,是完了,我在这种眼神里竟然会动心,我可能是个变态。
陆困溪躲过一盏从屋顶掉下来的灯、踹开一条想拽住他的胳膊,捡起一把勉强做武器的餐刀——说勉强并不过分,他试了试,这玩意儿切牛排都会被筋络卡住,不知道梁觉星是怎么用它钉住一个人的,然后穿过几个人跑到梁觉星身边。
梁觉星已经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正追着终于脱身的主人——被梁觉星救了一把,他没有在意。梁觉星和陆困溪早已经摘掉了面具,他有一刻和梁觉星面面相对,但看清梁觉星的脸后、连一丝对于此地混进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的意外都没有。
这当然不会是因为他错认了自己的宾客,他这样充满掌控欲的人不会犯这种错误,这只能说明,梁觉星几乎在瞬间判断出,这个场景有问题,面前的这个所谓的主人也只是一个在一遍遍地重复流程、被人控制而完全不自主的……npc而已。所以他认不出自己,因为程序自动修复,让他眼中的梁觉星和陆困溪自动拥有宾客的身份。
主人已经跑到了门口,转动门把手却没能打开门,他焦躁地用拳头猛地砸了几下门板,冲外大喊道:“开门!”。
被困在这个充满着无秩序的暴力的屋子里面加剧了他的忐忑,他在近乎崩溃的恐慌中忽略了很多应该发现的事情、比如为什么现在门外那么安静,还以为他的那帮手下、仆人们能够冲出来救自己。
但梁觉星知道,现在那条走廊上什么也没有,或者说,现在这栋房子里面还能够活动的人,已经都聚在这个舞厅里面了。
她推开没有用处的主人,握上门把手试图开门,把手能够转动,也能听到锁芯顺利收缩所发出的声音,用力之下门板也能被轻微地推动,但很快止住无法再动,梁觉星又试了一下,确定是在外面被什么东西挡住或者卡住了。
她脑子里一闪而过什么,但手上动作没停,卸门锁花费了一点时间,灵巧加上暴力拆卸,中间主人和另外两个终于挣脱了那群怪物跑过来的客人,因为不耐烦等待想把梁觉星推搡开,被陆困溪短暂控制住,衬衫下面的肌肉不是摆件,定时在健身房里泡几个小时、和教练互摔,确实也有些效果。
终于把门打开,身后几人一股脑地冲着出去,梁觉星反而没急着走,扫了一眼人群,停下来落在最后,陆困溪自然也停下脚步,跟在她旁边,问人怎么了。
然后他就见梁觉星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
看了两眼,举到陆困溪面前。
借着屋内灯光,陆困溪看清了——是上一次从这里逃出去时,梁觉星塞进门缝里当门阻的那个烛台。
他站在那里,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自己的后背直窜而上。
它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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