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是灭世魔头》
莺然抚着瓶唇畔漫开笑意。
飞驹踏风御行往北而去。
北境甚远。
一路慢行半个月后总算抵达北境荒原。
渐入北境时莺然已觉朔风扑面。入了荒原更觉寒意刺骨风如刀割。气候干得她呼吸都感到鼻腔痛。
徐离陵教她以修为护体但阴阳道修在练体方面有限北境之寒也非凡俗之寒。
他时不时停下用巾帕沾热水为她敷一敷口鼻。
可一路疾行、日夜不停地赶路一整日穿过荒原到达城池莺然还是干得流了鼻血。
城池大阵挡住北境荒原的异寒没那么刺冷。
莺然裹成毛茸茸的样微仰着小脸。徐离陵一手拿着刚为她擦了鼻血的巾帕一手牵着她走。
莺然嘟囔:“原本想到了北境玩的现下只想找个地方住下
从前去各地有徐离陵左右照护气候适宜她还觉得游山玩水真有趣。
这一碰上不顺意的气候她就不大受得了了。
徐离陵搂住她肩膀抚抚她肩头:“这会儿估计客栈也难找。”
莺然不解:“嗯?”
恰走到一间小酒楼。莺然和徐离陵进门询问果真酒楼客房早就被一莺然从未听说过的宗门定下。
徐离陵不急着去别家在这家酒楼暂歇。让莺然坐下休息点了些清淡降火的菜色、要了杯热水给她。
他问起店中掌柜城中各家酒楼情况。
掌柜扫眼桌上满当当的菜笑说他上道道:“仙道秘境刚出消息还没彻底传开时这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楼就已都被各大宗门定下了。大宗门定大酒楼小宗门定小酒楼。”
“聪明些的小山门、有门道的散修连那些出租自家院舍的都去订下啦。”
徐离陵了然向掌柜道谢。
掌柜笑呵呵地应唱着小曲回柜台里。
仙道秘境可让整个北境都赚了不少灵石呢。
莺然微微蹙眉问徐离陵:“这可怎么办?”
没想到提前来还是来迟了。
徐离陵:“不急总有地方住。”
莺然点点头同徐离陵吃饭。
北境的清淡比起南方还是重口重料。还不如直接点重口菜好吃。但她流鼻血不宜吃那些。
莺然不爱吃吃了几口菜喝了碗汤就吃不下。
徐离陵握握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脸都已温热了不似先前冷。叫她喝完热水便带她出门。
徐离陵成魔前后都来过北境他找了名牙保点出条街市请牙保带去看房。
牙保道那条街市如今人几乎搬空分外冷清。便先带他们就近去了蛮衣巷看。
蛮衣巷多是北境荒原游荒族的住地。
其他时节,游荒族并不住这儿。但冬日荒原寒冰刺骨,连他们也无法适应,便每每这时候就搬回城中住。
入蛮衣巷。莺然就见有不少人身穿毛皮衣裳,身挂各色灵珠宝链,敞着院门生活。
时而有人高喝,说的都是她听不懂的话。刚过饭点,空气还飘着香料混杂着肉腥的味道。
莺然不大适应,紧跟在徐离陵身侧。
牙保:“你们来的已经算迟,正经房都没了。要住房得和旁人合住。你们说要独栋独院,我是好不容易才翻出这么一间,五千灵石一月。
好贵。
莺然暗忖灵石不够。
见徐离陵神态自若,心想又要动用到他的那些魔器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走至巷深处的院落,牙保推门介绍。
徐离陵同牙保看房,莺然坐在堂屋门口休息。
隔壁有人出来瞧情况,有男有女,明亮的眼满是纯澈地望着她,对上莺然的视线,朝莺然露出友好的笑容。
有男子同莺然说话。
莺然听不懂他的语言,只能以笑回应。
对方羞涩地挠挠头,他身边的女孩咯咯笑。
莺然原本颇不喜此处气味,但见附近之人如此友好,又生出几分好感。
徐离陵从屋里出来,牙保在他身边说得天花乱坠:“你们若看中了,我还可以跟房主商量,给你们砍砍价。
又对门外的游荒族挥手打招呼:“你们看,周围住的游荒族,也都是很友好的人。有什么事,他们都乐意互帮互助。
徐离陵却对莺然摇头,扶她起来:“还是去三堂街。
莺然疑惑,以眼神问:这屋子有哪儿不好吗?
还是砍价的手段?
牙保果真又降了价,四千就租。
可徐离陵真不要这儿。
牙保撇嘴,无奈领他们出门,嘴里念叨:“那地儿现在真的很偏,你们不知道……大约从五十年前起,那地儿闹鬼,人都往这儿跑了。
莺然睁大眼,害怕地抓紧徐离陵袖子。
闹鬼的街市,她不太想去。
徐离陵对她摇摇头。
她反应过来,这兴许是牙保不愿他们租那儿的话术呢。
而且若真闹鬼,反倒对她这阴阳道修修行有利。
到三堂街,果然——
虽冷清了些,但街市两旁还住着许多老人,开了三三两两的店铺,日常所需都能满足,不至于无人。
不过出租的房不是民房,而是商铺。
徐离陵挑了家街中的,有两层楼,干净、后院大,有厨房。院里还长了棵比飞霄城更大的梅树。
若要住人,只需把门面锁起来
,只从后院出入。一楼可做堂屋吃饭,二楼歇息沐浴。
莺然很是欢喜。
只牙保不大高兴,他知莺然怕鬼:“这儿真的闹鬼。
莺然这会儿已不管闹不闹鬼了:“我是阴阳道修,专门对付鬼的。
牙保无话可说,报了价。
这样好的商铺,只要一千五。
莺然了然牙保为何不喜这儿了,价格太低,他抽不到利。
不过转念又觉这儿兴许真有古怪,不然不会这样低廉。
她这会儿因喜欢,顾不上怕鬼了,借此还又砍了砍价,以一千二的价拿下一个月的租期。
不用押金,因牙保道:“你们若在这儿出了事,我们可不管。
莺然应下。
她同牙保交涉期间,徐离陵在大堂里已打扫出一片空地,用后院废木堆起,铺上薄毯,好让她坐一坐。
待送走牙保,徐离陵点起篝火散散潮气,打扫起其他地方。
莺然大堂里歇了会儿,起来整理东西。
这儿太久没住人,有些阴冷。
飞驹与小黄趴在院里晒太阳,大花却是黏在莺然身边。
待徐离陵去了后院厨房清扫,大花小声道:“徐离陵如今不重视你了。
莺然疑惑:“嗯?
大花:“外边这样冷,他都不叫你在客栈里先歇着,等他找好房子再叫你来。要你跟着他到处跑。
“还有,蛮衣巷的房子不是挺好嘛。酒楼掌柜都说了,现在房子都被订了。难得有个好住处,他非带你来这儿住鬼屋。
“我看呐,他是不喜自己一开始就要来三堂街的建议被否定,而且想花你的灵石,不动用他那些魔器。
莺然眯着眼睛盯了在火堆边揣手手的大花一会儿,确定它没被鬼上身,轻拍了下它的小脑袋:“我看呐,是你怕冷不想走,而且还怕鬼。
大花炸了下毛,心虚地不吭声了。
莺然被它的滑头逗得笑出声,不过也疑惑——
以往常徐离陵对她,确实是会像大花说的那样做的。可这回却没有。
莺然到厨房去找徐离陵。
徐离陵让她别进去,灰尘大。
莺然便在院里,站在窗边同他说话。
大花惊叫着:“别丢下我啊!
跑到她脚边缩着。
小黄看出它怕鬼,嘴角一扯,狗脸露出嘲讽又得意的笑。
气得大花嗷一声同它久违地打起来。
莺然顾不上它们,道一声“别打架
虽然就算他那么说,她也肯定要和他一起找房的。
徐离陵扫着灶台,随意地答:“北境鱼龙混杂,远没
有看上去太平。在这儿**越货没人管。”
因为地广人稀天寒地冻城主府无暇顾及。
把人半死不活地往城外荒原一丢荒原兽群就将人吃了。
便是有命魂灯追凶最后看到的死者亡故场景也只是兽群食人。
莺然听得脊背发凉心道原来如此他才要时刻伴她身侧又问:“那为什么不住蛮衣巷?”
徐离陵:“游荒族的习俗我不喜欢。”
真难得他一向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竟也有这样明确不喜的事。
莺然笑问:“什么习俗?”
徐离陵:“偷妻。”
莺然呆呆地睁大眼眨巴眨巴。
徐离陵:“游荒族除冬季外常年在荒原游荡。为繁衍子嗣
“凡看中的女人无论有夫与否皆可与之欢·好。□□换妾也是有的。尤其在冬季他们难得在城镇休憩之时更是他们繁衍的好时机。”
莺然听得头皮发麻难以接受:“我若住在那儿绝不会同他们有什么。”
徐离陵:“我知道。”
那为何要搬呢?
莺然想了想不太懂他。
大花与小黄不打架了乖巧地和飞驹趴在一起怕吵到徐离陵。
它们很懂——
莺然住那儿是不会做什么。
但凡觊觎她的人全都会死。
倘若莺然不介意徐离陵如此滥杀徐离陵肯定也不介意住蛮衣巷。
那厢莺然也没纠结反正她确实更喜欢这里。
这儿太干在大堂烤火烤得她鼻腔里难受。
她便不回去了站在窗边擦窗台同徐离陵一边闲聊一边晒太阳。
来时是午后忙到暮时厨房收拾好大堂也简单清理了。
趁着天还没黑莺然与徐离陵去三堂街的杂货铺买东西。
这儿冷清杂货铺里的物什也皆老旧落灰。好在一应日常用具都齐全价格也实惠。
莺然买了床铺桌椅等家具日常用具锅碗瓢盆之类储物袋里有不用买。
付账时她发现徐离陵还买了沐浴机关浴桶之类的有许多她都不知是什么。
莺然问:“楼上不是有浴房?”
徐离陵:“商铺太久没住人物件也是旧式。浴房里的东西都老旧不能用了。”
莺然“哦哦”两声付了账拿上东西回家去。路上瞧见有家食铺正要关门又去买了点熟食。
到家天已黑了。
做饭布置家具修缮整理机关……好一番折腾吃上饭时夜已深了。
但久违地吃到徐离陵做的热乎乎的
饭,又有了安定的家,莺然心情舒畅。
赶路的疲惫、北境的不适,都在此刻散去。
晚间早早上了床歇下。
徐离陵铺好了被褥,被褥里放了汤婆子,暖烘烘的。
莺然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裹紧被子,徐离陵还没来,就犯起困。
睡了不知多久,半梦半醒地意识到身边始终无人。
北境实在寒,汤婆子都冷了。
莺然又困倦地唤:“怀真?”
“怎么?”
徐离陵的声音就在床边。
莺然将手从被里伸出去摸他,还没碰到他,便被他压回被子里。
他道:“冷,当心着凉。”
莺然问:“你在做什么?”
徐离陵:“做个机关。”
莺然强忍困意睁眼,看见他在床头摆弄些东西,她没看明白,便又困得闭上眼。
不知又多久,渐冷的被子里暖和起来。
莺然又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感到有手臂环着自己腰身,往旁边摸了摸。
摸到徐离陵在身边,她转过身来面对他,抱住他,钻进他怀里睡过去。
直睡到翌日天光大亮,日上三竿才醒。
醒时徐离陵仍在身畔。
莺然瞧他近在咫尺、双目轻阖的面容,想他兴许也累着了。难得这么晚都不起。
徐离陵突然摸了摸她的肚子:“饿了?”
他醒着,只是没睁眼。
莺然摇摇头:“不太饿。”
那就是有些饿了。
徐离陵起床穿衣,下楼去。
莺然望着透窗阳光分外明亮,知道这会儿时辰真不早,她也该起了。
连日疲惫一觉洗去,莺然探出被子,发觉屋里竟不太冷了。
莺然:“今日转暖了?”
徐离陵屈指敲敲床头:“屋里暖。”
莺然不明所以往床头一看,床头多了个巴掌大的玉牌样物,上面嵌着一块灵石。
那灵石的灵气正在慢慢逸散。
莺然刚要问这是什么?想起昨夜徐离陵捣鼓的机关,了然屋中不冷,皆因此物。
她便只问:“这一块灵石能用多久?”
徐离陵道:“一块用一日。”
莺然心道真奢侈。
不过能过得舒服,奢侈也值。
她不再冷得缩手缩脚,徐离陵先穿好衣裳去浴房给她备热水
待她穿戴梳妆齐整,热水也备好。
她去浴房洗漱完,回房要开窗通风,发现徐离陵已开了两边的窗。
风入屋内,没那么冷。
莺然到徐离陵身边去,伸手往外探,又冷得将立刻收手。
外头寒风凛冽,只这屋里是暖和的。
徐离陵站的这边正对街市。
街市上门市已开,有稀疏行
人来往。有店家闲来坐在街边晒太阳、唠嗑。街巷中还有孩童在玩耍。
说是街市,又像民区。
举目远眺,还能看见隔了两条街巷的热闹街市大道,那正是莺然与徐离陵昨日进城走的路。
这样好的风光,哪里像闹鬼呢。
徐离陵和她说了声,下楼做饭去。
莺然趴在窗边又看了会儿,忽听见楼下有敲门声,反身到朝后院的窗边去看后院。
院里,徐离陵从厨房出来开了门。
门檐挡着,莺然看不清来人样貌。但见其玄华锦袍,听见其唤了声:“父亲。”
明了,来者竟是张复弦。
张复弦进院,手上捧了礼:“父亲,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您。这是给夫人的。”
说罢,他仰面向莺然颔首微笑。
莺然回以礼貌一笑。
心想他喊了数百年的父亲,到底不会因几日的改口就改了习惯。他要唤就唤吧,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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