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宋朝的台谏,即“御史台”与“谏院”,乃是独立于行政体系外的监察机构。他们拥有“风闻奏事”的特权,即不需要掌握切实证据,只肖听到传闻就能参上一本。
人人皆知物议是一把好用的剑,位高者或多或少都在台谏中有几个来往密切之人。在王安石当政的时代,台谏甚至一度能左右宰相的任免。
不说远的,就说最近的事吧。按照历史原先的轨迹,庆历五年,也就是今年,欧阳修就会因为和家中女眷不检点的传闻,又苦于无法自辩,被迫调离汴京,远迁滁州太守,写下千古名篇《醉翁亭记》。
台谏甚至连皇帝的过失也能**。最近司马光不久就指责官家对成王殿下的照管疏松,仁宗为了帮扶苏遮马甲,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台谏的权力如此之大,所以当他们言及扶苏之时,是真是没觉得自己的遣词造句很过分,甚至还暗合了大宋的**正确呢。宋以文立国,历代皇帝都极为忌讳文官武将往来勾结。
一开始,谁都以为,这把稳了稳了。
官家定然会勃然大怒,认为自己眼瞎看错了人——给予三元郎天大的恩遇,他却根本不识好歹,和武夫勾结。三元的官途就此断绝,连带着狄青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虽然后者是被牵连进来的,但是没办法啊,谁让你是武人呢?要恨就恨赵小三元为什么偏偏要找上你吧!
……但是官家反劾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自大宋开国以来,不,自三皇五帝以来,都闻所未闻啊!
拿到反劾折子的人俱是一脸恍惚,以为自己没睡醒在梦里呢。不然怎么会碰到如此离谱之事?
但迷瞪瞪翻看一页之后,立刻被吓清醒了:官家说赵小三元是他的党人?怀疑赵小三元就是在怀疑他?
“官家是被魇住了吗?”
“三元到底给官家喂了什么**药?”
大宋的科举前所未有之兴盛。朝堂上有能之人谁不是经科举考上来的?按理说,他们谁还不是个天子门生?但谁真的敢把自己当成天子门生?更遑论“党人”二字,官家简直把偏私包庇之心明晃晃昭彰于笔墨之上。
谏官,乃至背后指使他们的人,许多都差点没喘上一口气。他们甚至想立刻冲进垂拱殿,摇晃着仁宗的肩膀:官家、官家,您到底怎么了呀?
“党人”的话您从未对微臣说
过!
就连扶苏都被仁宗力挺的姿态吓了一跳。
“这下子你尽可放心了吧。曹皇后说。
扶苏重重地点头:“嗯。
刘据、李承乾、胤礽……甚至他自己头破血流都解不开的死局,这次竟然无伤通关,连一点儿油皮也没擦破。以后只要他不做出像宋徽宗大开汴京城大门,让金军长驱直入的脑溢血举措,不管再做出什么来,仁宗都不会刻意阻拦。
扶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样的话,以后我就能和狄将军没顾忌地来往了。
“哦?
曹皇后的眼神好像看穿了什么:“真的只是来往那么简单吗?
“我们相约好,我要教他念书。
实则是他单方面约好的,狄青完全是被他忽悠着答应的。
“你就是为了这个?
说话的人不再是曹皇后,仁宗快步踏入坤宁宫中,一下把扶苏从腋下捞起来,在空中抖了好几下泄愤:“你可知你阿爹在早朝上被呛了多少次,就为圆你这先生梦啊?
“哎哟,哈哈哈……
扶苏被搔到痒痒肉,双脚凌空狂蹬了几下,不一会儿脸就红了。被放下之后他才发现,仁宗的脸也微微泛红,显然是跟大臣们对线对得激动了。也难怪大臣们心情激愤,皇帝刻意纵容文臣武将往来的,大宋开国以来还是第一例。
“对不起嘛,官家。扶苏认真地说:“我下次一定……
他本想说“一定不会再犯,但话到口头,又改成了“一定提前告诉你。
仁宗瞪大了眼:“还有下次?
他摆了摆手:“罢了,就算再有下次,你那时也在朝堂上。朕……
他也本想说“朕就撒手不管了,但对上儿子乌溜溜的大眼睛,到底没忍心:“朕只负责拉偏架,你自个自辩去吧!
曹皇后偏过头去,忍俊不禁。
仁宗饮了一杯茶,平顺了下心气:“肃儿你还没说,你上狄卿的门,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真为了拜访他吧?
扶苏故意卖了个关子:“官家你也没说,买到了吗?辽国那边的马?
王安石亲赴边关找门路,他自己出马,又搭上了柴氏的线,薅来了一大笔买马的资金。事情过去了一个月还多,怎么都该有个结果。
仁宗点了点头:“买到了。
”
“你是说,此事和狄卿有关?还是……和十六州?”
说到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格外轻。
因为仁宗突然想起来了,儿子殿试所书的平戎策中,就有训练士兵素质与培优战马两样。
扶苏自信地点头:“狄将军是不可多得的良将。若真有那一日的话,大宋恐怕要仰仗他。我当然要提前和他搞好关系。”
官家:“就非他不可了?别人不可担纲?”
扶苏:“对。”
狄青乃是经过历史检验的名将。而且他的成功并非空穴来风。即使侬智高的叛乱提前了十年,他一样打得漂亮异常。若说谁堪当收复十六州的领军统帅,扶苏心中没有第二个人选。
官家:“肃儿说了,那就他吧。”
或许狄青自己都想不到,他第二次的好运就在天家父子不经意间的闲谈中尘埃落定。
此刻的他,还在为自己无辜卷入新政派、保守派、小三元乃至天子都参战的漩涡中无比头疼呢,
曹皇后见状,半开玩笑地吐槽:“八字没一撇的事,你们却如此信誓旦旦呢?”
官家:“……”
扶苏:“……”
失敬失敬,这位可是徒手画地图的狠人。
“娘娘,你说得对。”
扶苏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了一下:养一批购入的战马到投入训练,需要一两年。繁殖一批幼驹到成熟需要三四年。至于让士兵识字、知礼,也是个长久的活计。两者皆非一日之功。
所以,他现在空口无凭,吹得天花乱坠也无用。还不如待万事俱备,把养兵和养马的成果一起显露于世人面前。
“还是操心一下当务之急罢。”曹皇后问:“肃儿,你确定你要当官?”
“嗯。”
官家:“封肃儿为劝农使的圣旨,朕已经命吏部盖章下去了。”
曹皇后又说:“虽则这道圣旨是官家早有准备,但满朝文武可不这么想。他们会觉得,这是官家气头之上的产物,所以……”
“……所以,我会被认为是讨官家欢心的奸臣?”
曹皇后一脸孺子可教:“我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肃儿,棉花的事情你准备得如何了呢?”
虽然儿子即将成为朝中许多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要被扣上奸臣的帽子,但曹皇后本人却丝毫不慌张,甚至有种看儿子笑话的感觉。
“要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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