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有禧》
季舒楹这一招很好用,不论是对朋友闺蜜,还是对家人亲戚,或是同学老师恋人,都从无败绩。
就算对方的心理防线只是略略漏出一点破绽,季舒楹紧跟不放,乘胜追击,百分之九九的情况下,都能够达成自己最初的目的。
然而。
眼下就是剩下百分之一的情况。
“如果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裴远之修长手指间夹着的钢笔轻轻转动着,桌面上他代表KS律所刚签下名字的一叠合同,还散发着油墨清香,“我无法跟客户交代。”
公事公办的口吻。
显然,裴远之并不吃她这一招。
见父母本身不就是合情合理的理由吗?
季舒楹无法理解,认为是托词,语速明显变快,“这本身就是你范围以内的责任和义务,这个理由不够合情合理吗?”
“我想。”电话那头,男人语速匀缓,慢条斯理道,“男朋友只是‘朋友’的一种,而朋友,应当没有见父母的责任和义务。”
……!
这是她之前说的那句“男朋友也是朋友的一种”。
被裴远之原数奉还回来了。
被自己搬起来的石头砸了脚,季舒楹被堵得哑口无言。
除非,她愿意承认之前是她说错了。
但季舒楹向来吃软不吃硬,说过的话,让她自己收回,比让她道歉还难受。
她也来了脾气,半是赌气半是威胁地扔下一句话:“那既然你这么忙,没空,我到时候就花钱雇个人陪我回家。”
裴远之不是能被这种程度的话威胁的人,也清楚季舒楹说这句话是在一种非理性的情绪化状态下。
自然,这通电话最后不欢而散。
挂了电话,季舒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屏幕,盯着裴远之的微信头像。
很想穿过屏幕锤死这个狗男人。
明明可以好好说话,好好沟通协调,什么态度,还这么小心眼。
油盐不进,毫无破绽。
这通不欢而散的电话没对裴远之造成什么影响,至少表面上来看是这样,他还是如常地工作。
这几天在京市的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从周六晚上六点落地到现在,一同来京市的团队,基本都只睡了四五个小时。
而裴远之作为团队的主事律师之一,睡眠时间更是不到三小时。
这个案子来得急,他们是临时接手,争分夺秒,飞机落地之前,裴远之就在机上浏览过案卷资料,起草了一份法律意见书。
下了飞机,又在车上临时改了一份合同,改完合同,下车助理就拿去打印出来,十分钟后就用上了,堪称与时间赛跑,效率提到最高。
凌晨一点,又一场会议结束。
接连二十多个小时的连轴转再铁打的人经历这样的强度都有些支撑不住白日里精英模样、侃侃而谈的团队成员们此刻也都卸下武装的面具面露疲色打哈欠的打哈欠低声抱怨的
“等这次忙完我一定要把年假休了年纪大了熬一次夜感觉要**……”
“三点睡七点起ICU里喝小米。早上闹钟响的时候我差点没**。”
“我鬓上都有白头发了……”
众人满脸疲惫地准备回到栖息的巢穴所幸安排的酒店就在附近五分钟脚程不至于再在路上奔波。
饶是跟在裴远之身边三年习惯了这个工作强度的助理也暗暗叫苦。
再侧头看一眼旁边的裴律夜色里红绿灯的马路路口他站姿挺拔微低着头看手机淡薄的荧光映出一张依然神采奕奕的脸眼神清明冷静连衬衫也一贯的妥帖工整一丝褶皱也无看不出已经保持清醒的工作状态长达二十多个小时。
作为团队的主心骨让人安心、安稳。
助理不禁感叹人与人果然天生基因上就有所差别只有精力体力都超乎常人的人才能当领导者承受住常年的高强度工作。
终于达到房间所在的楼层助理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黑眼圈重得都快掉下来了。
进门之前助理跟裴远之简单汇报了一下明天的日程安排一连串有条不紊地叙述下来最后道:“裴律晚安。”
裴远之点了点头跟助理告别进门插上卡。
行政套房一室一厅的布局装潢偏现代简约风黑色与木色系居多黑胡桃木的桌上还摆着第一天迎接贵客的花束和经理手写的欢迎信。
显然裴远之一天都在外面并没有空去处理这些东西。
浴室的灯亮起而后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二十分钟后裴远之穿着浴袍出来额前的湿发还滴着水。
待擦完头发洗漱完已是临近凌晨两点。
裴远之看了眼时间没有上床休息而是坐在落地窗边的桌椅上打开笔记本电脑。
身为KS律所的合伙人之一除开出差这边的工作他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S市的资本并购组和争议解决组也定时汇报工作需要他去把控项目进程和管理客户反馈。
除此之外KS在IPO市场具有一定范围的知名度是许
多外国及本土企业的选择之一这一块的业务今年也逐渐发展起来刚起步的板块需要投入更多精力。
待这一切处理完毕已是深夜凌晨三点。
裴远之上床休息。
他睡眠质量很好几乎从不做梦今晚却意
外做了一个梦。
洗手台上,冷灰色的大理石宽且长,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纹理,头顶上的亚克力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Cereriamolla的香薰蜡烛静静燃烧,黑木兰百合的清香在空间里弥散。
这个浴室的布置,裴远之并不陌生,是他和季舒楹去泓园看的那一套房。
“知道了怎么样?不知道又怎样?
季舒楹仰头看着他,神色微恼,淡色的花朵似的唇瓣一张一合。
一模一样的话语,一模一样的神情。
连她唇釉的颜色,也与那天如出一辙,蜜色的,晶莹的,像盛放的蔷薇,含着清晨的露水。
裴远之清楚地知道这是梦。
他可以选择醒来,也可以选择像个旁观者一样,继续把这个梦做下去。
裴远之垂眼盯着她的唇,没说话。
安静的空间里,门忽而被叩响。
外面有人在敲门。
一开始是很礼貌的轻叩,直到后面发现里面人没有回应,节奏逐渐混乱起来,敲门声也越来越大。
很急。
房东的声音,夹杂着顾柏晏的声音。
“有人在找我。季舒楹也听到了,肉眼可见的慌乱,想要去开门,却被人扼住手腕。
她回头,看到是裴远之后,更羞恼地想要挣脱,“裴远之你干什么……
她问他干什么。
裴远之视线锁住她的脸庞,忽而松开手。
季舒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下巴被人扣住。
微凉的唇落下,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话。
刚开始,他吻得很轻,只是类似抚摸的碰触,一下又一下。
季舒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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