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重生后误入疯批修罗场》
她让他去死,他却只说好。
像失手打翻了什么,姜扶楹伸手想去拉他,谢砚却抱着她躲进有巨石丛林遮挡的坡下,刚好余留一点位置,够姜扶楹蜷缩起来。
谢砚把那伤药捡回来,又把附近遗留的树枝将外面围得严严实实。
冰凉的瓷瓶有微裂的碎痕,姜扶楹手指摸上去,被划破时泛起丝丝痛意,此外好像还遗留着刚刚划过衣角时的空荡感,好像有什么在心里刮了一下,刺挠一样的浑身难受。
这里太难受了,姜扶楹这样想,眼睛却死死盯着树枝空隙外谢砚认真的脸。
“躲好。”
夜色朦胧,两人躲闪对视,谢砚黑漆漆的目光沉稳而温和,仿佛有他在,一切就能很安心,可姜扶楹的心却猛然悸动起来,她深深地看着他,想张口,话却被堵塞在喉咙里,说不出挽留的话。
于是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远。
她握紧拳头,细流的血液从指尖穿过,无声地滴落在地上,陷入泥土里,再无踪迹。
只要她活下来了,无关紧要之人的生死又有什么重要的?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声潇潇,四周安静无声,身前已是万丈悬崖,再无路可逃,谢砚猛然拉紧缰绳,马身高昂伴随一声长长嘶鸣,手中刀刃泛的冷光闪过身后躲在阴暗处绿油油伺机而动的眼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潮般的黑衣人从黑暗之中浮现。
谢砚翻身而下之时,刀插进马背,血溅进眼睛,一片猩红。
他此举,是存了死志,再无退路。
为首之人退了半步,发现最重要的人不在,他动动手指,转身之际,一道凌厉气息忽然铺天盖地地袭来,兵刃相接,伴随清越声音而来的是倒了一地的尸首。
他就站在乌压压一群人之外,须臾之间便逆转形势,像他将这数百人逼至绝境,孤身独立众人之外,身后是万丈深渊,无人敢越这界限,刀剑鲜血淋漓,泠泠夜色之中像一座沉默的杀神。
一群人冲上去,而后满地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滚到他们中间,是警告,亦是忠告。
他黑沉沉的目光扫过周围一圈圈的人,只要有人想动,哪怕隔着数里之远,隔着数百个人,哪怕一身伤痕,也无一人能离开。
“谢大人,何必要到如此境地?”
嘶哑的声音从人群中心传来,他此行的目的不在于此,更不想对上谢砚,进退两难之际只能踌躇开口。
这声音并不陌生,谢砚手臂,脊背已有多处伤痕,他却依然身姿挺立,周身森然,手中弯刀泛着浓浓杀戮之气。
李录闭了闭眼睛,便知此战将是避无可避的伤亡惨重。
但既已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今日,谢砚若活下来,便是万劫不复。
手中忽然刺痛难耐,姜扶楹骤然松了手,那瓶子就这么咕噜咕噜地滚出树枝外。
姜扶楹就这样盯着那瓶子,盯了半晌,耳边风声鹤唳,忽然,她一把推开所有,狼狈地从谢砚为她围起来的那一方小天地里冲出来。
她想捡起那瓶子,但忘了已经蜷缩太久,在冲出来的那一刻,腿失去知觉,而后脚踝一扭,整个人摔了出去,手按在瓶子上,鲜血淌了一手。
风声顿时清晰起来。
姜扶楹鼻尖一酸,忽然觉得这疼痛太过剧烈,她颤着手,一颗滚烫的泪莫名地滚下来,砸在手里,怎么能这么痛?
但她还是把这瓶子紧紧抓在手中,撑着撕裂疼痛的脚踝站起来。
不远处的云京城恢宏远大,仍有灯火通明,只要再走一段路,或许就能见到云涧她们。
只要见到她们,她就能活下来,活下来,然后她还要从顾乘手里夺回账本,还要查清楚顾家和梁家,太师的关系。
如果顾家也是太师的人,她还要查一查,当年的事是否也有别人的手笔。
从前的事,一个人都别想逃脱干系!
她这样想,情绪堆积在胸腔内横冲直撞,有一个声音反复在她耳边疯狂叫嚣:走啊!走啊!
她感觉脚踝剧烈的疼痛,是因为跑的疼痛。
可她就停在那,半晌也没挪动脚步。
良久,良久的沉顿,于是,就在这赫赫风中,她慢慢挪动扭伤的脚踝,不是前进,却是转了脚步,朝密林深处不管不顾地跑进去。
一地尸首,谢砚撑着刀柄,单膝跪在地上。
一群人死了,很快就有另一群人补上,像围剿困兽,不计后果,只等他精力被耗尽,便能结束这场恶斗。
一身的血,早已分不清是谁的。
谢砚胸腔剧烈起伏,眼前猩红一片,早已有些看不清楚,只有萦绕在他身侧的一丝淡香拉扯着他恶痛的神经,维持短暂的清醒。
厮杀了近一个时辰,即使是猛兽也早已力竭,却还有无数的人,等着冲上来,撕咬血肉。
李录死盯着他,只一挥手,便又有数十人围上去,刀刃扎进厚实的血肉,留下一声声闷响,只在那一瞬,他手中刀拔出那一瞬,慢了的那一秒,双剑出刃,他踏着一地尸首的头颅冲过去,剑光凛冽,带着经年不见的杀气。
弯刀反手挡在颈侧,却被这汹涌的剑气迅速直逼,竟一路逼退至崖边。
隐藏在人群中的人绿幽幽的目光一闪,一只暗箭犹如毒蛇,悄无声息破空巧妙穿过逼仄的人群,直冲悬崖。
“谢砚!”
谢砚的紧绷的神经被这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声促然拉回,不等他动作,便觉一股馨香扑进他怀中,他支撑身体的腿骤然失了力道,两人重重摔到地上。
箭破空划破背脊,凉风与刺痛交织。
谢砚拿手紧紧护着她的头,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手背被粗粝的石头刮烂,他却恍然不觉,姜扶楹听见他的心跳,急促有力,声音却低得嘶哑,像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缓了又缓,才低声问她:“你上药了吗?”
他浑身是伤,握刀的手不可觉察地轻微在抖,仍以一己之力为她拦下所有人。
而见她第一眼,没有指责,没有责怪,只是像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一样,极寻常地问她,你上药了吗?
姜扶楹的眼泪顿时像掉了线的珠子,扑落落地掉下来,她埋进他被血液洇湿的胸前,喉咙酸涩难当。
谢砚有那么一刻的愣神,他感受到无比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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