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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欲壑难填》

17. 以后要想着我

沧逸景停下手上的活侧头去看沧麦丰。

沧麦丰:“这么看着我干嘛呀?”

“当初让他住来的是你,人家住的好好的,又叫人走,不仁义。”沧逸景道,“再说了,小钟和若玫处的多好啊,每天晚上教若玫写作业呢。”

钟睿之没来之前,是沧逸景辅导作业的,自家亲哥没耐心,又不客气,小若玫经常挨骂受打击。

钟睿之就不同了,他客客气气轻声细语的,教作业时还很喜欢举例子,还有很多学习方法小窍门教给沧若玫,自然比纯靠记忆力的沧逸景受欢迎。

和沧若玫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虽然因为白天要上工,晚上休息的早,和沧家三位长辈说话很少,但他话不多,不张扬,长辈们也觉得他还不错。

“知青点又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他照样可以来教若玫写作业。”沧麦丰道,“再说了,教若玫写作业那本来是你的事。”

“小叔,你是总队长,要带头关心知青,怎么能把小钟赶走呢,村里人要说闲话的。”沧逸景不可能让钟睿之走,“我不好意思说出口。”

沧麦丰:“你说不出口我去说。”

沧逸景:“小叔!”

沧麦丰剜了他一眼:“那小子是长得好,但长在再好,他也是个男人!”

沧逸景对着他小叔的黑脸,感觉身上的血全冲到了脑袋里。他故作镇定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他是男人。”

沧麦丰压低了声音,继续道:“知道就好。”

沧逸景不是那种被吓一吓就会妥协的性格,恢复了烧火的动作,且自然的回了句:“和你一起跑船的兄弟不也是男的吗?你的战友,你的朋友,不也都是男的?钟睿之是男的就不能住咱们家了?他从城里来,这些农活他从来没干过,我年纪大他些,帮着他些,这和你在部队,老兵照顾新兵是一样的。军营里、渔船上哪个不是通铺?边上不躺男人还能躺个女人?”

他点着了灶里的火:“昨天我们去了师专,刘家村的那个叫吴志伟的知青,会弹钢琴被师专借去表演了,你猜怎么着,小钟也会弹。”

沧逸景想起钟睿之弹钢琴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十分嘚瑟的说:“上去露了一手,弹的特别好。”

“去去去,你听过别人弹钢琴吗?知道什么好坏?”沧麦丰道。

沧逸景道:“反正比吴志伟弹的好,你都说了,世道会变,或许过几年就没有知青这一说了。他们都得哪来的回哪去。小少爷弹钢琴的手,还得回去弹钢琴,我帮着他干点,免得手给磨糙了。”

他看向沧麦丰,他知道沧麦丰在担心什么,也知道沧麦丰的疑心不会因为他一两句话就打消,他自己都不敢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连在钟睿之面前都不敢承认的事,又怎么敢在沧麦丰面前说出口。

“小叔,他总会走的,他不可能一直留在泉庄。”沧逸景笑了笑,“到时候就跟你和你的战友们一样,没准还能再聚在一起喝酒。”

沧麦丰当然也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放弃让钟睿之搬走,但他也知道硬逼着只会适得其反,故而暂时放松:“知青回了城就会把乡下的人和事儿忘光,他回了北京,第一个忘的就是你,还喝酒,茅台摆他面前,人家都不一定跟你喝呢。”

沧逸景是被这话伤到了,他害怕有那一天,也害怕被钟睿之遗忘:“不会的,睿之不是那样的人。”

吃完了晚饭,洗了衣服,钟睿之陪着若玫写作业,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有些发黄的灯下,很温馨。

写完作业,若玫又闹着要听故事。

沧逸景看过很多书和文章,中外的,诗集小说散文都有,但他的性格是不多分享的。给若玫说故事都是带着敷衍兴致的。

但钟睿之不同,他是真的会把小姑娘放在膝上,用轻柔又投入的声线说童话故事。

若玫已经八岁了,但镇上的托儿所、小学很少会说洋人的童话故事,且钟睿之说的这些公主王子,都是小姑娘爱听爱幻想的。

他说灰姑娘穿着神仙教母变的华丽舞裙,坐着南瓜马车,去参加王子的舞会。

小姑娘那眼神里全是向往。

仿佛今晚做梦,她也能成为灰姑娘,被神仙变漂亮嫁给王子。

就连在一旁做针线活的黄秀娟都关了收音机,听钟睿之讲故事。

“最后,王子和公主一起过上了幸福甜蜜的生活。”他摸了摸若玫的头发:“好了,小公主是不是也要睡觉了?”

沧若玫可太喜欢这个会说童话故事,长得又漂亮的大哥哥了,她问:“睿之哥哥也是王子吗?”

沧逸景本来是侧躺着看书的,听她这么问,笑出了声:“沧若玫,小小年纪想嫁人了?”

小姑娘脸红了,缩在钟睿之怀里:“睿之哥哥是王子,你是马夫。”

“你说你亲哥是马夫?”沧逸景知道那是不懂事的小姑娘胡乱说话,他也跟着开玩笑:“那你嫁给王子,王子登基成了国王,你的马夫亲哥,我,就是国舅爷了。”

沧若玫煞有其事的跟钟睿之说:“把他流放,让他去当猪倌吧。”

“我记得前几天,有个猪倌儿也是王子扮的。”沧逸景道:“那我也是王子了。”

他们声音不小,屋子另一头,帘子后的沧正才也听见了,喊了声:“你是老沧家长子嫡孙,那肯定也是王子。”

沧若玫不愿意了:“王子哪有遍地都是的。”

黄秀娟道:“没准洋人那就是遍地的王子,你睿之哥给你说了半个月的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了,就没重样。”

小若玫的幻想一下子破灭了:“真的遍地都是王子?”

“都怪你哥,一说话就把你逗精神了。”钟睿之把小姑娘放到了炕上,盖上被子:“当然不是遍地都是王子了,将来你若是遇到那个,对你好,偏袒你,护着你,能为你付出一切的男人,那个才是你的王子。”

黄秀娟听着,手上的针线活稍顿了顿。

“真的有那种人吗?”沧若玫问。

她才八岁,没人会在她面前跟她说爱情,钟睿之是第一个:“或许有,或许没有。爱情是宝贵又稀有的东西,正是因为宝贵和稀有,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才会讴歌爱情。普通人或许一生都无法遇到那样的人。”

他摸了摸小丫头的脸:“但不妨碍,我们成为那样的人。若他来,就毫无保留的爱他,若他不来,便珍惜自己爱自己。这叫宠辱不惊,来去自然。”

沧逸景看着,这一刻他想以后钟睿之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会把孩子宠成什么样子?

他是不是有很多故事说给孩子听,有很多道理,会潜移默化的交给孩子,他肯定会是个好爸爸。

小丫头不懂:“什么意思?”

黄秀娟倒是懂了:“就是叫你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别管什么王子了,睡吧。”

钟睿之笑了笑,给了沧逸景一个眼神,两人退出主屋,回了自己的屋子。

没了外人,钟睿之立马犯懒劲儿,倒头就躺上了炕,伸出两只手指要烟:“我都憋坏了。”

沧逸景弹了支烟给他,自己也点了支,凑上去用他燃着的烟头去点钟睿之嘴上那根:“你得吸气才能点的着。”

钟睿之当然知道,只是被他的突然靠近惊了一下。

沧逸景笑着躺在了他旁边,钟睿之翻滚身子靠去了墙边。

沧逸景提醒道:“烟灰小心点。”

钟睿之把烟递出来让他帮着弹烟灰。

沧逸景嘴上抱怨着:“懒死你算了。”手却接过了烟,弹了烟灰,又送到他嘴里,“真当自己是王子,我是马夫了?”

“你爷不说了嘛,你也是王子,长子嫡孙。”钟睿之笑:“种地小王子。”

沧逸景笑道:“你埋汰我呢?”

钟睿之嘴里还叼着烟,他支起上半身:“哪能啊,每天和你这样躺在炕上抽烟,是最舒服的时候了。”

“你昨晚被我揉耳朵不也挺舒服的?”沧逸景哪壶不开提哪壶。

钟睿之想起早上的事脸红了:“那你今晚睡得离我远点儿。”

一支烟结束:“你打算睡了?”

钟睿之点头,本来是还要教他英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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