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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韫浓》

第111章 效仿女帝


敲锣打鼓,好戏上演。
众臣子认为自己已经说服了裴令仪,毕竟前些日子他们不断地提及元韫浓和元氏越俎代庖,裴令仪似乎一日信过一日。
这一日也是如此,一群人口干舌燥,明里暗里给裴令仪上眼药。
深秋的霜色浸染琉璃瓦,裴令仪的指尖在案上敲出断续的节奏。
案上的折子墨迹未干,“后族豢养私兵,江南漕运已成元氏囊中之物”的字句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香炉的香烧得正旺,旁边的臣子还在絮絮叨叨:“牝鸡司晨,国之将倾啊,陛下不可再纵容皇后娘娘再如此胡作非为下去了!”
立即有人连声附和:“正是如此,再这样下去,这大裴江山,到底是姓裴,还是姓元啊?”
“更何况皇后今日宣大理寺少卿沈川入宫小住,沈川乃是曾经与元后议过亲的人,简直是不成体统!”
“宣皇后来。”裴令仪突然扬声道,冕旒随着动作轻晃,在晨光中碎成一片晃动的金芒。
众人难掩暗喜之色。
内侍去请元韫浓时,元韫浓还在跟沈川讲去锦州办案的事情。
“锦州漕运,也是一回事。当地豪强阳奉阴违,漕运弊端积重难返。沈大哥,你……”元韫浓话还没说完,外头就来了通报。
沈川目露担忧,“是不是那些老臣又在背后乱说话了?陛下误会了吗?要不要我……”
“没事。”元韫浓对他笑了笑,“沈大哥留着吧,这事我自己能处理。”
当元韫浓身着藕丝衫子柳花裙,踏入殿内时,气氛冷凝,唯有沉香袅袅,带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甜意。
藕丝衫子柳花裙,空著沈香慢火熏。
元韫浓垂眸扫过案上的折子,忽然轻笑出声:“我还当是什么军国大事,原来是几位大人又在危言耸听。”
她的指尖缓慢地划过“牝鸡司晨”这四个字,鬓边钗子上的东珠跟着晃动,“自让我同御朝堂,共理万机,这类折子早该堆成山了。”
“这些折子每日都如同雪花般在孤的御案上!元家良田万亩,私铸兵器的工坊都快修到京华城外去!你以为孤是聋子瞎子?”裴令仪怒道,“孤纵容你,纵容元氏,你们都将孤当成傻子不成!”
他猛地起身,逼近时刻意放重脚步。
元韫浓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重重撞在蟠龙柱上。
裴令仪眉头微微一皱。
元韫浓直直迎上他的目光,“你若真信这些无稽之谈,何不自己查个清楚?还是说……”
她冷笑:“你早就想寻个由头,将我从这凤座上拉下来?”
“皇后逾矩了。”裴令仪冷声道。
“逾矩?”元韫浓嗤笑,“当初你要用我元氏时,怎么不说我们逾矩?我们元氏的商铺良田来的可都是真当路子,要钱要兵,哪个没用到我们元氏?怎么?如今飞鸟尽,良弓藏了!”
“你!”裴令仪像是被这番话气到了。
元韫浓又上前一步,逼得裴令仪后退。
她厉声道:“这江山,本就是你我二人的江山!裴清都,没有我们元氏,你又算什么东西?”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哪怕是他们暗中作祟,此刻也不禁低下了脑袋,生怕惹火上身,震惊于元韫浓居然说出这种话。
“元应怜!”裴令仪突然挥落满桌文书,勃然踹翻御案。
他抓起镇纸砸向元韫浓。
裴令仪控制了方向,刻意避开了元韫浓,岂料元韫浓反倒是朝着那镇纸的方向而去。
翡翠镇纸“哐当”坠地砸碎,惊得老臣们纷纷垂首后退。
飞溅的翠片有一块擦着耳垂掠过,划出了一道血痕。
裴令仪瞳孔骤缩,下意识朝着元韫浓迈出一步。
“裴清都,你真是好样的。”元韫浓看向裴令仪,制止了裴令仪的动作。
裴令仪僵硬地站在原地。
元韫浓抹去耳边血痕,泣音颤颤:“这多年心血,还不如喂狗!”
“喂狗?在你元应怜的眼里,我不就是你们元氏豢养的一条狗吗?”裴令仪冷嗤。
他余光瞥见那些臣子面面相觑,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阴沉:“明日起,你不必再参与朝政。”
面对元韫浓,裴令仪用唇语无声道:“留窗。”
元韫浓知道他估计连这会都熬不住,半夜得翻窗过来,难免无奈。
裴令仪转身背对元韫浓。
“谁管你!”元韫浓负气地拂袖而去。
待元韫浓踉跄着离去后,那些人又脸上堆着忧国忧民的神情迎了上来,“陛下圣明!皇后掌权,再放任下去……”
话音未落,裴令仪突然将奏章甩了过去。
“滚!”裴令仪吼道。
众人见他面色实在不佳,连滚带爬退了出去,又暗自庆幸裴令仪这回是真和元韫浓有了嫌隙。
裴令仪捏皱纸张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无论方才元韫浓后退时那抹强撑的苍白是真是假,都足以刺痛他心。
何况是他害元韫浓受了伤。
裴令仪强忍到深夜才偷摸跑去了凤仪宫。
元韫浓在锦被里,听着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裴令仪蒙露而来,翻了窗进来。
凤仪宫的宫人都是知道的。
裴令仪屏退宫人,掀开帐幔时,看见元韫浓还没睡。
元韫浓就知道他会按捺不住跑过来。
“疼不疼?”他轻轻拨开元韫浓额前碎发,指腹抚过她耳边的血痕。
元韫浓别过脸不说话,却在他握住自己冰凉的手时,反手紧紧攥住。
“阿姊演得太过了。”裴令仪闷声开口,“我刻意避开阿姊的,阿姊却偏偏凑过来。”
他将元韫浓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元韫浓发顶,“我又伤到阿姊了。”
“做戏得做全套。”元韫浓顿了顿,声音放柔,“不然他们怎么信?”
元韫浓见他手指上还缠着割伤的白布,就知道他又在因为误伤到自己,而在那里捏着翡翠碎片割伤手指了。
“疼吗?”元韫浓叹气,“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自伤,也不要自苦。”
她仔细看了看裴令仪的手,“你也是心狠,对自己也这样狠得下心。又不是你伤的我,是我自己为了演得真些,往上凑的。”
“哪有阿姊心狠。”裴令仪低声道。
元韫浓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裴令仪道:“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演这戏。”
“都以为是忌惮外戚,却不想想我从未想过制衡。”他低头吻住元韫浓的唇,“我想要的是与阿姊并肩,有阿姊就够了。”
一吻结束,裴令仪取出一叠密报递给元韫浓。
“阿姊看看。”他道。
这些密报从私通北凉的书信,到收**赂的账册,一应俱全。
全是这些老臣及其族亲犯下的。
“还以为他们有多干净呢。”元韫浓嗤笑。
裴令仪从身后环住她,轻哼一声:“从决定共治天下那日起就知道会有今日,我与阿姊历经生死,岂会因为几句谗言生嫌隙?”
他语气渐冷,“真是碍事。”
“明日朝上可不止是他们,你也要挨我骂。”元韫浓转身捏着裴令仪的脸颊晃了晃,“怕不怕?”
裴令仪笑着侧过脸,亲了一下元韫浓的手指,“又不是头一回了,怎么会怕?”
他们还年少的时候,元韫浓就为了在军中立威,拿他先去罚了一顿。
那些人果然听话了,因为见元韫浓连裴令仪这个义弟都罚,不敢再放肆。
这会只是他们都站得更高了。
“那就好。”元韫浓笑,“明天记得演像些。”
裴令仪道:“明天戏本里是阿姊要来杀我,该阿姊演得像点。”
元韫浓点头,“这倒是,可不好演。”
第二日早朝,宣政殿气氛凝重如铁。
裴令仪将**奏折甩在丹墀上,声音冷得能结霜,“既然众卿都有此意,皇后想来也无话可说。”
“本宫尚未言语,陛下怎么就认定本宫是无话可说了?”元韫浓的语气同样冰冷。
群臣伏地战栗间,帝后对视的眸光似刀剑相击。
现在他们昨日里没见到二人吵架那一幕的人,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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