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知道梅斯罗斯一是想缓和三方关系，但你已经发现鬼魂能跟着你看到机密，连笔记都只敢用汉字，当然不可能再配合他放鬼出笼；二是在挑拨离间……好吧，你也知道他不算挑拨离间，光是你开的那些会就让你每天血压拉满了。

……甚至不能怪人家阿瓦瑞。

毕竟，你在的时候一些人想当人上人的念头都止不住，更别提你先了；塔莎尔帮他们搞“圣殿教会化”那是正对胃口——自称是神选就能忽悠信徒来捐、诺多赞助，还能以虔诚之名让人破财免灾，那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教知识、干实业、下基层？

更令人郁闷的是，比起你的万事可学论，民众即使知道学文化能升职加薪，也更乐意听死灰复燃的异端们那些只要心诚神迹就能降临的故事——谁让你这边说完“知识就是力量”，那边就噶了呢？除非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否则多少都会想“大王怕不是因为乱说话被女娲娘娘重拳出击了”……

于是，你只好趁梅斯罗斯还有耐心帮你卡他弟弟们的走位，把行政改革的重担丢给卡斯特罗塔尔夫他们，自己到处开会，宣传你在希姆凛的事迹，现场演示制备硫酸加用猪皮试验，表示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人有多大胆能泼多大脸……并着重强调你去希姆凛是被女娲娘娘临时起意抓了壮丁，并不是遭了天谴，才算把风向掰回来一点。

而在人事方面，你首先拿了佩罗夫开刀。这位前财政首席开源节流以供诺多，不仅跟科洛丝暴力收税把南方一堆聚居地收反了，还搞出了捐砖捐瓦捐石捐路把烈士家属薅破产的极限操作；再仔细一查，教育支出降到了拖欠老师工资的级别，人类儿童入学率居然是靠纳莉尔借亲朋好友的钱每天供应一顿饭勉强维持的，你当场就气笑了，判了金融天才没收个人财产加二十年劳役。

另外还有什么农民自己开垦出来的土地被划进分封地区（凯勒巩的骑士头衔也是不要钱一样发）或者强买强卖建工厂的、圈林子建猎场禁止周边居民伐木取暖的、因为吐槽了圣殿两句被没收房子的、在司法机关公然卖赎罪券的、跟着诺多搞行业技术垄断的，真可谓圣殿四条腿，一条沾着奴隶社会的泥，一条踩进了封建社会，一条正向资本主义狂奔，只有你想要的那条瘸了。

你不得不承认，你的耐心和容忍度或许确实被“彩带”大大降低了，梅斯罗斯所谓“走得过快”显然指的就是你短时间内撸下去大把的相关人士，功过不相抵的原则让高级干部人人自危，还有一群家属堆在你门口喊冤求情；本就知识分子匮乏的林顿愈加捉襟见肘，各级机关大老粗比例翻倍，事务的混乱程度指数增长，于是又多了一群倒霉蛋堆在你门口要你评理；但你顺带着撸下去凯勒巩的人时梅斯罗斯可没阻止，还给你推荐他的人呢。

什么叫“警惕你，但主要是防止凯”啊。

最诡异的是，你并没有在那堆证据账目里找出塔莎尔黄金的来源，甚至相对于群魔乱舞的圣殿，她一直在扮红脸，给大伙儿谈心话疗、看看蛀牙之类的毛病、免费分发防虫防鼠药材、还给破产的人提供借款（虽然利息不低）……难怪能摇来那么多人给你文艺汇演。

在教会化方案被你否决、“神职人员”全部被免职后，塔莎尔老实得让人惊讶——不仅善解人意地不再提你母亲的事，还积极配合你汇报矮人石棉矿的位置，继续乐善好施，帮你安抚被清算者的家属，连你要求圣殿招新需要严格考察且写思想报告，她都去夜校报名学写字去了。

“还能为什么？终于相信她闺女不是烧坏脑子夸大其词了呗。”科洛丝说，“我早说过八百回你不仅狡猾还命硬，她还搁那儿自我安慰‘再狡猾也不过是个孩子’……还骂我蠢呢！”

她家里一团乱麻，但本人没贪污渎职，于是在税务改组后只是被免职，闲下来就在你的建议下备考密大法学系，卸下包袱后反而坦荡了许多；今天天气不错，你也难得有了空闲，遂组织了场无茶有话会，叫小伙伴们一起蹲在曾经是研发中心、因为费诺里安的进驻改造成了“寝宫”的两层小楼后面晒太阳，宁奇拉跟科洛丝把话说开，也高兴了，带着阿姆特、林利尔和中学的几个三好学生，在试验田改的草坪上跟熊和狼妈妈杂耍起来。

坐在科洛丝前面的台阶上、正被她编辫子做造型的埃玟惊讶地想回头，又被一句“别动”摁回去了：“怎么会？塔莎尔女士可喜欢夸你漂亮大方勇猛能干了，还说你是她的指望、惊喜、她最爱的孩子，跟凯，嗯，那位，聊什么都能扯到你身上。”

“切。”科洛丝撇撇嘴，“按你大王的说法，爱在哪里，资源就在哪里；连我那些山里的哥都能得到她的慷慨，对我就只会说些什么‘女人的权力来自驾驭男人’、‘唯一可靠的同盟只有孩子’之类的屁话然后催我赶紧嫁出去。”

“什么山里的哥？”你震惊地停下了给桃掏耳朵的手。桃则困惑地抬头看看你，又乖乖趴在你膝盖上了。

科洛丝别扭地说：“我也刚知道的。我妈在山里有个前夫，还有四个儿子，现在都在我哥家里住着呢……”

你掐指一算，更震惊了：“你是老七？！”

“……但愿吧。她经常拿这个跟凯勒巩套近乎，我嘞个女娲娘娘啊……”

尽管不论从体格上较弱的人类女性还是安格班抓精灵女性的用途来推测，精灵女性的生育能力上限都不会是费诺里安的妈妈诺丹尼尔女士，但突然发现身边有另一个如此繁盛的家族还是挺……令人震撼的。

科洛丝百忙之中搓了把脸，痛苦面具才掉了：“还好人家完全没那意思，他比我太爷爷年纪都大好吗！”

你这才意识到塔莎尔想干嘛，十分费解——想吃诺多的绝户确能称一句志存高远，但找费诺里安吃绝户是不是过于高远了？还有个很可能根本死不掉的二Boss呢……

不过她的联姻计划显然完蛋了，你也没纠结这个问题，开始旁敲侧击：“他家有铁公鸡在，你妈妈想从人嘴里抠出聘礼来可不容易。”

“啧，别提了。”科洛丝直嘬牙花子，“光看她给凯勒巩花的钱数，谁聘谁还不一定呢。”

埃玟先于你倒吸一口冷气：“你们这儿，啊，咱们这儿，女人可以娶男人啊？”

傻闺女，净打断你套话。你恨铁不成钢地听她俩把话题歪到了林顿婚俗上，好不容易等她们歪完，你赶紧拉回主线：“花了这么多钱，凯勒巩连个小手不让你摸啊？简直是诈骗，你妈妈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这回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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