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雪昭》
崔九与谢容与带领几个玄铁军将士重返客栈,将已故的村长悄然安葬于附近的山头。
“村长现已安息,少年,你有何打算?”崔九注意到身旁的少年有些茫然无措。
“我不知道,待我姐姐醒来再与她商议。”
“那位女子是你姐姐?为何感觉你们并不亲近?”谢容与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她自幼便被父亲卖给邻村的傻子做童养媳,几年前带着一身伤病逃回,回来后又遭村人唾弃,这才与我们一同来到玉京。”少年解释道。
“所以你也对她避而远之?”崔九语气中带着责备,这样的人让她很是瞧不上。
“·······”
崔九见少年低头沉默不语,无言以对,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知道他姐姐的困境,正是这世道的不公和人性冷漠的缩影。
再次回到客栈,却不见少妇与青蜇的踪影,唯有一个残留药渣的空碗与一碗凉透了的白粥静置于桌面。
“奇怪,明明我们上山安葬之前还在的。”少年焦急的左右踱步。
“先别急,我们分头去找。”
在崔九的建议下,众人遂分头行动,将周边区域搜寻殆尽,连附近的山头也未放过。
崔九与谢容与皆无所获,恰在山底相遇。“你可有法子寻回青蜇?”她思忖着,谢容与与青蜇之间定有某种联络之法。
谢容与从腰间取出一枚小巧的鸣镝,就地取材,以坚韧的树枝与绳索制成一把简易的弓,随后将鸣镝射向天空。空中顿时划过一阵清脆的响动,周遭的鸟儿也被惊得醒了神,纷纷扇动翅膀飞走。
崔九略感惊讶,“你竟还随身携带这东西。”
“夫人莫非以为,这鸣镝仅玄铁军独有?”
崔九摇头笑笑,谢容与还真是让她看不透,猜不透。
不一会儿,青蜇自山底另一端跃然而至。
“殿下,将军。”
“你这是去了何处?那少妇现在又在何处?”谢容与问道。
“回殿下,你们上山后,我正欲将煮好的白粥送去给她。然而再上楼时,她已不见了踪影,我只好出来寻。”
“怎的连个人也看不住。”谢容与面色微正。
“青蜇该罚。”青蜇说着,从身后取出一截长鞭,欲双膝跪地领受惩罚。
崔九眼疾手快,将蹲到一半的青蜇扶起身,“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找人要紧。”
青蜇拱手致谢,“我顺着足迹追至山底,却见足迹消失无踪,唯有混乱的马车碾痕。”
崔九和谢容与一同低头查看,果然脚下有杂乱的马车压线。崔九凭借多年的作战经验分析道:“或许在客栈时,仅一人将人打晕扛走。至山底后,为混淆我们视线,数辆马车同时向不同方向驶去。由此看来,他们至少三人驾马车在山底等候汇合。”
“无论如何,此事定与曹尚书和苏珩脱不了干系。只要沿着他们的线索追寻,必能找到那少妇的下落。”谢容与笃定道。
崔九点头赞同,却有一事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为何要劫走一个尚在病中的妇人?”
“恐怕,他们是想将疫症蔓延至玉京之事公之于众,引发百姓恐慌,从而促使圣上降罪于你。”
崔九恍然,从这几位外乡人离开长福村,成功进入玉京城,再到今日少妇被人劫走,对方的意图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将她置于被动之地,打压至无法翻身。
“这盘棋,怕是早在我回京之前便已布下。”崔九沉声道。
“玄铁军经你十年悉心训练,已然强大无匹,不逊于江侯在世之时,自然朝中人人忌惮。何况你女子身份已然明朗,更使你成为众矢之的。”提及江侯,谢容与特别留意崔九的情绪,唯恐她陷入悲痛之中。
然而,谢容与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崔九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反而异常冷静。“这样吧,你们先回府,我回军营。朔风今晨来信,玉京已有感染者十余人,军医正在秘密治疗。我本想与你商议此事,如今看来,他们的意图已是昭然若揭。”
“好,你多加小心,我在家等你。”
天空逐渐被乌云笼罩,狂风肆虐,光秃秃的树枝被风吹的左右撕扯。
崔九疾步回到军营,只见朔风与军医正在她的营帐外等候。崔九心急如焚,尚未进入营帐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情况如何?那些感染者的病情可有好转?”
军医躬身,道:“回将军,由于发现及时,大多数感染者的病情已有所好转。但个别年长者和年幼者由于身体较弱,可能还需些时日才能康复。”
“年长者和年幼者各有几人?”崔九继续追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朔风补充道:“年长者一人,年幼者两人。”
“军医,还需辛苦你费费心,多照料几日。”
“将军言重了,能为将军分忧是老夫的荣幸。我这就回去继续诊治,竭尽所能帮助他们康复。”
待军医离去后,崔九与朔风一同步入营帐。崔九神情凝重坐在椅子上,沉声道:“那位来自长福村的少妇被人劫走了。”
朔风闻言震惊不已,“何人所为?”
“我们猜测是曹尚书与苏珩所为,但目前尚无确凿证据。”崔九眉头紧锁。
“今日恰逢我们的暗桩传递消息的日子,看时辰应该快到了。”
每隔三日,崔九安插在各处的暗桩便会定时向她传递消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果不其然,暗桩的消息如期而至。
“在城西!”崔九合上手中字条,迅速起身与朔风一同前往城西。
与此同时,「久居」府邸。
谢容与自客栈归来后,蕊儿便一直缠在他身旁。她擅用那娇滴滴的嗓音不断撒娇,“殿下昨日一句话也没说,撂下蕊儿就走,也不知姐姐究竟出了何事,让蕊儿好生担忧。”
蕊儿将头埋入谢容与的胸膛,谢容与双目微闭,眉头紧蹙,两手悬于身体两侧,虽心生嫌弃却并未强行推开。
“无甚大事,你无需多虑。”谢容与淡然回应,话语间带着疏离与不耐。
蕊儿依旧娇嗔不休,继续纠缠道:“姐姐为何未与殿下一同回来?”
“你这是在向本殿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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