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女配死遁中》
所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苏沉雪所居便是明月楼最高层。
这些天因着闭关养伤的原因,又加了一层禁制在外,以昭示闲人勿进。
迟霁拿了苏春光给的解禁诀,从未纵享过如此顺畅丝滑地就这么进了苏沉雪的住所。
虽然这样显得她努力吃了半个多月的闭门羹很无用。
此间为一座简洁古朴的空旷房间,光线幽暗晦涩得有些过分,迟霁燃了几盏明灯才勉强看清周遭布景。但很奇怪,屋内各种陈设崭新干净,没有一点生活痕迹。一眼便知晓他并不常住。
“苏师兄?”她试图开口。
无人回应。
周遭安静得只有她脚步回音。
迟霁往里走,穿过幽蓝灵光所幻化而成的禁制,如穿过一片水波潋滟,而眼前情景一换,迟霁看清时,更是怔在原地——
空旷而漆黑的区域内,顶头一片琉璃瓦透着月光落下,凄冷月色笼罩着一座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冰床。周遭束缚着无数幽光链条,宛如藤蔓般爬满。
其上隐约可见一道惨白人影盘腿而坐,披头散发,面容背光,模糊不可见。
迟霁被吓得够呛,倒退几步,左看右看。
啊?青重山青霜剑主高岭之花大冰山苏沉雪住这种地方?!
她还未作反应,倏然感到背后寒毛炸开。
一种极强烈、不适的被注视感生起。黏腻而寒凉,犹如蜘蛛极快爬过脊背的毛骨悚然感,迟霁惶然抬眼——
隔着许远的距离,一双清浅的眼眸与她对上。
那双眼极漂亮,如夤夜九霄之上凄寒的冷月,剔透而寒凉,宛若琉璃冷玉。
只是在这个白衣披发、肤色惨白如鬼的人面上,便显得极为诡异、麻木,甚至透出冰冷而机械的死感。
迟霁想说话,却觉周遭极强的杀意顿起。
苏沉雪的身影宛如瞬移般,转眼便给她来了个极速贴脸。迟霁甚至来不及尖叫,便感到脖颈一冰,被生生扼住喉。
迟霁惊恐地睁大眼。
面前近在咫尺的人双眸木然地、半垂着眼盯着她,冷清无情,美不胜收的一张面容,却令人胆寒。
苏沉雪五指收力,将她掐得面前阵阵发黑。此人冰冷的吐息扑来,宛如沼泽中黏腻的毒蛇攀爬而上,她浑身寒毛倒竖,怀中的瓶瓶罐罐“哗啦”一声滚了满地。
瞬息之间,她心头闪过一百个剁了苏沉雪的想法,又怒又怕,却还是抓着他的手腕,奋力挣脱着,窒息道:“苏、苏.........师兄.........松、松手..........呃。”
苏沉雪略微侧了一下头,蹙起眉心,像是努力辨认。一时,才哑声道:“是你。”
他松了手。
迟霁宛如烂泥一般瘫倒,腿都是软的。她努力平息,却听苏沉雪冷淡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为何会在此?不是与你说过,离我远些。”
“苏师兄,你说我为何会在此?”迟霁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捡地上的瓶瓶罐罐,“给你送药来的。苏师兄,你没事吧?听闻你身受重伤,这些时日一直不见你,我很担心啊。”
“……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他哑声道,“谁准许你进来的,走。”
“我担心你,我睡不着。”迟霁仰头,他垂眼,二人无声对视。
滴滴答答的漏水声十分细微,迟霁很快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然而她不及细想,只勉力抱着药罐子站起身来,见苏沉雪一态反常,只站在原地盯着她看。
按往日他早就转身跑路,或是把她扔出去了。
此人肤色苍白,本就呈现出一种长期不见天日的病态惨白,如今在幽暗环境下看,诡异更甚。再提一盏青灯鬼火,完全可以去演——
“迟霁。”他冷冷道,“出去。”
迟霁脑补被打断,眨眨眼,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我听你的,你别生气。先把这些药用了,我马上就走,不会打扰到你的!”
苏沉雪伫立在原地,没应声。
长久得近乎窒息般的寂静里,她略感不妙,只见地上苏沉雪的影子愈发壮大,宛如野鬼吞噬一般压向她。
迟霁惊惶抬眼,却被眼前人砸了个头昏眼花。
成年男子的身形重量压下来,又硬又沉,她下意识伸手扶住,难耐地后撤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这才惊觉,怀中这宛如一滩烂泥的人竟是直直晕过去了!而他方才所立之地,早就落了一滩红。
“苏、苏沉雪?!”迟霁惊了,连续唤他几声,人竟是彻底晕死过去。
此时她嗅到了更为浓重的血腥气。扶着腰身的手摸到满掌黏腻,她草草看一眼,满手的血。
“苏师兄,你还好吗?你流了好多血。”迟霁顶了顶肩。然而苏沉雪只随着她的动作被颠了两下,继而埋头在她脖颈处,不省人事。
伤得这样重?
迟霁艰难把人搬到冰床边,望着苏沉雪那了无生气、蹙眉忍痛的模样,内心蠢蠢欲动送温暖还是送临门一脚。
如果她能现在把心头血取了,再锁个人使用【绝对追踪】逃窜千里之外,那她这辈子就有了!更何况她本就不叫什么迟霁,脱离了系统限制后换个皮子回去继续当她的高贵宗族小姐,什么恋爱脑什么炮灰女配通通离她十万百千里远——
“迟霁师妹。”一道清朗温润的少年嗓音打断了她的美好幻想。
“.........”迟霁麻木着脸回头。
苏原樱看清她周遭的狼狈处境,以及瘫在她身上不省人事的苏沉雪,当即蹙起眉心,快步上前将人扶起,满怀歉意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误伤你了吗……抱歉,我来晚了。”
不,你来早了。
迟霁摇摇头,忧心忡忡道:“不是我,是苏师兄,方才见他从上头摔下来,好似伤口又撕裂了,流了好多血。”
苏原樱掀开苏沉雪背部的衣服,只见那苍白的肌肤上赫然显出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其深度可见森森白骨,血还在不住往外流,黑红的血很快染得那白衣尽脏,地上更是淌了一小滩。
迟霁看一眼差点没晕过去。
宗门真的没给他买人身保险吗?工伤至此未免也太过了吧!
“劳烦迟霁师妹先将人扶好,我给他先止了血。”苏原樱拔开小药瓶。
“好、好。”迟霁将人扶好,调整着各种姿势令他稳住。
然而烂泥一团的苏沉雪是个成年男子,身形高大且沉重,平日里与她隔着“楚河汉界”那般远都尚且能分出个身高差来,此时人贴着人,体型差更明显了。
苏沉雪超大一堵墙压在她身上,盖得她整个身子都不见踪影,且任由她如何摆正此人的肩膀腰身,依旧不受控制软趴趴地往她怀中倒。
如此这般,迟霁宛如被五指山压顶的猴,艰难挣扎中。
动作间,苏沉雪喉头发出难耐的闷哼,微凉的吐息在她脖颈处游走,急促而细碎,迟霁缩了缩脖子,难得有些发痒。
苏原樱没注意她这些小动作,只专心疗伤。
宛如和面一般不要钱地把药粉往人伤口上撒,泛黄的药水沾着湿冷的布条往伤口处抹。
许是痛得厉害,苏沉雪身体痉挛一下,冷汗津津下,顺着迟霁脖颈滑落入衣领,冻得她心口冰冰发凉。
她看着都痛,可苏原樱上药手法娴熟稳重如腌猪肉,丝毫不眨眼。而后轻车熟路地撕开绷带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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