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杀死男主》
永安城外寂静下来,城墙下的流民基本都进入城内。
二狗倚着墙,捡了几根杂草垫在自己草鞋里,抬头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故今在他身前站定,抬手比划:“请问,你有没有看见这么高一个小男孩,六七八岁的样子,脸很白净,眼睛颜色浅还大,脑袋一个髻,上面有个白簪子?”
他拍拍裤子连忙站起来,说话都不利索:“没,没见到。”
故今转身就走,二狗揪着衣服喊出声:“等一下!”他跑过去:“多谢,多谢您的银子。”
故今心不在焉点头,欲抬步,见脏兮兮的少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斗笠微抬,二狗只能看见故今小半张下巴,还有今晨在城墙之上带笑的红润嘴角。
“怎么不进城?”
二狗挠挠头:“我是来探路的,还得回林波城找兄弟们,把情况跟他们说一声。”
故今掏出散碎的银子:“拿好,财不外漏,尽早回去,别走夜路。”
二狗脸刷得红了:“不不不不,之前给的,够够够够用了……”说完一溜烟跑了。没再回城墙下蹲着,而是顺着城外的小路,跑了半晌后转过身向故今使劲挥手,才闷头继续小跑上路。
故今没松劲,银子被捏的更加散碎。云层翻涌,于黄昏霞光之上抹上一层厚厚的淤泥,空气潮湿粘腻。
风雨欲来。
无论是哪个方向,右手手背的捕灵阵都没运转亮光。
“等等等等!!”脏兮兮的少年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你,你在找人啊,我,我帮你找!”
故今眼神微动,半晌张了张嘴,声音略微喑哑:“好,多谢。”
二狗黑里透红,摆手:“我叫二狗,不用谢。”
如此二狗同故今已走出城外二里。夜色侵袭,二人头顶厚云,片刻空中白光一闪,同深沉夜色分隔两处,乌云像厚重棉被,被刀切开,裂口清晰泄出银色棉絮,从天空滑下,掉落在故今斗笠。
“滴答,滴答。”
二狗伸出双手一捧,拍在脸上使劲揉搓,借着雨洗干净脸:“我们先找个地方……”
银色闪电雷霆之势降落,和绿芒相撞之时劈出溢散的灵力,和着雨滴,像萤火虫一样闪烁落地。
二狗张大嘴:“……躲雨。”
故今:“啧。”
二日一劈的雷劫,在此时此地,以此种方式恢复。
故今摘下斗笠扣在僵立的二狗头上,雨滴成片描绘她扬起的脸:“那边有个破屋,你先去躲雨吧。”
二狗抬手悄悄摸斗笠,听见此话,猛然抬头:“可是雨太大了,你……”
黑衣窄袖的高挑女子人已不在原地。二狗怅然掏出捂在怀里的银子,细碎的一共十两。
一两就够一家人一个月的家用。十两……可以安稳大半年。
“老天爷,一定要让……找到她要找到的人。”
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似乎知道故今恢复灵力,这次的雷劫比以往来得更加猛烈。故今细致感受灵气变化,没有哪一刻这么希望灵力突然溃散。
来这里月余,这是故今和否然分开最久的一次。
冒雨行进,以永安城为圆心,有无数个方向,每个方向陌生且普通。周边大大小小四十多个村落,她疾驰而过,灵力依旧充盈。
“哎呦!!哪来的闪电哦!吓死人了!”
“快关窗快关窗!”
“娘,我饿了,想吃糖。”
“什么饿了,我看你馋了!”
“哎呦,她才七八岁,懂什么啊,馋点怎么了?娘给你拿糖,乖。”
“娘最好了!爹坏坏!”
故今翻身停下,看着那户人家窗边烛火落灭,抿了抿干燥的唇,感觉一阵湿冷,周边静得厉害。脚步在村中穿行,偶有狗叫和蝉鸣,故今身上绿芒闪过,行动间鬓发衣物由濡湿变回干燥。
手背传来浅浅的光。
不远处窗棂吱嘎一声:“把窗打开,真是闷得很……什么东西过去了!快关窗关窗!”
*
腿失去感觉。
年幼时蹲在地上,小腿会麻木。那个时候的小腿就像是一块同自己毫无关系的肉,陌生、不舒适。否然现在有这种感觉,不仅是腿,还有手。
无法吞咽。
本应是从胸口起伏的呼吸,在身体之中流动的气,统统有意识一样绕过他,将他隔绝在外,然后是鼻尖,泛着水汽的泥土味道消失。
水滴连成线,从破庙顶流入,汇成浅泊,扭曲着,游蛇一般蜿蜒,表面裹上厚灰,连它都绕开否然。
明明是同一个悬月,怎么前日暖黄,今日惨白。
最后是眼前惨白的月逐渐模糊着消散,否然浸入一片黑沉。
“醒醒!”
“不是说捕灵阵解开之日,要我身首分离?现在不用我出手,你都要直接去西天了。”
气瞬间充盈身体,否然长睫一动,扯着嘴角:“送,松开……哦!”
故今不去看他脸上被自己拧红的印子,取出衣服垫在否然脑下。否然低垂着眼,脑袋歪在一侧,浅色瞳眸动了一下,而后被细密的睫毛遮盖。脖颈突然被热源包裹,身子骤然感到温暖,不自觉开始发抖。他鼻尖哼出细小含糊的声音:“发现我没死,所以想掐死我吗?”
然而故今只是把手覆在否然脖子上,松了口气。
他的脑袋被抬起来,否然合上眼,无力但坚持:“你走。”
“我不想,不想看见你。”
“既然这么想把我扔下,那就不要再回来。”
“走……”
否然睁开眼,怔了片刻,手背的捕灵阵疯狂运转,过快的灵气充盈,让他头脑发蒙。薄薄的眼皮翕动着,最后还是落下去。
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
就像是,像是很担心他一样。
桃心脸乌青乌青,眼下是大片紫黑。说实在的,第一眼看见,故今以为否然脖子上面长了个紫薯。
她想错了。
就算这里是修真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呢?身上没有银子,这两天,否然吃什么?睡哪里?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是怎么怎么走这么多路的?身体难受成这样的时候在想什么?
同样七八岁的孩子应该在父母怀里撒娇讨糖,否然被扔在陌生的地方,在雨里跌跌撞撞着躺在破庙。
身体不好,吃了那么多鸡蛋,一个月也没见长个。
小结:“……我不明白,宿主。”
“你可以因为陌生的茹儿去太守府,可以给流民银子,可以关心净静……为什么对否然那么苛刻?”
否然枕在故今腿上,睡得很沉,衣角被雨浇湿。故今抻开衣服盖住否然,捻起他垂在脸颊的发,三指并拢轻轻梳进发髻,露出一张完整的桃心小脸。
“我……”
对啊,为什么呢。
故今的眼神漫无目的,最终也没能回答小结的问题。
雨停了,屋顶细长的水流还在滴,故今借着透过的月色看清否然略微红润的脸,掖了掖他下颌的衣物。
“这……供的是什么,从来没见过。”
故今打量庙内,长长的弯曲的柱体伸出供桌,仰天而上,再往里残缺不全,俨然已经废弃。她一点点眯眼,有点稀奇:“这是大象?这座庙供的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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