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从异世界穿回来后》
两人凑在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饭后,那位戴眼镜的主管研究员带着两位副手推着小车进来了。
核对完姓名和药物后,陶明安被请到了门外等候。
大半个小时过去,研究员们都出来了,陶明安想进房间看看季槐,却被主管研究员拍了拍胳膊。
“怎么了?”她问道。
主管研究员探头看看关上的房门,一边对她朝远处的办公室摆了摆头,一边示意另外两名研究员自行去其它监护室派药,随后朗声道:“家属过来领取一下药物。”
这是……?
陶明安挑了挑眉,跟着主管研究员来到办公室。
午饭后办公室人很少,他打开电脑,随便扯来一张椅子示意陶明安坐下。
“你看,”他打开几个花花绿绿的界面,“这是季槐这段时间的数据分析,再加上今天检查他原型身体的结果,我想问问你,关于他的身体情况,你知道多少?”
什么叫“关于他的身体情况,你知道多少”?
陶明安不解,她摇摇头,试图问清楚一点:“我,我不太明白,就是他受过什么伤、的意思吗?”
“嗯——”
研究员沉吟片刻,这也将陶明安的心高高地吊了起来。
如果是的话——她急急补充,从堕神食人的窫窳、白民使用的赤玉链,再到有着强大毒素的人头蛇——陶明安仔仔细细地将这些曾对季槐身体造成过伤害的事情说了一遍,生怕遗漏了哪个重要的关键。
主管研究员细细听了,到最后他摇了摇头:“不是的。”
“他的原型是狍鸮,自愈能力极强,我猜,这也是他行动起来毫无顾忌的原因。你看——”研究员指出几个数据和刚刚录入的影像,“不止你说的那些,在山海世界那几千年来,他都在肆无忌惮地使用消耗自己的身体吧。”
是的……
陶明安想起在山海世界时,季槐每一次动手的身影。他性格直率,捕猎和进攻的手段也十分直白,再加上强悍的身体素质和非凡的自愈能力,他并不在乎身上会增添什么伤痕。
甚至还有最开始的,他在战场上受到的伤。
“他的自愈能力虽强,但过度使用这样的能力也会给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可这还不是最严重的,”研究员将数据页面切换到今天录入的季槐身体情况页面,他点开三维图,在季槐的腹部和大腿处圈了几个地方,“就像打造盾牌的铁匠才最清楚什么能刺破自己的防御,外界的伤害虽然多,但来自季槐自己造成的伤害,才是对他影响最深最严重的。”
他推了推眼镜,鼠标点击几下屏幕,弹出几张图片:“你看这些伤痕——我们刚刚对比了他的手爪和齿痕,很明显,他大腿上的伤痕来自于他的撕咬,造成时间大概在一年前到半年前,而他腹部的伤疤则是他手爪造成的,比大腿上的瘢痕更新,应该是这几个月形成的。关于这些瘢痕,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不,我不知道。
陶明安呆愣在原地,这一刻她身如置于冰窖,耳边低低嗡鸣,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踩在椅子横梁上的双腿也忍不住地颤抖。
我不知道,她无措地想,他没和我说过这些,而我也没发现。
……不。
或许我发现了,但我却轻易地放过了这一点。
在帮助完省象母子之后——
恍惚间,陶明安的思绪渐渐飘回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与季槐在石柱的阴影下休息,她观察着赤玉链留下的伤——
虚空中,陶明安以一种第三视角看着自己拨开季槐的长毛,询问季槐这些撕咬过后又愈合的瘢痕是怎么来的画面,季槐当时是怎么说的,是怎么做的?
他慌忙把腿缩了起来,又把她抱到身前。
他说——就是白民弄出来的;他说——好了之后就不用再看了。
不是的,这不是白民弄出来的。
他说谎了,这其实是他自己撕咬的。
他可以不告诉她真相,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陶明安茫然地看向研究员,他厚厚的眼镜片上反出一圈又一圈的蓝光。
“我不知道,”她说,“我不知道……”
见她十分惶恐的样子,研究员叹了一口气,道:“我今天问你这些,并不是要调查或者指责些什么。他毕竟是妖兽,身体机能不是我们人类可以比得上的,如今他的身体情况还算康健,整体状态也达到了我们推进下一个疗程的标准。
“只是,综合他的行为来看,他有,或者曾经有很强的自毁倾向,但没有具体专业的评估报告,我无法确认。而且再加上我这段时间和行动队队员交谈得知,他这几次行动都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只要达成目的就好。
“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和他交流沟通一下,协助我们评估他的心理状态。他的防备心很强,这几次我们偷偷塞进去的心理测试,他回答得都模糊。”
有很强的自毁倾向……
季槐有吗?
季槐不是一直都很可爱,很会撒娇,很热爱美食的吗?他怎么会有自毁倾向呢?
陶明安机械地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往季槐的监护室走去。
走廊尽头有一扇窗,阳光斜斜地打进来,在白净的地板上晕出一片晃眼的区域。
陶明安看着那片晃眼的地板,眼前也一片模糊。
季槐有自毁倾向吗?她想。
有的。
或者说,即使他没有自毁倾向,他也不太在乎自己的情况。
饿了是会叫的,痛了是会哭的。这是被好好对待的生命该有的反应。
可季槐呢?
他被爱被照顾的时间太短暂了,雏鹰还未来得及学会振翅,他就被迫卷入了战争。
饿了有进食的本能,但是痛呢?
没有谁顾得上安慰他,没有谁来给他一个拥抱,于是在往后更长久的日子里,他也就习惯不再提及了。
陶明安将手放在门把上,直到不锈钢的材质被她捂热了,她似乎也没有按下去的能力。
她忽然有些慌张了。
在她的印象中,季槐一直是十分强大的存在,可是在现实情况里,她难道没有见过季槐拼命和受伤的样子吗?
她见过的。
她不是还要他多注意自己,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吗?
他不是也回答得好好的,可是回头出任务还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还把自己送进了研究院。
他真的会听我说的话吗?
我要怎样才能让他不再伤害自己呢?
哀求?还是祈祷?
不,季槐看似对她温和体贴,句句有回响;但实际上,柔软的话语打动不了他,湿漉漉的请求改变不了他,只有他真的意识到这件事情会切实地让他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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