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锦衣卫死对头在一起了》
自云蘅回来,杏花巷安静了很长时间,云庭的小院门口再也没有人探头探脑丢石子。今日天气甚好,云庭推着轻云辇将书柜的书搬到院里晒。阳光洒落,清风徐徐,书页翻动声中,云庭摸着手中的玉,想着这几日阿姊心事重重的样子。
云蘅自回来便不对劲,比从前更加寡言,多次向他有意无意地提起要离开京师。还有这玉,他垂眼看去,一枚双鱼玉佩在手中散发着润泽的光。这玉是娘留下的,失踪了一段时间,后又回来了,回来得如此巧。
前段时间,朝中好些官员纷纷落马,科举考试也重新立了新规,这本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可阿姊却不允许他多打听。云蘅在锦衣卫所做的事他多少是了解的,可从前,她从未如此这般将忧虑写在脸上。他将玉重新放回胸口,胡思乱想无益,还是等她回来再问问她罢。
“阿黄。”云庭不轻不重地唤道。等了许久,也不见其影。
平日里,只要他唤一声,阿黄摇着尾巴就向他跑来,今日倒是反常。他推着轻云辇在院中找了一圈,回头便看见它从云蘅的房中跑出来,口中还叼着一块什么东西,邀功似的向他摇尾巴。
阿黄扒在云庭的双腿上,被主人摸了摸头,才将口中之物吐落在他身上。
是一块布。
布的边缘参差不齐,最右上方像是绣了一只禽类的翅膀,只是被人撕扯了一大半,看不出是什么,上面还带着点点血迹。
云庭将它用帕子包起来,藏进袖中。
又是半月过去,杏花巷今日热闹得紧。周啸阑听着酒盏碰撞声,很快便寻到一家小院。他轻扣门扉,比人先出来的是一只黄狗,黄狗摇着尾巴吠了几声,将一道白色的身影吓得直往后退。
赵柔柯提着礼盒,脑袋刚往院中瞧,便见一只好大的黄狗直奔她而来,她吓得急忙往周啸阑身后躲。只听得身旁传来一声轻笑,她把脑袋从周啸阑的身后探出来,只见黄狗舔着周啸阑的手,乖得不像话。
周啸阑人高马大,将她护得死死的,口中温柔道:“别怕。阿黄很乖。不咬人。”
院中的人听到声音纷纷起身,程川看到来人,赶紧迎了过来。
周啸阑看向院中的一桌子酒菜,随后转眼看着程川,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怎么?不要我办生辰酒,你却躲在云蘅家里办,这是什么道理。”
云蘅脸红了红,默不作声地从屋子里拿出了两张竹椅。
她将竹椅放到赵柔柯身边时,深深看了她一眼,挑着细眉,用只有她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问她,“你何时成了指挥使的表妹?”
赵柔柯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此事说来话长,改天再与你细说。”书院功课繁忙,听说云蘅回来她也未来得及与她叙旧,今日恰逢程川的生辰,才有了如此契机与她见面。
程川听着周啸阑的调侃,摸着后脑勺,有点不太好意思。
“我本不想操办,云蘅云庭执意要办,我想着云蘅刚回来,也借着这小聚,去去晦气。”
说着便添了两副碗筷,放在他们二人面前。
赵柔柯看向云庭坐着的轻云辇,问道:“用着可还方便?”
云庭点点头,“方便的,也多亏了程川哥,花了好些时日才做出来。”
程川一拍脑袋,“忘了给你介绍。三儿,这便是赵姑娘,这轻云辇的图纸便是她提供的。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云庭笑着点头,“那是自然。”说着便斟了一杯酒敬向赵柔柯,“多谢赵姑娘。寒舍简陋,恐招待不周,还请赵姑娘见谅。”
赵柔柯提杯,“我与你姐姐相交许久,这点小事不必客气,早知程川所求是为了云蘅的亲弟弟,那图纸我早该出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云庭敬的那杯酒,剩下的酒都被周啸阑一把折扇给挡了,进了他的肚子。
酒桌上,几个人观他们二人状态,都不约而同挂着一抹淡淡笑意。
酒酣耳热之际,赵柔柯才想起正事来,将一方细长的锦匣递给程川。
“差点忘了正事,今日你生辰宴,知你喜刀,我与周......表兄挑了许久。你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程川听了大喜,双手在衣袍间蹭了蹭才接过锦匣。
刀鞘一抽,一道寒芒闪过,程川本就已经有些醉意,眼下见到宝刀更是兴奋不已,将刀鞘扔给云蘅,自己在院中一招一式的耍起来。程川在陇右从军多年,刀法都是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全是实战,无半点花架子,一招一式耍得虎虎生风。
待最后一式使出,他才恋恋不舍收刀入鞘。
“多谢,这刀我很喜欢。”
几人又话了些家常,周啸阑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赵柔柯,眼下又是醉醺醺的,攀着云蘅的肩膀,讲起在倚月楼的往事来。
“我跟你说....嗝...云蘅,你就是....性子太冷,否则...我们认识更早.....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总冷冰冰的..你笑一个..给我笑一个...”
她双手正要去掰云蘅的脸,周啸阑脸色微沉,拿下她作乱的双手,制住她。“你喝醉了。该回府了。”
谁料赵柔柯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你...是谁呀?怎么.....如此眼熟?你是哪家的小倌...你好看...你来笑一个...”
她伸出一根细白的指间,轻轻勾住周啸阑的下巴。酒桌上的其他几人见状赶紧闷头吃菜,各聊各的,耳朵却纷纷竖起来。
周啸阑捏住她在他下巴上作乱的手指,眼神危险,嗓音带着一点笑意,格外惑人,“我是谁?”赵柔柯耳朵一麻。
只听那人又吐出一句更低的气音,声音带一点恶狠狠,听得赵柔柯心都在颤,“等回去,你自然知道。”
眼下天色已晚,明日赵柔柯还要去书院听学,和程川他们告别后,周啸阑将烂醉如泥的人熟练地背在背上。
月色下,周啸阑听着她细碎的嘟囔声,踏过杏花巷的青石板,一点点往家的方向走。
程川今日高兴,酒喝的多,眼下昏沉沉的已经睡去了。
云蘅将他扶到榻上,对随后进来的云庭说:“阿弟,他喝的太醉,天黑路远不便回家,今晚你与他且将就一晚。”
云庭将打来的井水放在矮案上,“嗯。阿姊放心。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云蘅点头,离开时,听见云庭问:“阿姊,那日你回来后一直心事重重,可出了什么事?你我相依为命多年,有事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云蘅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苦涩,随后摇头。“也许只是太累了,休息一段时间便好了。”
她随后看向云庭,烛光下,他眼尾多了一点血痕,远看像颗血痣。
“这里,怎么弄的?”
云庭扭头躲过她的眼神,不自然道:“不小心被树枝划了下,不碍事的。”
云蘅担忧道:“可又是巷子里那几个孩童?”
云庭摇摇头,“不是,阿姊莫要担心了。已经愈合了,只是会留一点疤。如此,你我便更像了,不是么?”
云蘅轻轻碰了下他的眼尾,笑了。“还真是。有了这痣,看着像照镜子似的。”
云庭看着门被合上,将那盆水端到榻前,拧着帕子为程川净脸。
浸过水的帕子,一点点擦过程川的眉眼,唇角,下巴,很快,一只手替代了那帕子,轻轻抚过他的眉眼,最后在那薄薄的唇上停了下来。
他的唇很软,比他想象中还要软。云庭这样想着,一只手撑在榻沿,轻轻贴住了那柔软的唇,想到那人忘了自己,便又恶劣地用犬齿咬了两下。一点血从下唇渗出,铁锈味漫至舌尖,云庭蓦地清醒过来,转过身子,一滴泪“啪”地落在那人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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