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一时之间,满座皆惊。
扶苏环视着一张张因震惊显得格外失态的脸,纵然他不是爱出风头的性格,此刻也狠狠体验了一把出风头的舒爽感。原来当着大家的面狠狠装一波,是真的很有意思啊,嘿嘿。
尤其是,他的事迹不是由自己说出来的,而是祭酒杨安国亲口给他背书。更有可信度的同时,也更衬托得他幕后黑手(划掉)世外高人的形象。
扶苏悄悄把头抬高了一个度,以便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好好打量。
他发现,与别人不同的是,程颢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两秒之后,就像着火一般匆匆离开。他嘴唇泛白,脸上也挂满了仓皇,求助般看向了祭酒杨安国,似乎不愿意接受现实。但后者毫无安慰他的意思,对着扶苏点头:“你同大家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其实,只是一开始想让大家票选出好吃的饭菜而已啦。”扶苏说道:“我曾经逛过汴京的街市,好吃的小摊驻足的人就多,生意会越来越好。反之若是味道不好,门可罗雀,几天就不见人影。后来我就想,若是这个道理也能用在膳堂就好了。”
这是他一开始就想好的说辞,用来应对被问到相关问题的时候。现在看来,果然很好用。大家不仅没怀疑,反而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范纯仁一言以蔽之:“能者上,庸者下。”
扶苏翘起大拇指:“师兄得我也!”
其实倒不完全是这个道理,更重要的是——市场化。但膳堂毕竟是国有企业,做不到完全的市场,只能人为设置一个机构作为调节。
倒也不怕膳堂不乐意,官家亲批了膳补银,他们国子监有此一举,只是领会上意而已。
杨安国点点头,又问:“程大郎,你待如何?”
“是……是我犯了以貌取人、妄言断语的过错。”程颢的步子迈得艰难,却也没后退,径自走到扶苏面前,对他深深一躬:“赵小郎,我见识短浅,先前当众对你出言不逊,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他的躬鞠过了九十度,尤甚有之,道歉的话也说得清晰又诚恳,扶苏自然没有不原谅的道理。但他偷偷看了眼杨安国:看来祭酒还是偏心自己学生的,看上去是给初次见面的自己撑腰,实则句句都是敦促程颢当场道歉,要不然传出去,名声还不知怎么样呢。
范纯仁一下子放松下来,不知是为
了完美解决的事态还是为自己不用拉架。他笑道:“原来委员会的主意是赵小郎想的?就凭小郎你方才那番话升到治事斋来也指日可待了。”
李观澜捅了一把曾巩:“我当以为你在开玩笑呢原来是你慧眼识珠一眼看破赵小郎的天赋?”
曾巩笑而不语。
其实也在心里暗暗吃惊。
别看扶苏说得好像轻描淡写但在场各位都逛过汴京的街市又有谁能见此而及彼联想到国子监膳堂也要像小摊贩一样竞争呢?
那是非常了不起的才能。
甚至比扶苏做的诗更让偏爱实干的曾巩侧目。
杨安国突然开口:“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委员会的章程都看过了罢?”
“是。”
“看过了。”
“那便照着章程执行罢分工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准备好了便在膳堂试行。我到时候也会上奏疏给官家。”
一听到“官家”二字众人的表情纷纷严肃了起来。杨安国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又点了两个人的名字:“苏轼、赵宗肃你们二人随我过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们。”
小孩子最怕什么?
最怕大人们叫自己全名儿!
扶苏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思考起自己最近犯了什么事来……难道是相国寺夜市摆摊的事情被发现了?对了他们喝退流氓的时候说过自己是国子监子弟!
扶苏缩了缩头悄悄看向苏轼的方向只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咬住嘴唇低头凝视自己脚尖。唯一知道内情的范纯仁一只手摸摸他们一人的头:“祭酒等着你们呢快去吧。”
又用极小的音量道:“莫担心祭酒非是迂腐之人。”
我知道啊我知道啊。能采用一个三岁小孩子的建议
他怂怂地往前迈了一步。
苏轼紧随其后。
两个人就像两只企鹅踱着步子跟在杨安国的身后走进隔壁的空教室里。一见他俩蔫蔫的样子杨安国突然笑了:“倒是有出息了国子监学生夜市摆摊……”
扶苏心中咯噔一声:坏了果真是这件事。
“竟然摆得整个八王府都不得安宁王爷亲自找到了老夫的头上!”
“啊?”
“啊?”
“你们想‘啊
?’,老夫更想‘啊?’呢”
杨安国被他俩的表情气得想笑:“老夫还以为,八王爷亲自登国子监的大门是为了什么?结果是为了打听两个摆摊卖糖画的学生。”
扶苏察觉到杨安国并没有十分责怪的意思,抬起目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搅得八王府不得安宁,又是怎么回事呢?”
“据说,是八王爷家的小孙子拿了只糖画兔子回家,说得自己画的,惹得兄弟姐妹见了的人人想要,争抢之间兔子不小心碎了一地,整府都哭天抢地的,惊动了王爷本人。”
苏轼自动补充了后续:“然后,王爷派人再去夜市,却找不到我和赵小郎的踪迹,只能向周围人打听,听说我俩疑似来自国子监之后,又专程找上了您?”
杨安国点了点头。
“啊,是他啊!”扶苏一下子对上了号:“自己画兔子的,不就是那家小衙内么?”
是那个转转盘到金鱼哭闹之后,被扶苏哄着自己画兔子的小孩子,因他看上去和自己同龄,扶苏印象深刻。没想到是八王府家的孙辈,掐指一算,他俩甚至还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呢。
苏轼也想到了这一层:“没想到他还和你是亲戚呢,这可真是太巧了。”
杨安国循循道:“八王爷原本的意思是,希望你们亲自去到他府上去一趟。不过有宗肃这一层关系在,你们便自己决定吧,老夫就不掺和了。”
原本的两方是宗亲与学子的,八王爷势大,杨安国作为祭酒也该给个面子。但扶苏的身份使之变成了宗室内部之事,旁人不好插手。至于一个宗室上门卖糖去给另一个宗室,到底是联络亲情还是折辱,就见仁见智了。
苏轼也回过神来:“赵小郎,你想去吗?”
扶苏一只手撑着小下巴,兀自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特别认真地问道:“八王爷派来的人有说报酬的事么?多么,不多我就不去了。”
杨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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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好气又好笑道:“人家可是堂堂一品亲王,怎么可能在财物上短了你!”
那可不一定呢。
扶苏心想:我也是一品亲王,还不是得卖糖为生。
但他表面上特别果断地答应:“那就去!”
杨安国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无奈地摆了摆手:“唉,你们啊,罢了。八王府派来的人在老夫那儿等着,等会儿你们自己去和他商量何时上门合适吧。切记,商贾到底是莫业
不可沉迷耽误了读书人的大事知道了么。”
“老夫听人说你二人都放下狠话来要一齐升入治事斋?”杨安国笑了一声:“那老夫也翘首以待何日能在治事斋中见到你们罢。”
“……”
好八卦啊祭酒。
扶苏暗暗腹诽: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呢。
“对了你那糖画没有卖给别的权贵人家吧?别再来一个谁上门来老夫可吃不消。”
“……没有了吧。”扶苏和苏轼面面相觑兀自回忆了一番:除了那个被证实是八王爷孙子的小衙内貌似再也没有穿着打扮突出的人了。
“等等。”扶苏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选:“咱们监里的梅先生算么?糖画我一开始送他了一副。”
“什么?!圣俞那副日日炫耀的画竟是你送的?”
杨安国失态地惊叫一声旋即有点明白为什么区区一个糖画会让八王爷派人登门国子监了。那副流光溢彩的模样再配上诗画的意境就算是他了也啧啧称奇甚至隐隐有点羡慕。
要不要把自己的诗集也送一本给赵小郎暗示他一番呢……咳。刚说完“不可沉迷耽误学业”的杨安国有点脸红动了动嘴唇终于作罢。
“那祭酒?我们可以走了吧?”
和师长对话让苏轼浑身不对劲
扶苏装傻:“什么?”
“当然是去八王府了。”苏轼说
“这有什么啊?”
扶苏勾了勾食指示意苏轼靠近一些:“苏大郎我也教你一句话叫作……有钱不挣是忘八。就算我在自己家里想白挣一笔钱也不容易呢。”
这是真话。
他在宫里几乎没有收入来源。
苏轼:“……”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八王爷家的孙子也是官家堂侄但你也是啊!凭什么你要上门去给他画画呢?”
——这样不会丢了宗室的面子沦为笑谈么?
——应该是八王爷怕我上他家门吧。
扶苏说道:“难道八王爷让国子监的学生去他府上画糖还光明正大宣传一番会不成?他可是官家近亲里辈分最高的做不出那种事的你就放心吧。”
而且只是区区两个为了哄小孩而来白身远远不值得年迈的王爷亲自接见避免了这位叔
爷被他活活吓死的风险。要知道三岁加封成王的宴会上他和八王爷还互相打过照面呢八王爷还给他送了份厚厚的贺礼。
又能挣钱风险又小还能光明正大出去玩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扶苏甚至游说起苏轼:“做完这一单东君至少三个月份的小鱼干就不用愁了你想吃什么也可以尽情去买。”
苏轼一脸被打败的表情:“明明缺钱的是我吧怎么你反而更积极……好好好我去还不行么?”
“那就说定了走吧
八王府的人果然如杨安国所说静静侯着见到他们出现后十分热情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来是被家里的小祖宗们折磨得不轻。
他们不仅态度热情还很好说话一点也不摆王府的架子。扶苏说出自己方便的时间之后不仅不讨价还价一口答应下来还慷慨地掏出了好几贯铜钱说是定金让他们好好准备原料。
那沉甸甸的重量压得扶苏胳膊都往下沉了点。
待八王府的仆从离开之后扶苏突然问苏轼:“你下个休沐日有空闲么?”
“怎么了……除了去看东君外应当没事。”
“我有个阿姊一直想出来玩。我打算下个休沐日接她出宫……府。不过我们都对汴京人生地不熟的只好拜托你来。”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肯定让她玩得开心。”苏轼立刻答应下来:“你阿姊比你大几岁?”
“两岁。”
“两岁啊好巧我阿姊也大我两岁。也不知道她还有辙弟在眉山怎么样了?”苏轼露出了思念的神色。
扶苏没出声脑中回想起了这位苏轼苏辙亲姐苏八娘的结局:父母做主把她嫁给了亲表兄程之才本意希望亲上加亲婚后的日子能顺遂一些。但她却过得十分不好早逝之时年方十八岁。
都是嫁给表兄、都是婚后不幸、都是早逝……与福康大公主的命运有异曲同工之妙。
妙悟尚有他帮忙筹谋但这位苏八娘呢?惟愿苏洵能早日中试成为京官步步高升之后苏八娘也成为程家高攀不上的存在不必再重复悲剧的命运。
“小郎?小郎?”苏轼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
“该回去了委员会的人还在等我们呢!”
“哦哦哦那我们走吧。”
苏轼说:“也不知道他们分
好工没有呢?要是能给我分个轻省的活计就好了。
扶苏:“有范师兄在,不会的。
苏轼一脸惊恐:“啊?你的意思是范师兄会针对我们吗?不要啊,我还要努力背书升斋
“你想到哪里去了?还有,范师兄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呢?我是说,有他在,肯定会分得很公平的。
两个人都没把程颢的针对放在心上。
苏轼是纯粹的心大,扶苏则是开了历史透视挂:好歹也是一介理学大家,要是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早就被扒出来议论纷纷(譬如朱熹被谣传与儿媳有染)。既然没有,说明他的人品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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