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子涵没上车[公路求生]》
天一亮李该回来了,李许正在一张张烧纸,外头刚下过雨,水汽散不开,搞得房檐下头乌烟瘴气的,东南角的树底下还吊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鸡,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下淌血,要是烟熏火燎烧纸累了可以拧过头看看对面熏鸡放松一下心情。
李该先拍了一下李许肩膀,又猛地把李许揪起来在火盆旁边磕头,他跟李许这些天不许让人拍头拍肩膀,怕给这三把火灭了让程莉莉带走,他俩根本不信这个,李许认为程莉莉应该给公公婆婆带走才是真的,李该还沉浸在自己爹妈感情很好说不定她舍不得李宏科呢。
李许:牛的,你要做梦上一遍去躺着。
他问妹妹:“一个人怕不怕?”
李许:“还行吧,老妈陪着我呢。”她烧着纸还把手伸进火盆里烤了阵,“你给我挡着点我把脚也烤烤。”李该跪在李许前头,她又一把给他揪起来了,褪着鞋漫不经心地说:“你身体跟小鸡子似的膝盖也不好,起来吧没人,我跪着就行,要不老妈又该心疼了。”
李许小时候那过的真不是人日子,李元中张乃秀两口子帮李宏科带过半年孩子,这俩人除了抠门其实个顶个地能干,来的时候是李该上幼儿园,做了个手术,花了好几万,本来添钱买个单元楼的,折进去了只能还跟人合住在小四合院里头,后来拆迁三家光就产权扯皮就打了几年官司。
那时候太穷了,程莉莉在出版社做翻译,那时候网络哪这么发达,专业术语要使劲翻腾很久,打错一行就要作废,她要省通勤钱,一周回家一次,一次背十几斤的废纸,纸的背面好好的她心疼,一直到他们一二年级这纸才用完。
钱攒下来给李该做手术,李宏科修电器立了个手写的牌子:家电维修立等可取。他的字是很漂亮的,斗大一个招牌写得牛气轰轰,生意自然就好了。
当时和同学两个在店里打工,老板跑了,他俩就接手了,给老板把账换上了,程莉莉天天骂他非要和同学一块干,同学当时每天找工作,他一个人在店里,来顾客了修什么东西,他就让顾客自己去买,有时候顾客懒得跑,他让顾客给看着摊,他去买了件添上五块十块手工费给换上。
这钱还要和同学分,晚上一人一半,同学疑心他藏了钱,他老实憋不出个屁来,同学找到了厂子里当电工的工作,故意要闹,让他多给钱不然自己就不敢了,他又没办法,因为晚上他得接孩子没人看摊,程莉莉只好同意公公来,公公一来听说小鸡崽子花了这么多钱看病,孙子一下就金贵了。
金贵到什么程度,他当时做完手术老头天天蹬个三轮车送他上幼儿园,有一条坡,让李许推着,李许这么推着她哥上了半年学,连着中午的鸡蛋也给他吃了半年,程莉莉有天提前回来,看见三两岁的闺女够不着车把,要钻进中间那个横档里推车,马不停蹄给工作辞了,再不辞职给老头弄回去,李该就得骑在李许头上拉屎。
那年过年,他家吃不起饺子,程莉莉辞职了没收入,她跟李宏科说:“我想看春晚。”
李宏科闷头出去找搬走的那户人家,他家东西坏了都让李宏科修,邻里邻居的他也不要钱,走的时候答应把一个两掌大的黑白电视留着给李宏科,他家买了彩电了,李宏科很高兴,把它修好了放在桌子上,一开窗就能看见的位置,因为实在不好意思,搬家的时候又吭哧吭哧帮着搬了四五趟,结果街坊的老婆不愿意,最后一趟的时候又悄悄打开窗户搬走了,他还没来得及跟程莉莉讲,就赶上孩子生病,就再没提过。
那户住在一楼,他就去人家院门口站着,冬天,天黑的早,他们一开窗就能看见一堵漆黑的墙在楼底下默不作声地等着,最后男的在老婆摔摔打打的动静里把电视抱下来往他怀里一塞,“大过年的,都不容易,你赶紧回去吧。”
他在底下等了三四个小时,正赶上人家煮饺子,一闻就是肉馅的,香气钻进鼻子里,李宏科冒着雪回去的时候天都黑透了,隐约还能闻到味道,打开门真的有香气,是程莉莉把他支出去了,放心不下孩子,背着一个抱着一个去给自己的银耳环卖了,那是结婚的时候她妈给她的。
煮了一锅饺子,看着放了半截的春晚,外头烟花爆竹碰碰响,第二年他们就翻身了。
刚发家没多久,李该腿又有毛病了,膝盖滑到脚脖子,又打了一排钢钉钉了四个铁架子在床上躺了半年,要不是读书给了李该一口饭吃,他真搬砖都排不上号。
这下程莉莉就很小心他,他俩平时打架开玩笑,李许踹一脚,她都很揪心:“别踹你哥腿!怎么那么不小心!”
李许:“你怎么这么偏心眼!”
程莉莉:“这条腿二十几万呢你打他头不行吗。”
李许:“还是偏心,怎么不给我花二十几万。”
李该一掀裤子,两道四十针的刀口:“不给我花这钱我死了行吗,你动动脑子。”
李该就坐在旁边看李许忙活,她总是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不知道女孩子哪有这么多假干净的毛病,她先脱了袜子,嘎嘣立在地上,叫着他看,两个人悄咪咪笑了一阵,又鬼鬼祟祟洗漱一通,规定是孝子不许洗漱的,要蓬头垢面倒踢啦着草鞋待客的,李许:哪来的脑瘫指挥我做事,我连我妈牌位都摸不着你管我。
从口袋里掏出来她洗好的袜子堆在火盆上烤,又接着掏出来几块糖递给李该:“给,塞吧,别饿晕了。”
李该皱着眉头看她,李许:“狗咬吕洞宾,爱吃不吃”她以为李该生气自己在纸钱盆上烤袜子,灰溜溜给袜子拿起来了,李该:“不是,你这糖跟袜子塞一块给我吃啊?哪偷的。”
李许:“你吃不吃吧,前头拿的。”李该拆开往嘴里塞,她指的地方是待客的摆台。
他好赖填了两口,李许也不问,“你睡会儿吧,我看着。”李该就上了香,靠在棺材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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