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扶苏一直不觉得自己有军事上的才能。当然,这是要看跟谁比。
在他的第一世,“秦王扫六合”的年代,随口就能说出一连串青史留痕的名将:王翦、蒙恬、李信、章邯……
当然,还有他后来读历史书才认识的,不那么愿意提起的几个名字:项羽、韩信、季布、彭越等等。
扶苏一直认为,自己是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的。莫说他们了,他甚至不如父皇的十分之一。毕竟自己只有短短几年驻守上州的经验,没有真刀**地打过进攻之仗。
但他托生到宋朝后,一切都大不一样。从前朝堂上都讲究“出将入相”,也就是文武不分家的。就连章邯在任命为将军之前,都是九卿之一的少府呢。这里甚至有明显的文官、武官的分野。文官还一直歧视武官,好奇怪。
纵观庙堂之上,唯一堪称“文武双全”之人还是他师父范仲淹。有前朝名将遗风的狄青,还要被打压、猜忌。扶苏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呀。
就算他也是个半吊子……但总比别人好点!
幸好官家和范仲淹的接受能力异于常人。八岁的儿子/弟子提出自己当主帅,他俩惊了一下就丝滑地接受了,甚至很顺理成章。甚至还仔细地参详起了扶苏的计划:“你要带多少人出发,预计打到哪儿?”
扶苏抿起了嘴。
良久,他给出了个数字:“五千。”
官家愕然不已,比知道儿子打算自己带兵的时候还惊讶:“才五千?安全吗?肃儿,你为何不多带些士兵呢?”
扶苏皱了皱鼻子:“又不是人多才安全,打了胜仗才安全呀。”
他阿爹不会觉得他是去西夏春游的,护卫带得越多越好吧?可惜,他是去打游击的。
“我们大宋双线作战,最忌讳的就是被拖垮陷入泥淖,所以要速战速决。五千人,恰好是灵活行兵的上限。兵力再多一点,行军速度就会被拖慢。被西夏察觉行踪就不好了。”
这是扶苏给出的,明面上的理由。还有一个他藏在心里没有说:因为他自己也对自己没底。只是机会太好,不试试就太可惜。
五千,刚好是折损也不伤筋动骨的兵力。就算失败了,也不影响正面战场的节奏。
“好吧。五千人就五千人。”官家说。但他顿了一下,还是和扶苏以商量的口吻:“……要不换个将领吧
?肃儿你把计划写给他让他按你想法行事。你就坐镇后方就好。”
“哪有这样的呀。”扶苏哭笑不得:“战场上瞬息万变难道都要我遥控吗?官家你这样会青史留名的你知道吗?”
雍正皇帝、还有本朝太宗、都是被后世蛐蛐了一辈子的“战场微操大师”。官家你也想步他们的后尘吗?
“好吧。”
官家不甘地嘟囔了两声。他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对儿子的担心还是短暂压过了理智。他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在扶苏自以为长大后这个行为就很少出现了。
今日复又重现江湖。
“朕是担心战场上刀枪无眼若你哪里磕了碰着了你让朕和你娘娘怎么办。还有大宋的未来又该怎么办呢?”
扶苏叹气道:“我正是为了大宋的未来才要出征的。”
官家没说话过了会儿才开口:“是所以朕是在责怪自个儿。”
是他太过忽视武将之拔擢满朝除了狄青以外再无别的可用之人才让肃儿不得已自己顶上。肃儿没说出口的那些顾虑他当爹的怎会看不出来呢?
但西夏这一仗又必须要打。只有让他们知道疼痛了才能乖乖地龟缩着。不让狄卿正面受阻。否则就算有**球在手谁能保证每次都投掷得准?面对随时可能的偷袭大部队也难以随时保持警惕最终被拖垮个彻底。
“罢了。”最终还是官家松了口:“早去早回吧。”
“多谢官家。”
范仲淹等人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阵不真实的恍惚:就决定要两线作战了?主帅就这么定了?不再讨论一下别的人选?
但是一想到主角是太子殿下他们好像又释然了不少。几乎每次都是这样。牵扯大宋国运之要事总是三言两语、轻描淡写间被定下。更可怕的是太子殿下从未失手。
那他们这次也……相信一波?
他们也依次点头表了态肉眼可见太子长舒一口气神色轻松了不少。官家则更郁邑了一点撑着脸不说话。几人看得出父子间还有话说连忙提出告辞。
到了垂拱殿外几人互相对视几眼。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说了句大逆不道的:“太子殿下他还真不肖四咳其祖宗啊。”
先祖是什么样的?
太子殿下的曾祖太宗皇帝征辽时败退
临阵脱逃,被宰相寇准硬押上前线。
主动上前线的太子殿下和他们一比……
“不如说,倒是颇有太祖之风。
几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都深以为然。
说起来,官家倒是一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作风。没有上过前线,看不出秉性如何。何以只过了两代,就有如此之大的嬗变?
难道是曹皇后的言传身教?她是名将之后,自幼所受教育与寻常女子不同。
还有其他原因么?
几人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别的。只好把这归结为太子殿下的又一“异常
垂拱殿中的扶苏哪里知道,他信任的几个大臣正在试图揭他的老底。但他的底实在太离奇,一般人很难掀得动。此刻,他正乖乖低头,面对着官家的絮絮叨叨。
和一般家庭父母的刻板印象不同,扶苏的母亲曹皇后反而是话少的那个。她连自家儿子不当太子都接受了,之前听说他要去云州,也只一句轻飘飘的“注意安全。
官家反而是絮叨的那个。而这次,他真刀**地要上战场,他的絮叨更加翻倍。绞尽脑汁地搜刮起真宗皇帝告诉他的,上战场的经历,一点一点讲给扶苏听。
扶苏听得极为认真,时不时地点头,半点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他在享受阿爹对他的关心。
见到儿子的姿态,官家反而不好意思:“好了,你祖父的情况和你截然不同。朕要是再说下去,肃儿你也该烦了。朕只嘱咐你一句话——
“就算为了大宋的未来,你也当好好保重自身,平安归来。
“诶?扶苏吃了一惊:他还以为会说就算是为了官家、娘娘、妙悟之类的话。
“不然朕能怎么办呢?官家的眼神无奈极了:“怕是只有这句话,才能让你长长记性,珍重自身了。
扶苏摸了摸鼻子:还真是。
大宋的未来,不只是他东宫太子的身份。还有铺开了一半的改革。倘若他身为太子,却在前线受伤,朝廷对辽夏的态度将彻底转为保守收缩。那他为了收复十六州铺垫的改革,最终也会渐渐被搁置、取消……
扶苏的脸顿时像个小苦瓜。那可远比受伤难受得多了。
狠还是官家狠。
一说就说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倒不是说官家、娘娘、妙悟他们不重要。他们当然重要
。但战场上想的当然是军机、排兵。布阵。想亲人是开小差行为。但官家拿出大宋来压他,就是另一个层面了。
“官家,我一定答应你。”扶苏说。
——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且说狄青在正面战场上遭遇西夏军,掏出**球大获全胜。被刻意放走的士兵们回到都城,连夜告知了消息。
李元昊听着下首的禀报,深深皱眉:“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天降神罚?铁鹞子损失惨重?
在说什么?
面对这样离奇混乱的消息,一般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接受,而是是不是主帅为了避免败仗,找的离谱借口。李元昊也是这样想的,他无视了禀报之人难看的脸色,召来幸存士兵,亲自询问。
得来的结果,让他眉头更深了。
什么玩意儿?
天降一声轰隆巨响以后,火光和黑色的烟雾冲天而起?铁鹞子们被炸散了阵型?然后宋军就从烟雾中钻出来,拿着刀,切他们和切菜一样。他们好险才捡回一条性命?
不是,你们听听,你们说的还是人间的话吗?
但士兵们提起那声巨响时,眼底真实的恐惧和不自觉的颤抖,都证明着它真实存在。李元昊又分开问过了每个人,他们给出的答案都相似,细节又能相互佐证。
无不证明着,那声巨响真的存在。
问题来了,那声巨响到底是什么呢?还有随之而来的火光,烟雾?
李元昊暗中捏紧了拳头。
他是西夏的开国皇帝,眼界见识都不凡,自然不会相信什么“天降神罚”之类的说法。但他的才干又让他十分明白,那能引发巨响之物,戳中了铁鹞子的死穴。
铁鹞子战无不胜,所依托的无非有二。训练有素的战马,和刀枪不入的重甲。但那声巨响直接让马匹受惊,战士和马匹之间的联系被斩断,战斗力大打折扣。
而坐在马匹上,试图稳定自己身形的士兵,身着的重甲就不是对他们的防护,而是负担。他们极容易失去平衡,被马甩到地上。那样和步兵还有什么区别?
思及于此,李元昊的拳头捏紧了。
他脑海中一瞬想过很多可能:比如是不是辽宋合伙陷害他?还是辽国刻意知情不报,让他羊入虎口?还是宋……
但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所谓“神罚”到底是宋偶然得之?还是他们已经掌握了力量?
若是后者……
李元昊挥手让幸存的士兵全部离开对左右道:“把太子召来。”
过了一会儿太子宁令哥到了。他对着李元昊行了一礼:“父皇。”
李元昊把军报一扔抛到了后者手里。待他看完后神色大为震动之际说道:“你速速去探查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注意
宁令哥:“是。”
他规矩地低头行礼未曾没留意到当李元昊说到“亲自前去探查”的字眼时眼底冒出一丝诡异的精光。
这一场令人不快的禀报到此结束。幸存的士兵们被拖了下去。王宫中添酒回灯重开宴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那时没有任何人察觉到短命的西夏王朝已经是末日的倒计时。
——
其实扶苏也没想到。
他亲自去禁军中点了五千人出发其实并不是最精锐的那一批——最精锐的现在正在狄青的麾下呢。但**球倒是多带了几颗。
**球最实用的场合有二:一是对骑兵可以扰乱马匹行动让骑兵自乱阵脚。二就是攻城了攻城时用**球炸破城墙可以飞快瓦解敌方的防线。什么云梯、什么地道都不如直接炸穿一路来得实在。
刚好这两点都完美符合西夏的弱点。这谁能忍得住不来浑水摸两条鱼?
反正扶苏不能。
路线和他规划好的一样——从狄青走过的道路上出发。西夏不会两次同一条踏进两次吧?原地守株待兔吗?
但扶苏是第一次带兵出于谨慎之故他还是放出了斥候向前方探查。结果这一查还真查出了点东西来。
“前方敌袭?”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重复:“你认得出来吗?他们是西夏的人?”
“看样子是的。”斥候回答道。但片刻后又调整的措辞:“但看样子他们并非是为了埋伏只是在原地那处打转着。”
“哪处?”
“就是殿下您……”斥候咽了口唾沫:“从天上请来的祥瑞。他们在那个大坑附近打转似是在寻觅什么。”
“不会吧……”扶苏喃喃道:“我的运气这么好吗?”
就这么恰好他北上的时候碰到了西夏的调查队伍?一天、一时、一分都没错开?
“他们有多少人?”
“若暗处没有别的埋伏的话”斥候闭眼估计了一个数字:“不到五百人。领头人衣着不俗似乎有些
身份。”
“那还等什么?”扶苏说:“全军听我命令,把他们一网打尽。”
五千人对五百人,后者还不是铁鹞子。任谁来都只有碾压的份。至于有埋伏?扶苏决定赌一把:西夏绝不会料到宋军会另派一支军队,原路北上。所以不会有埋伏。
他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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