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活了么已接单!》
假的。
两个字,万根针。
秦老五不傻也不呆,没痴呆没失忆。
他听到这二字时脚下步子明显一顿。
三十多的男人,正当壮年之际。本是身强力壮的人此刻却像个石头做的雕塑。
身体僵硬,脚底万斤。
他动作不算连贯地转过身,拧着脖子佝偻着背:“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吧。”木白从马扎上站起来,又重复一次,“不过看这反应,也无需你再回答。”
木白话音刚落,身后的房子明显“兹拉”闪了一下,随后便像夜里在灯下看太久的书,明明离的很近,但开始变的模糊不清。
“跟我们走吧秦老五。”木白的声音再次响起。
“走?”秦老五垂着头,五官埋在月光的阴影里,“走去哪?这是俺家。”
“你家在外面。”木白不含一丝杂质,也不含任何感情,“我们能带你出去。”
“家?外面?”秦老五的讥笑声越来越大,他渐渐抬起头,一改白日里朴实模样,脸上挂满诡异又讽刺的笑,“那就是个房子罢了。 ”
江月也站起来,她将木白的衣衫还回去。时刻准备以血唤弓。
“俺不知道你们是咋进来的。”他抬手,直指前方,“但是你们哪儿来的给老子滚回哪儿去。”
木白看着他不说话。
“俺好不容易和哑妮儿又见面了,现在俺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谁都别想破坏!”秦老五越说越激动,说到伤心处糗着脸,原本就狰狞的五官变得更加诡异,“都他娘的赖那个臭郎中!要不是那个狗娘养的死骗子,哑妮儿就不会死!俺到处借钱就为了买一颗他的灵丹妙药,可...哑妮儿和她肚里的娃就这么被我害死了...”
江月皱着眉,正想安慰他几句,耳垂上的鳞片突然传来赤烟的声音。
“你们情况怎么样?”赤烟说,“我们发现这些躺在地上的‘门房’是傀儡人。”
“傀儡人?”江月向后轻退一步,躲在木白身后压低声音回,“什么意思?”
“还记得门口写着数字的牌子吗?”霁雾的声音响起,“我和赤烟往里走了走,发现这些牌子上的数字越来越小,但相对应的,墙上的画越来越真,越来越完整。”
“而地上的‘门房’,却从躺着一点点变成坐着、站着,甚至最靠近院子中心的,会偶尔在房间里踱步。”赤烟的声音再次响起,和霁雾一唱一和,“霁雾说感觉越往里,来许愿的人的灵魂就越来越薄,所以等下我们打算喊崔判官上来看看。”
“好。”江月应下,“我们遇见这人叫秦老五,是个田家,发妻似是在早年离世,当时腹中有二人的胎儿。”
“知道了。”霁雾说,“随时保持联络。”
说完,鳞片里的声音消失不见。但眼前的声音却在一次次对峙中越来越大声。
江月从木白背后探出身时,秦老五已经双目充血,满脸通红。
“你少在这儿跟老子瞎放屁!”秦老五抄起旁边靠墙的锄头,“你懂个屁的懂!你们这种养尊处优,从小呼风唤雨的少爷少奶奶们,经历过分别吗!看见过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怀里吗!别在这儿给老子装圣人!”
“那你打算就这么骗自己一辈子 ?”木白将方才接过的外衫搭在肩上,夜风轻轻带起衣角,“就这么躲在画里一辈子?”
“躲有什么错!”秦老五似是长了尾巴的猫,被木□□准踩中,嗷地一嗓子就开始炸毛,“俺没有骗自己!这都是真的!张仙人和纪大师都告诉俺这些是真的!”
“张仙人?”江月和木白异口同声。
但秦老五已经沉浸在痛苦之中根本没有回应,他先是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嘴里不断低喃。
“俺没有骗自己俺没有骗自己俺没有骗自己...”
后是开始撕身上的衣裳。
“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他声音越来越大,末了又拎起锄头疯了似的乱挥。
木白身后拦向身后,连忙扯着江月向后退出几步远。
“哑妮儿、娃、哑妮儿、娃、哑妮儿、娃...”
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锄头被他甩的在空中到处飞。
月光照耀下,地上的影子活似一个张牙舞爪的妖怪。
“我们在靠近中间的一间房间里找到一本名簿!”霁雾的声音突然又从耳环里响起,随之伴随的是翻页的声音,“找到了,秦老五,家住城北,家里有六亩地,但是都荒了,家境十分贫寒。来纪府的愿望是让五年前的妻子复活。”
“等等!他是两年前来的纪府!”
可纪疏明明是一年前出去采风,回来后才变了样的。
江月正想问清情况,只见秦老五又不知被木白哪句话刺激到,突然从怀里抽出镰刀就朝他们二人冲上来。
边冲嘴里还边叫:“杀了你们!!滚出去!!!”
木白说时迟那时快,立刻扯下佛珠抬手就是一记火拳重重砸在秦老五脸上。
吃了一记的他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怔在原地。
就在木白抬手想补第二拳的时候,秦老五方才被打到的地方突然开始发黑,然后慢慢脱落,风一吹,化作灰烬消失在身后。
江月吓了一跳,放在嘴边的手指都忘记咬破。
脱落的边缘有一圈淡淡的黑边,像是纸张被烧焦后留下的模样。破损之下,是一片纯黑。
秦老五拿着镰刀的手轻轻抬起,用手背蹭蹭没了皮的地方,手背染黑一片。
“俺只是想过俺想过的日子,俺只是想见哑妮儿想见娃,俺只是想和他们过日子!”他歪着头,眼睛里分不清是愤恨的红还是流泪的红,“俺到底做错了什么!俺一辈子没害过人没干过坏事,全天下那么多人,到底为什么就是要逼俺!”
他怒吼着,声音里夹着倒不尽的委屈和愤恨。
他疯狂挥舞着,镰刀、锄头像化作他四肢一般,无序混乱地摔打在木白身上。
他咒骂着,骂天骂地骂人间,骂爹骂娘骂为什么没有经过他同意就把他带来这世上。
远处庄稼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江月背过身靠在木白身后。
只见无数的画切从田间慢慢站起,黑压压的一片。
江月将血抹在玉佩上,花枝弓再次显于掌心,她拉满弓弦,用力向天射出一箭。
霎那间,她忽然嗅到一丝梅花香气,然而还没等她仔细判断,只看一阵风起,方才射出去的箭像被吹散的花瓣,乘着风从天而降。
远处画切倒下一片。
她偏过头用余光看向背后。
木白在她不远处和秦老五有来有回。
直到现在,木白都没有施过法术,联想霁雾和赤烟的情况,大抵是他也无法在此用太多法术。
秦老五手上终归都是利器,且长于木白肉身拳法,俗话说的好,一寸长一寸强,几回合下来,木白身上不少地方有几处深浅不一的口子。
眼看秦老五又一记锄头快速朝木白门面刺去,江月情急之下猛地一挥手臂,用弓别了来人一下。
锄头划过木白脸颊,在眼角留下一条划痕。
“木白!”她大喊。
“我没事。”木白摇摇头,用缠着佛珠的手背轻抚伤口,然而一刹那,原本只是微微有些小火苗的佛珠突然像添了把柴,烧起来的火焰紧紧裹着木白的拳头。
他借着江月制造的空挡,一拳甩到秦老五下巴上。
紧着是一记摆拳,再接一个上勾拳。
一连串猛攻之后,秦老五再抬头,只见他一张脸被烧的只剩下左一块右一块,缺了半只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斑驳之下,都是无尽的黑洞。
“秦老五!”木白喘着粗气喊他,“你看看你这还是人样吗!”
“秦老五,”江月边喊边回手朝天一箭,清一片画切,“你三年前去找的纪疏,可这儿你的孩子少说也有五六岁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里的时间流完了,外面的你会怎么样!”
“俺不在乎!”许是嘴也被打掉半截,裸露的牙齿让秦老五的声音模糊不清,“外面的俺死就死了,只要能和哑妮儿和娃在一起!”
他越说越失控,不止脸上,身上的衣服也开始脱落,衣服之下没有皮肤,直接就是大片大片的黑。
秦老五张开嘴,下巴脱臼,一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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