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杀死男主》
“我想做人上人!”
女子膝行两步,仰起头,声音尖细:“我要吃山珍海味,穿锦衣贵裘,要所有人向我下跪!”
座上之人轻笑一声,逆光描摹了轮廓,看不清眉眼,榻上露出细腻的足踝,手腕一翻,磕了下烟杆,“铛”的一声。
烟雾缭绕起来,看不清人心。
“你凭什么?是凭这张脸,还是凭这身子?”
“我什么都可以付出,只要实现我的愿望!”
“哪怕是你的家人?”
女子脖颈青筋鼓动,咬紧了牙,声音从齿缝漏出:“无所谓。”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怨他们?做人儿女,你居然怨他们。”座上之上笑声越发猖狂:“好啊,我满足你!”
女人眼神亮了起来,看着那烟雾变换,生出无数吊诡人脸,眼眶空洞,缩地而来,盏盏明灯晃做一丝细线,眼睫再动,眼珠如同被蛛丝粘黏,瞬间一片白芒。
人脸张张如白纸翻飞,哗啦啦同一本厚书居中合在女子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金碧辉煌的大殿,金丝灯炉由远及近点起,瞬间驱走黑暗。一层层鲛纱被卷起,露出里面的人影。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桃红被里挣扎着坐起一个人影,双手胡乱摸着脸,喘息半晌才平静下来。
“云年。”
“娘娘。”侍女撩开纱帐,替她擦汗:“您怎么了。”
“无事,”娘娘红唇微张:“梦见了来时路罢了。药取来了?”
云年低头站起:“是,把药端上来。”
娘娘皱眉将猩红的药喝光,抚着眼角和颌下,对上了上药侍女的目光,侍女端盘的手一抖,碗顷刻掉落在地。
“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娘娘饶命!”
云年迅速转头:“放肆!娘娘喝药时居然敢抬头,拖下去!”
“娘娘饶命,娘娘唔……”
侍卫捂了嘴,迅速将侍女拽了下去。
娘娘揉着额角:“六皇子何日回。”
云年低头:“下个月月末。”
“那便下个月的今日再去抱春楼取药吧。”
云年:“是。”
大殿的灯灭了下去,独留门外一盏,风动灯如一线,光若细不可见,跟着不远处的惨叫一点点消失。
*
否然匆匆跟着大夫,眉头轻皱,脚步慢了下来。
大夫背着药箱,见他没跟上:“你到底着不着急?”
否然浅色的眼珠动了动,才抬起脚,越走眉头皱得越深,离他记忆中黑狗的位置越近,他的脚步就越慢,直到大夫看到了黑狗,否然却停在好几米开外,不动了。
大夫跑上前去,向蹲在那儿的人影问到:“就这只狗?”
故今托腮,漫不经心:“对。”
她站起来,动了动腿,看见了不远处的否然,同他对视。
她确实要走来着。抱春楼是个奇怪的地方,没必要浪费时间。她要找到那只害她进大牢的妖,捉住他,狠狠摁进百妖谱。要找他也很简单,只要再去程府,找到那个程夫人,守株待兔就成了。
故今本来是要去做这件事的。
但是她突然发现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否然那么讨厌妖,那如果他发现自己救了一只妖,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她想知道。
故今和大夫合力将黑狗抬进医馆,否然看着大夫将黑狗骨折处用木棍绑上:“人都活不起,居然还要救狗,真是……”
大夫嘟嘟囔囔地包扎,故今嘴角噙着笑靠在柜台上。
药馆学徒磨药,发出沉闷的响声,嘴和大夫一样闲不住:“听说六皇子马上要回来了,这次也是大获全胜。”
“诶,你说三皇子和六皇子谁更厉害?”
“我听说,皇上最喜欢的是那个珍妃娘娘,六皇子是珍妃娘娘的孩子,那说不定是六皇子更厉害。”
“还说不定,我看你就只知道六皇子。”
“嗨,只知道六皇子怎么了。最后谁当皇帝跟咱们都没关系,反正啊,我们都是学徒,还得在这磨药。”
“我听说,那个六皇子长得不像珍妃,本来皇后差点就因为珍妃霍乱后宫治罪了,结果六皇子越长越像皇上,加上皇上宠爱珍妃,这事才过去。”
“要说还是我们周朝厉害,不像那个阳云城,听说被什么妖怪差点毁了龙脉,现在得靠仙宗才能维持,我们周朝甚至能同仙门抗衡,多亏了国师啊……”
大夫捡了一块草药根砸过去:“嘀嘀咕咕什么呢,以后少去茶楼听那个说书人瞎说,赶紧过来搭把手。”
学徒揉着脑嗲:“是,师傅。”
大夫骂骂咧咧:“哪来说书人天天误人子弟,明天就把他撵走……还有你,这狗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得在医馆呆几天,银子不够。”
否然没说话,倒是故今直接扔了块银子给大夫,得了否然怪异的一眼。
否然板板正正地同大夫道:“劳烦您了,我过几天再来。”
大夫挥了挥手。
故今同否然走出,否然在前,忽地停下脚步:“你为什么还在。”
故今双手一背:“我就没走啊。”
否然脸上的红褪了,恢复惯常臭着脸,小孩老成的模样,眉中心聚了一个浅浅的肉窝,转过头去,不听,不看,不想。
故今只能看见否然像颗水蜜桃的侧脸。
弧度像,容貌像,连透粉的颜色都像。
她上前几步跟住否然,声音贴着他:“路边看到什么受伤的东西,你都救吗?”
否然斜向上看她。
故今眼眸隐隐透出深绿:“如果是妖受伤,你也救?”
否然停下脚步,手也同故今一样背在身后,小脸紧绷绷:“我不救妖。”
“你怎知你救的不是妖,你今日救狗,明日救猫,焉知他们不是妖,或此时他们不是,日后未必不是,你怎又知道?”
否然迎着故今自上而下的目光,冷冷道:“我,不救妖。”
他的眼睛浅而大,眼睫飞起黑成一条线,勾得眼睛又圆又亮,还有一点小孩没有的锐利,他就这样直视故今,声音稚嫩:“妖,乃睚眦必报,因一己之私毁人龙脉,无善恶是非观,残害生灵,夺人生命,玩弄人心,恶语伤人,且……抱臂坐上观。”
故今听到毁人龙脉就把背着的手放了下来,嘴角咧开笑,黑色的眼眸已经全绿,森森地看着否然。
“这么说,你所说的妖,只有我?”
“不。”否然慢慢吐字:“同你一样的都是妖。”
话音落,否然眼睫都未眨,故今五指枝条尖锐,直插他眼珠,深绿色要从眼眸中流出,吞噬面前否然冷淡的神情。
故今尖锐指尖离否然浅色的眼眸不过一寸,周边人声像被封印了刹那,在故今停止动作的那一瞬恢复了流动,路人的惊叫响了起来:“哎呦喂,姑娘,你吐血了啊!”
血线自故今嘴角拉长,沥沥拉拉点过她胸前,滴到地上,印出一个暗色的点,不断扩散。
说是吐血也不准确,故今就没张口。
她维持着那个姿势,指尖紧绷着,指骨上一根筋一根筋咯噔咯噔的响动,额头上青筋也鼓了起来,但伤不了否然分毫,小结在她脑袋里叠声道:“宿主,你要要干什么,你不能这样!”
问个任务一问三不知,她想当个恶毒反派,杀个人拦得倒欢。
故今不愿收手,死死咬住牙关,血腥气浸满牙缝,就这么越溢越多,呼吸都带着闷痛。
捕灵阵,又是该死的捕灵阵。故今笑出声。
怪不得当时她同否然相处一室,万象宗那帮修士虽然小心,但也有恃无恐,这捕灵阵还暗含其他,故今不仅伤不了否然,有杀意之时还会反噬。
真是妙。
她撤回手,掌心擦掉下巴的血,深红色糊了了一片,在此时格外的青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否然落在原地,缓缓低头,看着那血一点点被土地吸收,竟然飘出一点点绿芽。
故今抬脚摁住地上冒出的绿芽,狠狠碾碎,把血迹搓开,弯下身子,深绿色的眼睛微微紧缩,张开五指攫住否然的下巴,牙齿还是红的。
“你最好祈祷捕灵阵永远不解,不然捕灵阵消失之时,就是你身首分离之日。”
故今终于失去耐心,露出张狂恶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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