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姐姐》
清早晨星未散,绪东阳掀被起身。
冷水自花洒倾泻而下,每一寸皮肤都在战栗中苏醒,昨晚的梦境如附骨之疽,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在梦里,谈丹青被他抵在料理台边沿,冰凉的金属台面硌着她纤细的月要线。
她向后仰倒,昂头望他,眼眸如星,黑发如瀑,柔软白色雪纺方领衬衣的月匈口仿佛白瓷杯沿口溢出的月光。
他不受控制地往前倾,追上去,要吃她唇峰上精致的唇珠。
她没有躲,反而用手臂勾缠住他,两瓣殷红的唇慢慢地朝他贴近,然而就在真正要触碰到他的时刻,又突然吃吃地笑起来,狡黠地躲开,叫他扑了个空。
“绪东阳,你到底会不会呀?”她嬉笑着质问他。
“有经验么?
“知道地方在哪吗?”
“呀……”她忽地惊呼了一声,带果香的热烈气息吹洒在他眉心,香甜浓烈得好像今天她喂给他的苹果片。
“原来你知道呀……”
“慢点。”
柔嫩细腻的指尖,拂上他几乎战栗的喉结。
随着他急促的喘息,上下徐徐挪动着。
“以前就试过?
“啊?没有?”她在他耳畔银铃似地大笑,仿佛神话传说里诱水手入海殒命的人鱼。
“那……”白葱似的指尖向下,宛若一尾鱼,灵巧地淹没进他的卫衣里——
“自己L?”
“好小啊。”她眯着眼睛对他笑,窗外月色随着剧烈的起伏,像牛奶一样泼在她的面颊上。
“年纪好小。”
“年纪小的就是麻烦。”
“我不谈小奶狗的。”
一句接着一句。
分不清是撩拨还是侮辱。
每一个字都扎进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里,就连视网膜都因充血而蒙上了一层红雾。
脑中的弦一根接一根崩断,每断裂一根,胸腔里就多出一分躁动,将理智烧得噼啪作响。他再也压抑不住血管里横冲直撞的躁动。极度迫切地渴望一头冲撞进去,将她撞破。好向她证明证明自己,证明自己除了年纪小,除此之外,绝对是个强大的男人。
关掉水管,绪东阳又瞥见扔在脏衣篓里的内裤。
他单拎出来,在水池边蹲下,拧开水管搓洗。
冰凉的水流,冲洗掉布料上的污秽。
脏东西旋转着滚入下水管道。
恶心,而且脏。
“绪东阳?你起好早啊!”忽地谈丹青打着哈欠走进门大敞着的卫生间。
她换好了出门的衣物。如流水的烟灰色绸缎裙,坠在那对纤细的锁骨上。整条裙子上没有一条刺花,布料自然垂落的坠感,寥寥勾勒着玲珑的曲线,将瓷白的肌肤映得微微发亮。
绪东阳怔在原处,一时无法动弹,手里还死死绞着那团湿布。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罪与罚》里的拉斯柯尔尼科夫。
杀人的时候,居然忘记了关门。
谈丹青在洗手池找耳环,她瞥了绪东阳一眼,见他手里抓着一件湿淋淋的衣服,便说:“你一大清早的,洗衣服做什么?”
“顺手。”绪东阳垂着眼帘,修长的手指拧着湿布,水珠顺着他的指节滴落。
谈丹青不疑有他,她在洗手台台面上找到了遗落的银环耳坠,对着镜子侧头戴耳环。
“家里有洗衣机啊,”她说:“用洗衣机洗多方便。”
绪东阳没接话,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谈丹青的目光在绪东阳紧绷的侧脸和洗衣机之间转了个来回,忽地会错了意。
她家洗衣机是最新款,很高级。烘洗衣一体式,下面是洗衣,上面是烘干机,还链接了app。
绪东阳第一次用,肯定被上面的按钮搞懵了。
这个年龄的少年好面子,自尊心强。
不会用不好意思承认,所以只能傻乎乎地用手洗。
“绪东阳,”谈丹青试着将声音放柔和些,问:“你是不是不会用这种洗衣机啊?”
绪东阳虽然非常极其特别不想点头。
但事到如今,被当成傻逼总比当成变态强。
“嗯……”他硬着头皮,极缓地点了点头。
“嗨,早说嘛,”谈丹青眉眼弯了弯,冲他招招手,“你过来,我教你。”
绪东阳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动着,沉默地走了过去。
谈丹青蹲下.身,指尖一勾,拉开盥洗室下方的柜门,露出洗衣机的机体。她拍了拍机身,语气里带着点不自觉的小骄傲:“我这可是最新款,洗烘一体,全智能的,不会用很正常的。”
她侧头看他,唇角微翘,说:“不会就问啊,我又不会笑话你。”
绪东阳没吭声,垂着眼,目光落在不断点击各色按钮的手指上。
“这是开关;这是速洗;这是羊毛洗,羊毛洗就是洗羊毛衫之类的;这是烘干……”谈丹青讲解完具体按钮功能,又变戏法似的从柜子抱出两大桶洗衣液,“这下面放的是洗衣液、洗衣凝香珠。”
她倒出几粒凝香珠,递到他眼前,“这个放进去,衣服洗完会香香的,你可以挑一种你自己喜欢的味道。”
说到这儿,谈丹青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眉梢吊起,数落道:“你们男孩子,平时也要讲卫生一点。衣服什么的,都要洗得香香的,不要带臭味、汗味,知道吗?”
她无意地吸了吸鼻尖,嗅到了绪东阳身上的气味。
绪东阳倒是出奇地爱干净,虽然每天跑步会出很多汗,但每次一出汗就要洗澡,身上一直是干净清爽的。他用和她同款沐浴露和洗发水,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盛夏淡淡的柑橘香。
这股气味,此刻正若有似无地萦绕在两人之间。
“嗯。”绪东阳漆黑的眼睛盯着洗衣机上的按钮,也不知她的话听进去了多少。
“那你给我洗一个。”谈丹青站了起来,冲他扬了扬下巴,“把刚刚手洗的衣服扔进去重洗。”
绪东阳身形一滞,指节无意识地收紧。
半晌,才闷声说:“……已经洗好了。”
“好吧,”谈丹青也不坚持,她今早另有安排,时间很赶,起身对着镜子化妆。
她旋开了半节唇膏,点在嘴唇正中。那颜色刚涂上去,是殷红到发紫的桑葚色。她用食指指腹轻轻揉在唇珠上,将浓厚的颜色一点点推开,柔软的嘴唇被压得微微有些变形,最后两片唇轻轻抿在一起,再开启时,那抹红便像从唇中透出来,娇艳欲滴。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睫毛一抬,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说:“我今晚不回来了,你跟小白在外面吃饭。”
“不回来?”绪东阳的眉头骤然拧紧,声音不自觉地沉了几分,“去哪儿?”
谈丹青哑然失笑。那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讥讽,和他梦境里一模一样。令他后背僵硬,胸口鼓胀。
“怎么?我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呀?”
绪东阳的喉结动了动,最终没说话。
“今晚有个局,要谈点事。”谈丹青还是松了口,漫不经心地向他解释,“酒一喝起来就不知道要到几点了,你们两个小朋友自己在家好好待着。”
“男的女的?”绪东阳听见自己问。
“这不废话吗?”谈丹青噗嗤笑了一声,刚涂过一层睫毛膏的黑亮的眼睫扑扑扇动,“肯定有男有女啊。”
绪东阳站在门框前,看着谈丹青将口红扔进白色贝壳小钱包里,又往吊带裙外套了一条白色针织衫,去玄关换鞋。
他的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
烦。
烦烦。
烦烦烦。
这股无名的火,一直持续了一整天。
他看什么都不爽,看谁都不顺眼。
烦烦烦烦烦烦。
课间嘈杂喧闹,他戴着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
共和时代在吼:
“SoI'mgonnagiveallmysecretsaway(我将泄露我的全部秘密)
Thistime,don'tneedanotherperfectlie(这一次,我不需要另一个完美谎言)”
可那些躁动的音符非但没能冲散什么,
每一次鼓点都像在提醒——
谈丹青今晚会穿着那件烟灰色吊带裙,在某个灯光暧昧的包厢里,对别的男人露出那种笑。
他妈的。
为什么还要上学。
“绪哥,”李远抱着球来找他,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啊?都没去俱乐部打拳了。”
“有事。”绪东阳说。
“哦,那你忙吧。”李远说,“我哥问我来着,说你也高三了,后面以后还打不打,得给个准话。”
绪东阳没说话。
高三了,以后、将来、前程……
这些词在师长们口中被嚼烂了,每个人都在谈论着“以后”,可他的“以后”却是张泡在显影液里的相纸,始终显不出清晰的轮廓。
李远说:“你想想吧,要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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