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但坐拥上千瓷刻行》
府衙后院。
邵明光在会客厅坐立不安,老是抬着肉墩墩的脖子朝外张望。他不时看一眼门口雕塑般的两名丫鬟,正要开第七次口,询问知府大人是否到来时,门外终于有了脚步声。
知府大人最近对他有些冷淡,他不由殷勤很多。
“大人,您可算来了。”邵明光两腿一登,从椅子上跳起来,弯腰赔笑迎上去:“今个儿外头风大,您快快进屋。”
“你怎么还没走?”知府大人听见邵明光特意在院里等他,便把手头的册子先看完了。
邵明光没什么优点,唯一有一条就是倔。
他看完册子一打听,邵明光还在,只好过来一趟。
“大人,我这儿还有点事跟您商量呢。”他左右看看,知府大人只好让丫鬟都下去了。
“说吧。”
“大人,您可是对我有些误解?那江洋大盗的事,我也才知道,并非有意欺瞒。这小子别看性子软弱好欺,嘴巴硬着呢,到了临上堂,才说出江洋大盗的事儿。依我之见,他与那江洋大盗有联系,哼,邵家也必定不干净。”
“且不管这俩是否有联系,我就问你,邵昭可有出现?”
邵明光一时语塞,他前几天发现自己钱丢了以后,把邵昭狠狠骂了一顿,后面为了不吃亏,想出这么个主意。
虽然他现在是钱庄老板,可瓷刻铺子都封着呢,若是他能帮着府衙抓住邵昭,一来报了丢钱的仇,二来说不定还能要回几份商铺的地契。
谁知布好了局,邵昭没上当。
知府大人面色淡淡,喝了口茶:“若是你的方法行不通,本府是要依律刑处犯人的。”
“诶!大人!”邵明光怎么肯让到嘴的肥羊飘走呢,忙说:“这小子还有用!
左右他是犯了罪的,不若大人就处罚他,不过,为了平息民愤,大人您就亲自去一趟刑场,让人打他百十大板,到时您多给我派些府兵,等人打完了,若是邵昭还没出现,我就以逮捕江洋大盗的名义把街口围起来,挨个筛查。您看如何?”
知府大人表面平平静静,心底可冒出点不满。
带府兵拿人的事儿何时轮到他邵明光指挥的了?他们衙门是没人了吗?
“你且回去等着罢。”知府大人惯会装的一脸高深莫测。邵明光偷偷抬头望了望,实在没看出个所以然。
“...是,大人,小的静候大人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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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守城的人多了一倍,邵昭远远看去,心头都有些慌张。
荆溪倒是一针见血说道:“捉江洋大盗呢。”
顺着他的目光,邵昭看到城门口的告示贴前站了许多百姓,一个小兵把一份黄黄白白的纸贴在了上面。
纸上有一个红章,写着通缉犯。
中央则是个头戴斗笠、肩配披风、手拿宝剑的胡子拉碴的大叔。
邵昭正想上前细看,被荆溪拉住扯到了马车后面:“邵明光。”
其他人可能认不出他俩,但邵明光一定能认出他俩。
上回在封州城外的一座荒山上打了衙门捕快,荆溪当时披头散发,他们离得远都没看清,这会儿要是被邵明光发现了,那可就全完了。
邵明光滑稽地跳着脚在告示贴前蹦跶,身后跟着两名身强体壮的下人。
他让下人把比他高的百姓都赶走,然后自己站到前排,细细打量起来。
“他这是何意?”邵昭不顾荆溪的阻拦,偷偷伸出脑袋观察,依着邵明光的傻样,这么偷看,他才不会发现。
荆溪也把脑袋从车壁边伸了出来,不过他的关注点却在那副画上:“方才我就想说,这到底是哪个画师画的画?”
说起来这件事倒是个离谱的事,邵昭之所以每次入城都如此顺利,正是托了那画师的福。别说此时的江洋大盗超脱现实,就连被他挡住的她的通缉像也是离谱的很。
邵昭每次看到那副画像,就想到路过思月楼所见的花魁。
花魁在每年二月都跟车游行,邵昭也是能见识到人家的美颜的。邵昭猜测,当时画师画她的通缉像的时候,说不定刚从思月楼出来。
“你可有看过我的画像?”邵昭忍不住跟着他的话头倾诉一番:“我从小到大最不喜装扮华丽,从未曾带过金簪子,一直以来都是玉簪,偏那通缉像上为了展示我的捞钱罪行,给我配了一头的金银首饰,还带了一朵大牡丹。”
“哦?”
半天没等到下文,邵昭回头看了荆溪一眼:“怎么,你来回没有见到那张门口的画像?”
荆溪低头表情凝重注视她片刻,突然伸手撩开了纯白的幔布。
邵昭半张清润脸颊在幔布后面露出来,一双明净的眸子泛出灼灼的光芒,但是看着半只小巧下巴和略有倔强的杏眼,荆溪只觉她像个瓷娃娃般可爱。不过在他这些天所存下的容貌印象中,邵昭的五官是透着一股子英气的。
他不由歪头思索一阵,此英气是从何而来?许是眉峰比寻常女子锋利了些,又或者是嘴唇的脂膏太素淡了些,还是成天摆着领导的架子态度过于严肃,或嗓音语调没什么情绪,让人以为她一向都是如此要强,完全不似平常人家描眉绣花的闺阁女儿。
这一瞧也不过瞬间,邵昭却吓了一跳,忙抬手阻止了他这一无礼的举动。
朝四周人来人往的小路上看了眼,邵昭责怪道:“虽说画像上画的不是我,可我经常出门做生意,百姓们大都认识的。这万一被哪个有心之人看到了,告上衙门,我们还怎么出入封州城?”
荆溪也是不由自主,心头早已后悔自己鲁莽了,道歉的话头在嘴边转悠两圈,被邵昭的话堵了回去。
他一时哑言:“我,你,你不打算...”
“什么?”
荆溪想说,自己刚才那撩人家女孩子帘子的举动实在是流氓行为,放在别的女子身上,怕是都要被揪到衙门挨板子了。邵昭毫不在意,甚至注意点还放在了其他方面上,让他可谓情绪复杂。
“没什么。”荆溪到了现在才逐渐返过味来,邵昭不光没像寻常女子一样责怪他,也没有像其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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