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是灭世魔头》
莺然睡没一会儿便又醒了。
起床穿上徐离陵给她拿好的粉绿春裙坐于妆台前梳妆。戴上他送她的见我法杖化作的簪、他为她亲手雕刻的桃花竹节簪。
理好妆发出门。
晨间同秦焕许秋桂关熠一起吃饭。
许秋桂问:“女婿呢?”
莺然:“已经走了。”
许秋桂垂眸满目的诧异渐渐又化作难以置信与担忧。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秦焕瞟她一眼她抿了抿唇。
莺然猜许秋桂是想问她怎么没和他一起走是不是不走了?
她道:“待解决了天霄与无极天的事他便来接我了。”
许秋桂心不在焉低低“嗯”了声。
秦焕与关熠凝眉一言不发。
莺然还要去准备做菜她先吃早饭同秦焕三人说了声去叫小童采买她要的食材。
小童去了。
她就到厨房里去准备。
饭堂里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许秋桂发懵:“她在说什么?女婿……还会回来接她?”
秦焕思忖着对许秋桂道:“你别多嘴。她怎么说你就顺着她说。”
许秋桂不知所措地点头。
厨房里大花与小黄见莺然做饭大花哀嚎不想吃她做的。
莺然正洗锅唤大花过来抽出手敲它脑袋一下:“今日所有人都得吃我做的饭!”
大花抱头委屈。
莺然摸摸它的头:“就吃这么一回以后就吃不到啦。今日就吃我做的好吗?”
大花心想以后怎么吃不到?以后吃的机会多了去了小声道:“你爹娘的最后一顿饭你让他们吃这个也不太好吧。”
莺然:“什么我爹娘的最后一顿?”
大花:“你不是打算灭世吗?”
莺然笑了回身继续刷锅语调寻常:“我打算去陪怀真。”
大花霎时僵硬愣怔半晌又盯了莺然半晌:“你骗我。”
莺然:“待任务完成你就会有很多奖励啦。我的奖励也都给你到时候再去找一个宿主吧。哦对了……你可千万不要像神女的系统一样为了宿主而死。”
她调侃:“别忘了这世上还有个珠儿呢。”
大花全然听不进去瞪圆了眼直直地盯着她:“你骗我。”
莺然抿唇
刷好锅小童菜买回来了她开始择菜。
大花静了良久突的大叫一声:“你骗我!”
莺然回头看它。
不待说话它像只球一样冲向她将她险些从小凳子上撞倒撕咬着她的裙摆大叫:“你骗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好不容易从总部毕业成为系统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你怎么能丢下我!你太过分了!”
它喉间发出呜呜嘶吼,像个孩子一样嚎啕。
莺然无措,不知拿它怎么办才好。
小黄猛地冲过来,咬住大花脖子逼它松口。
大花不松口,小黄也不松口。
莺然无奈,只得低喝:“好了!松开!”
大花与小黄俱是一僵,双双乖乖松了口。
大花失魂落魄,小黄仍是那副谄媚又怂的模样。
莺然摸摸它俩:“出去玩吧,不要打扰我做事。”
大花不动。
小黄叼着它出去。
待晒到外边的太阳,大花回过神来,从小黄口中挣扎出来,对小黄大吼:“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两个主人要**!他们要死啦!你整天就知道吃!你这条傻狗!”
难得,小黄没跟大花吵,趴在阳光下很是惬意:“我知道啊。”
大花:“你知道你还没反应。莺然和徐离陵养了你那么久,你这条白眼狼……不,白眼狗!”
小黄:“生老病死,爱憎离别,很正常嘛。我的族人全都死光了,那又怎样呢,我又没办法阻止。”
大花一愣。
小黄:“在我们大荒期时,人族只是奴隶与食物。后来大荒期所有荒兽种族要么灭绝,要么演变成现在一些普通兽类,人族成了这世间的主宰。洪荒圣地,沦为了洪荒大狱,我也没要死要活啊。”
“我爹娘死的时候跟我说,好好活下去,要活得开心,要多吃饭,能吃饱饭,就很好啦……”
……
厨房里,莺然忙得热火朝天。
她头一次准备做这么多菜,以前都是意思意思做两道尝尝就算了的。
做菜准备工作等等方面,真是很麻烦。
她忙到下午,才将菜都做好,放在灶上保温。
准备去叫秦焕许秋桂和关熠吃饭,走出厨房,发现天上竟飘动着异样的云彩,变幻不断。
她一边奇怪一边往内院去,见秦焕许秋桂和关熠三人坐在花园里,也正望天。
瞥见她来,三人都回神。
沉默了一阵,秦焕问:“饭做好了?”
莺然“嗯”了声,问:“天上这云怎么回事?”
关熠:“天霄激战,无极天也受到了波及。无极天乃玄道巅峰,玄道象征,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无极天有变,就会从天地异象显现。据说若是无极天被摧毁,天地间也会有场大灾难。”
“这会儿……应该是妹夫已经打上无极天了吧。”
*
天霄。
往昔的仙圣祥和之地,今日血溅仙云、尸碎仙台,魔的癫笑响彻云霄。
已经被徐离陵扫荡过的天霄,惨状似地狱。
所剩无几的迎战仙人被打得节节败退,喷出一大口血,怒道:“随沧海!你竟为魔道攻打天霄!
随沧海,正是当年六名仙堕魔之一。
今日魔道打上天霄的,只有他们六名仙堕魔。
徐离陵没有带任何魔。是他们见徐离陵已打上天霄,自己趁机打上来的。
随沧海一剑刺穿此仙身躯,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成魔?我们早就成魔啦!
“从我们为了维护神帝、维护崇高的上仙地位,为了抹杀所有动摇玄道威信的存在,忘了玄道信义,忘了玄道的守心持正,对徐离陵下手起——
“我们,就已经成魔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魔,他是魔,你也是魔!
“无极天上那位神帝,更是魔!
“来啊!为了玄道,屠魔啦!
*
无极天上,神宫浩渺。
飞云鎏金,庄肃威严。
下界——包括天霄,于无极天而言,也算下界。下界的动静,已传达至无极天。
容貌俊朗、身形高大,模样三十左右的男子,一身华袍神冠,端坐神座之上。
座下,是重伤初愈,唇色苍白的神女姝煌。
她失去了她的系统,已不再是任务者。
耳边仿佛还残留着系统最后为她以命换命时的凤鸣啸叫。
它劝她,不要再参与玄魔之战,好好活下去。
可她如何能不参与?
她何尝不知晓父亲对徐离陵做的一切,不知晓何为对,何为错?
可犯错的是她的父亲。
**的是她的师父与师妹!
在这世上,对她最重要的只有三人。
一是父亲,二是师父,三是师妹。
魔道杀了其中两人,如今徐离陵还要亲手杀死她仅剩的至亲至爱,她如何能不参与!
这世间除了徐离陵,再无人能承受圣魔之灵。无数次只能定点在徐离陵确定成魔后的轮回,令徐离陵饱受折磨。
可她又何尝不是必须要一次一次面对明明能够轮回、却永远挽回不了师父师妹的痛苦!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好像变了。她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变得好陌生。
可是,父亲是她仅剩的亲人了啊……
姝煌依偎在父亲的腿边,过往许多事情,一一在脑海中浮现。
她想起幼时,她只是一只出生琼宇、因为太过孱弱被遗弃的黄鸾鸟。
破壳不久,艰难地在地上爬行,第一眼碰巧看到了途径的神帝,将神帝认作了母亲。
神帝将小小的她带回了无极天,悉心照顾,从此成了她的父亲。
父亲待她很好,因她幼时体弱,便以神血日日喂养,还为她向凤族要了凤丹,助她妖身化
仙身。
两岁时父亲昭告三界她是帝女。
从此这世上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她的一切乃至能活到今日都是因为父亲。
她如何能弃父亲于不顾?
自她得了任务者的身份回到此界亦是第一时间来告知父亲她的事第一时间想要护住父亲不受徐离陵伤害……
忽的她的回忆被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打断。
那脚步声缓缓而来平静从容。
她身心猛地绷紧抬起头见一着儒衫的清隽身影自远处的仙云渺雾中慢慢显现。
他身上萦绕的魔息渐渐将神殿金云都染成漆黑。
徐离陵!
她咬牙站起来拔剑。
心想涂蒙对不起。
她知道她记得在她失去师父师妹后她捡到了一只小小的黑乌鸦。
她带回来养大后来才知那是一只凤。
她为他取名涂蒙自此他时常盘旋在她身边守着她、护着她。
哪怕她死后他亦成为系统寻遍大千找回她陪她一遍又一遍轮回。
可是涂蒙对不起。
我不能弃我的父亲于不顾只能辜负你。
神帝的手忽然搭上她的肩拦住她:“煌儿这是我该面对的
姝煌愣愣回眸红了眼眶:“父亲……”
*
懿王洲肃京。
莺然仰面望天秦焕许秋桂关熠也在看天她干脆提议:“我们就在这儿吃吧。”
秦焕点头。
莺然便回厨房端菜。
将菜端到园中石桌上莺然又为大花与小黄准备好它们的饭菜放到桌边叫它们来吃。
小黄欢快地跑来吭哧吭哧吃饭。
大花泪眼婆娑地望莺然一眼低下头吃得心不在焉边吃边幽怨道:“你好残忍……你好狠心……徐离陵……好狠心……他对你好狠心……他怎么忍心让你陪他一起死……怎么忍心!”
许秋桂闻言一惊。
顾不上惊讶这只猫竟会说话她只想问:什么一起死?
她提起口气就要开口。
秦焕不着痕迹把她按下以眼神示意:方才怎么说的?
许秋桂默了默低头不语。
莺然这会儿正弯腰安慰大花顾不上他们。
待她安慰好大花坐直身子他们已端起碗筷吃起来。
莺然想说不等会儿怀真吗?
但看情形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还是先吃吧。
她一边吃一边观天问关熠天上情形如何了?
关熠能看出大概却告知莺然:“我不知道我看不出来。”
莺然调侃:“那你方才说的头头是道的。
关熠:“那是我师父教过我的,没教的我哪会看。
莺然无奈:“那你日后可得好好学啦。
关熠含糊地应了。
莺然又同他道:“对了,待我和怀真走后,你可得为怀真正名啊。不然,我可要想法子惩治你的。
其实是开玩笑的啦。
她哪会惩治他呀,她打算离开前叮嘱大花,让大花告知总部她要的奖励之一,便是为怀真正名呢。
关熠不语。
秦焕:“我们日后会对外说,我的女儿为除魔救世,与魔同归于尽。
莺然诧异秦焕竟然会接话,见秦焕一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忙道:“我不是同归于尽,我是去陪他。而且也不是我除魔啊……怀真以前是仙君,真论起来,是他除魔,为救世牺牲。怎能他为世人牺牲了,你们还这么说他。
秦焕原是故意那样说,试探莺然的想法。
听莺然明确承认会陪徐离陵死,他也确定了徐离陵和他们说的话,与对莺然说的不同。
许秋桂一听急了:“你要去给他殉葬?
秦焕斜许秋桂一眼,许秋桂稳了稳心神,低头不语。
莺然觉察出不对劲来。
她观察三人神色:“我不是去殉葬,只是……你们也知道他是为我,我怎能让他孤零零一个人走。
大花还在哭:“那你呢?你要先杀了他,再杀自己两次才会死,那得多痛苦啊……
莺然没有低头看大花,仍盯着桌边三人。
三人神情变幻莫测,在她的盯视下,都低下头来避开她的视线,埋头吃饭。
莺然唤:“爹?娘?
许秋桂不语。
秦焕一切如常地应她:“怎么了?
莺然又唤:“关熠?
关熠保持正常神色:“什么事?
可是太不自然了。
他们太不自然了。
天渐渐暗沉,浓云滚滚,似是要下雨。
莺然起身:“我去天霄看看。
三人随之起身。
关熠:“你去做什么,你怎么上去?
莺然:“天色不早,他还不回来,我想去看看情况……
至于怎么上去,她低头问大花要能量。
大花还在哭:“你上去干什么,上去直接送死吗……你都决定陪他死一块了,现在这点时间,就不能陪陪我吗?
关熠忙道:“是啊。你要陪他**,还差现在这点时间吗?
莺然望向三人。
秦焕面无表情,关熠莫名局促。
许秋桂一会儿看秦焕,一会儿看关熠,眉头紧皱,表情很是烦闷纠结。
莺然问:“怀真是不是和你们说了什么?
关熠摇头:“没有。
莺然:“当真?”
关熠支支吾吾,干脆躲到秦焕身后去。
莺然虽平日里温温和和的,但这般盯着他质问的时候,他也心慌。
莺然蹙眉:“他怎么跟你们说的?”
秦焕摆出夫子威严蹙眉:“他该回来就回来了,你急什么?难得一起吃一顿饭,还是最后一顿,你如此闹腾,存心想让我和你娘此生都不得安宁吗!你和他做了决定,都没告诉过我们一声,你现在盯着我们问,我们能知道什么?”
此话一出,莺然不好再逼问。但放缓了语气问关熠:“告诉我,怀真是怎么和你说的。”
关熠:“吃饭吧。你现在这样闹,待他回来见你,你不尴尬吗。”
莺然沉默良久,不愿多想,也不愿她给爹娘和关熠留下的最后印象,只剩胡闹,终是坐了回去:“吃饭吧。”
三人坐下继续吃。
只是莺然无心吃饭。
那些云彩还在变幻,虽看不懂,但说明,战还在继续,所以……
她告诉自己:怀真现在没回来,也是正常的。
*
无极天。
神帝要姝煌离开,姝煌退避至侧殿,仍不愿走。
她暗暗躲藏,静观其变,欲待徐离陵露出破绽之时,现身助神帝杀了他。
然那清隽身影信步走至殿中,神帝一跃而起,神光威赫,霎时与他身上魔气厮战在一起。
二人术法皆是各道巅峰,根本不是姝煌此等修为能观。
哪怕姝煌在世人眼中是曜境神女,可此刻也只不过是被厮杀的神魔之息压得伏趴在地,动弹不得、宛若蝼蚁的人。
她挣扎着向神殿爬去。
否则若父亲出了事,她就来不及救父亲了。
但听轰然一声,霎时只觉天地间寂静无声。
姝煌被武威震荡,猛地飞出去,直撞断三根神柱方停下,狠狠摔在地上。
她呕出一大口血,意识到方才那震荡的是魔威,已猜到结果。
忍着浑身欲碎的痛,拼命爬向神殿。
父亲……父亲……
远远的,便见神帝被刺穿在神座上。
徐离陵一脚踩着神座,一只手中骨珠化成的魔刀贯穿神帝身躯,贯穿了神座。
至高无上的、由天极之物、天地造化而成的无极天神座,掉落片片碎块,爬满蛛网般崩塌碎裂的痕迹。
神帝的血沿着那些碎裂的缝隙,若红色溪流般潺潺,将无垢的皓天神座染成斑驳的猩红。
神帝口中呕血,望着眼前遍体祓魔咒印的人,在淅淅沥沥血滴声中道:“对不起……”
徐离陵了无趣味道:“乏味的演技。”
神帝忽笑了,笑声中混杂着血吞咽的咕噜声。
随后
他笑得越来越放肆,越来越癫狂,盯着徐离陵,近乎疯狂地道:“我是玄道的神帝……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他猛地握住徐离陵刺穿他的魔刀,以神威制住徐离陵的手,大喊:“煌儿!
姝煌拼命地站起来,提剑攻向徐离陵。
却听神帝骂了声:“蠢货。
姝煌一愣。
徐离陵亦不回击,只是侧身一避,让她直冲向神帝。
她连忙收剑回身,却觉有股力量引着她冲向神帝。
她猝然瞪大眼,下一瞬,神帝的手掌便已按在她头顶。
那一刻,她感到浑身如被碾碎炙烤的痛——那是神魂被撕碎,被吸收的痛。
她下意识想要反抗,却不能动弹。
就听神帝一声大喝,震开徐离陵。
徐离陵纵身一跃,翩然如鹤,从容落地。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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