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榻》
阿史勒听说小妹要招婿
一边的阿史家主反倒岿然而坐不见丝毫惊诧暗道自己儿子还是缺少经验在这丫头面前必须做足准备你不知道她下一句会说出什么荒唐言语。
“你想低嫁?”阿史勒好不容易理平气息。
阿史苓想了想说道:“也不算低嫁他如今遇着难事正处于低谷我不能见死不救指不定等他日后起复咱们全家都得仰仗他哩!”
“那你就把自己献出去?”阿史勒问过后又觉着不对“他?还起复?这人是谁?”
他本以为小妹是一时兴起想招个男子入赘毕竟以她这个刁蛮性子去了别家真不一定能顺意和美可她那话里的意思分明已有中意之人。
阿史苓直说道:“就是崔大人。”
别说阿史勒了纵使阿史家主已有心理准备亦是**一惊。
“崔致远?”两人齐声惊问。
“是就是那位参知学士。”
“不行!”阿史家主一口否决“你就是招个贩夫走卒也不能招他为婿。”
“为何?!”阿史苓急了。
“还为何?他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不仅没了官身还是戴罪之身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知你招他?是准备在牢里完婚?”阿史鹞说道。
阿史苓看着她父亲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阿史鹞被她看得不自在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父亲说他是戴罪之身我倒要问问父亲他有何罪?谁给他定的罪?”阿史苓腾地站起指向窗扇“那朵家是什么阿什物?他是天王老子不成?他说谁有罪谁就有罪?别忘了咱们夷越的王姓仍是呼延氏不是他朵氏!王庭里还有圣太后呢!”
阿史鹞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坐下。”
阿史苓气怔得立在那里不动阿史鹞暗骂这驴脾气真是牵着不走打着**。
阿史勒给阿史苓睇眼色:“过来坐下听父亲如何说。”
阿史苓这才重新屈膝坐下。
“崔致远这人品性不差他若仍是参知学士你要嫁他也嫁得只是眼下形势微妙你同他远着些。”
阿史苓冷笑一声:“父亲在怕朵家?什么时候咱们阿史家要仰他朵家鼻息了?”
阿史家主两眼一睁:“我怎会怕他朵家?!”
“既然不惧他为何又这般瞻前顾后?”阿史苓扬起下巴捋起袖儿“他朵家不就是手上有点兵么我阿史家难
道就没有兵?大不了跟他干一场!”
阿史家主闭了闭眼一手掩住半边脸他是真不想承认这是自家闺女哪里有半点女儿家的斯文。
转念之间见自家女儿这般维护姓崔的心里一凝
阿史鹞说得委婉实是担心崔致远是否同自家女儿有了首尾以至于女儿不得不替他求情若真是这样不用朵家出手他会立马叫崔致远死。
阿史苓“哎呀——”一声:“他那呆子哪有这些心思我往他跟前进一步他连退两步呢迂腐得要死。”说着看向她父亲“他真是个顶好的人女儿觉着嫁与这样的人以后只有我欺负他的份没有他欺负我的。”
阿史鹞同自家儿子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可奈何而这份无可奈何中又掺杂着一丝听天由命。
“你真想好了?”阿史勒问道。
“阿兄我想好了。”
阿史勒作为兄长不得不给她点明要害:“咱们闭着门自家人说话阿兄就不遮掩了你哪怕择一贩夫走卒日后父亲和我也可让他官袍加身你仍是高高在上的官眷但这个崔致远他如今是白身而且他曾是君王近臣又因东境一役同朵家结了仇怨如果……夷越王权落到朵家手里小妹你要知道崔致远再难翻身你真要嫁给这样一个平庸之辈?”
阿史苓全然不担心:“小妹心里再没像现在这样清醒我要嫁的是人不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官爵真要找一个德行不好之人他身份再贵重我也只能做那深闺怨妇而一个品性上乘之人才是世间难寻。”
说到这里阿史苓机灵一笑:“家中有父兄看护母亲和嫂嫂疼爱吃穿不愁又不是找个好人就吃糠咽菜了。”
“你这算盘倒是打得精半分不让自己吃亏。”阿史勒拿指虚空点了点。
阿史苓端父兄态度知道此事定下了。
“还有一事……”
阿史父子问道:“还有什么?”
“就是这件事情……崔大人还不知晓父兄也知道像他这种书生总有些孤傲的古怪性阿兄同他相谈间别太过凌人。”阿史苓说道。
阿史父子这才恍然原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
……
衙人从衣襟里掏出一个荷包拉开把里面的金豆子倒出来细细地数了数生怕少数了一粒正数得开心一串脚步声响来。
抬
头一看就见一群身着金甲衣的禁卫挤满了巷弄巨大的动静把里面几个当值的牢头惊得探出头。
其中一个牢头笑问道:“禁卫大人怎么到咱们这种地方来。”
禁卫中为首之人冷声道:“公事拿人闪开。”
“这牢里面怎会有你们要的人呢?”
禁卫又道:“有没有我们进去看一番不就知晓了还不成我们禁卫拿人还要同尔等报知。”
牢头忙解释道:“怎敢只是要拿这里的人需得有对牌或是手札不然小的们不敢放人。”
禁卫中一人上前抽刀对着牢头脖子一抹动作干净利落热血溅出滋了那黄金甲衣一身在辉光下如同燃烧的火云。
“还要对牌不要?”
衙人们唬得忙不迭让道。
禁卫们散出一条道来中间走出一人正是阿史勒。
崔致远看着牢笼外的阿史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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