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耳廓中尖锐的撕裂声轰然而来,耶律重元平白感到了一阵愕然。他的反应力比平时下降了数倍,过了好几秒后,才明白过来宋国太子话中的意思。
今日他业已亲眼目睹了天降雷火的场面,为什么还需要写生呢?是因为……必须要向本国的君臣们说明它的严重性。
但那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耶律重元思及于此,下意识瞪了扶苏一眼。瞪完之后脸朝向倒塌得七七八八的高台,又吞咽了一口口水。
想想看,倘若把这高台换算成别的什么,譬如说辽国的城墙,和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
抵挡得住吗?
根本抵挡不住的。
甚至于,耶律重元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西夏的铁鹞子先手埋伏,还会折戟于路过的宋军之首。又是为什么,他们大辽视为倚仗的骑兵会一路打一路败,逃兵们为什么集体神志不清,连话都说得囫囵。
谁在这宛如天罚一般的局面下,抛却逃命的功夫,还有心力组织语言描述现场啊!?没看到大宋最有文采、最会写文章的大臣们,经历了天雷的洗礼,也呆呆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吗?
事已至此,耶律重元只能**地表示:“如果有的话,麻烦给我一份吧。”
他要把今日的场面写生,一道夹回寄给母国的信里。让他的皇兄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甚至于……耶律重元的手倏然抓紧。接连吃了宋国准备的连番的下马威,包括他在内,使节团的信心被打击得重重受挫,或许事情真要向之前预测的最糟糕的走向不断滑落去了。
“阅兵式结束了。”扶苏说:“校场上烟尘太大,不宜久留。太弟要随官家和我一道回宫去休息一会儿么?”
“多谢小殿下好意,只是不必了。”耶律重元用最后一点精力撑着面皮上的笑影:“休息的话,我们回相国寺就好,就不必多叨扰了。”
扶苏点了点头:“那请便——”
然后就蹦跶着去找范仲淹去了。今天阅兵式能举办成功,扶苏自己的心情实在是好。但一把年纪还被吓了一跳的师父就未必了。他得去安抚一下老人家的心脏。
结果到了人家跟前,就见范仲淹不仅没被吓到,还一副好整以暇、精神抖擞的模样,像是等着他来似的。
“呃。”扶苏有点吃惊:“您,还好吗?”
范仲淹摆了
摆手:“你师父我也是上过前线的,这点场面算不得什么。丝毫不提及自己在听见**球的第一声响时,小腿肚子哆嗦了一下险些抽筋的事实。
“倒是小殿下你。他微不可查地朝耶律重元的方向一瞥:“不趁热打铁吧?
趁热打铁?太文雅、太委婉了。应该叫趁火**才对吧。
扶苏知道范仲淹的言外之意:今天他们阅兵式预备好的每个包袱都响了,每个都吓到辽国使节团一大跳。这不正是开启辽宋和谈,要回山前七州的好时机么?为什么不强硬一点,把人强行架住去宫里呢?
扶苏也压低了声音:“耶律重元应当猜到我们的意图了。为了拿到谈判的主动权,他们会给一个让我们满意的价码的。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辽国使节团内部。
“太弟殿下,方才宋国的小太子邀请您前往宋宫,想来是要提及和谈之事吧?为何您不应声而上,吾等也可掌握先机。
耶律重元看了人一眼:“掌握先机?在看完方才的阅兵式以后?
那人立刻不说话了。
耶律重元心想,若是宋人强行把他们按去谈判才显得自己外强中干。但轻飘飘地把人放走,看上去完全不在乎今日绝佳时机,则让人完全探不到,宋国的底和底气究竟在哪了。
而况……他轻叹一声。
今日明面上没涉及和谈之事,就意味着和谈没有开始吗?绝非如此。至少他们使节团在阅兵式之后,是一定要该思考,如何应对的了。
而在军备和国力的双重劣势中获取先机的唯一筹码,就是……
“先给出宋国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价码。比如说……山前七州。
“山前七州!?立刻有人失声道:“至走到这一步吗?难道就不能饶些岁币给宋国?当初他们对我大辽不也如此?
耶律重元眉心狠狠地一跳。他发现看不清局势的不仅是远在都城的臣子们。连使节团内部也有拎不清的人。
他强行忍耐着怒火:“难道你是觉得,凭宋人阅兵式上展露的那些神通,山前七州他们是攻不下么?
刚失守的居庸关还在那呢。
被怼的使节团之一讷讷不说话了。他必须承认,他也只是侥幸心理作祟。以为宋人可以只用岁币打发,不用割让国土。
耶律重元摇头:“不。
心里话说出来,未免太杀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但宋国
的那位小太子,既懂民生、又知兵事,实乃天纵奇才。只要有他在,辽国想要占便宜恐怕难上加难。
为了占断先机,避免被宋国抢先开条件,狮子大开口,他们只能率先拿出有诚意的筹码。但这偏偏不是耶律重元自己能决定的。
阅兵式的当夜,大相国寺使节团住处的房间,灯火亮了一整夜未熄灭。房间内,使节团全员齐聚,面色皆十分凝重,你一言我一语地提议着,到底该如何措辞,才能让朝廷明白宋军在阅兵式上展现的神力。
以及,割让“山前七州”不是他们谈判失败的产物,而是他们用力争取的最好结果。
第二日,画院的臣僚们把阅兵式的场面写生摹本赶制了出来,送往了相国寺。据亲自送画的净觉师兄本人证实,当时在房间里的所有人,各个面色都苍白如纸、眼底挂着倆大黑眼圈,“如同被鬼魅吸干了精气”。
扶苏扶额:“你这个形容,真是……”
不过算上前夜,辽国以补送礼物为借口,送来军情急报,使节团就是连着两夜没睡好觉。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扶苏流下鳄鱼的眼泪:“使节的工作可真难做啊。”
要背负着巨大压力向母国报告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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