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抚慰怪物的正确技巧》
院长办公室。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人力资源部主任爽朗的笑声:“喂傅院长?难得在例会时间外接到您的电话您有什么指示?”
傅倧屈指轻叩桌面,传出规律的脆响一时没急着开口。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意识到不对劲呼吸变慢,愈发忐忑。
傅倧才开口问道:“你们给新来的主任安排了什么级别的病人?”
“哈哈哈这个么……”
“想清楚再回答,老周。”傅倧语气不变却莫名给人一种无法忤逆的压迫感“我想你应该不会愚蠢到自以为可以欺骗我?”
周主任蓦地呛咳两声,沉默半秒,苦笑道:“抱歉院长,底下人不懂事我也是才知道他们胆子这么大居然敢临时调换新主任的就诊病人。”
才知道?傅倧一阵嗤笑。
但他现在懒得和对方掰扯,直截了当地问:“到底换成什么级别说。”
周主任支支吾吾地开口
“嘶可能我们这些老家伙接待的病人多,应付起来没难度。就是不知道新来的主任之前负责什么强度应该也没问题?”
和傅倧预想的大差不离。
他知道这些老滑头就算想玩阴也不会明目张胆太过分,落人口实。
安排的C级重症,刚好就卡在住院医生(初级)和主治医师(中级)的分水岭上。
如果谢叙白能治好,那是他身为主任医师应有的实力不值得歌颂或赞扬。
如果谢叙白治不好那问题可就大了。
不出第二天众多医生联名签下的**信就会明晃晃地摆在傅倧的办公桌上。
傅倧一时半会没说话周主任立时表现得很关切:“怎么了院长难道是新主任那边有点吃力?我立马找手下的人——”
上级搞不定的事情堂而皇之地让自己的下级赶去救火这是嫌谢叙白到时候丢脸丢得不够大?
傅倧一声冷笑把电话那头的周主任笑得毛骨悚然。
周主任心思活泛当即心惊胆战地猜测起谢叙白和院长是什么关系毕竟这架势一看就是要维护到底。
他话锋一转找补道:“院长您别多想马上啊我现在就把手里的活交给小刘去处理马上我就赶过去!”
“不用了。”傅倧扯唇打断他“你说得对C级重症只算得上一般水平彰显不出主任医师的实力所以我要你给谢主任再加位B级重症。
周主任如遭雷劈,直接傻在电话那头。
B级重症?院长这是想干什么?
世界扭曲来得毫无征兆,医生治疗速度永远赶不上怪物污染加重的速度,所以第一医院从来不缺病情严峻的患者。
关键是没人敢去治啊!
之所以把C级重症作为分水岭,是因为这个级别的病人好歹理智尚存,实力一般,医师自己就能**。
往上一级直接让人招架不住,医闹起来都是区域灾变级别,必须请出医院防卫科!
天知道周主任宁愿重伤,都不想面对防卫科的那群疯子。
可是院长刚才说什么?给新主任加塞一位B级重症?
周主任这下完全不担心傅倧偏心新主任,这架势无疑是想把对方往死里整!
傅倧仿佛能感觉到他心中的窃喜,笑道:“以防到时候出现恶性**,你多带点人过去盯着,最好把几位主任都叫上。
“这样啊,但是其他主任那边可能太忙,抽不出身。周主任压抑喜悦,说着车轱辘话,“我尽可能通知他们。
听到他这话,傅倧就知道十拿九稳。
别说几位主任连带他们背后的后辈实习生,就是巡逻队的保安,周秃子都会不嫌麻烦地招呼来几个。
毕竟那秃子一直将谢叙白现在的位置视为囊中之物,却不想想,就他那经常掉链子的水准,坐上去也不嫌扎腚?
挂断电话,傅倧轻嗤一声,端起桌子上的热茶轻抿一口。
随后视线转移,定格在碎落满地的窗户玻璃上。
他仍旧残留着骤然得知谢叙白能引动【规则】后的惊诧,没急着叫人来收拾换窗。
傅倧很期待,当那些结党营私的老东西,看见谢叙白轻松搞定C级重症后,又接连治好B级重症时,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里,他难免心情愉悦,没注意放下茶杯的手,偏移出杯垫两厘米。
刹那间,一道刺耳的警报声穿透傅倧的耳膜,眼前更是拉起只有他能看见的白底红字警戒线。
血字黏稠滑腻,好像真的鲜血在上面流动,充斥着诡谲阴郁的气息。
【随身物品放置地点出现偏移,不符合本人“严谨、“重度强迫症设定,请及时纠正!】
傅倧刚刚松缓的眉头刹那间皱成一团,脸色阴云密布。
他停着不动,约莫三秒。
那警报也接连响起三次,一声比一声高昂。
第三声之后,每一声都能带来实质的痛感,仿佛有只无形
的大手正高举尖刀,恶狠狠地捅向他的耳朵。
傅倧再度发出冰冷森寒的嗤笑。
在痛感变得快麻木时,他终于伸出手,将偏移杯垫的茶杯端起来。
警报消失,虚拟的白底红字警戒线消失。
唯有耳边的刺痛挥之不去,宛若无言的警告。
傅倧若无其事地抿了口茶水,举着茶杯大概五分钟,警报声如约而至,尖锐激昂得大脑头皮都在震颤。
【检测出“饮茶-端举茶杯动作超过逻辑时限,请及时纠正!】
傅倧顺势将茶杯放下,继续办公。
如此大概过去十多分钟,他忽然感应一股铺天盖地的可怖威压,从方向看,正是异化怪物分区的位置。
傅倧漫不经心地睨过去一眼,忽然感应到什么,眉头一蹙。
A级重症?!
傅倧当下觉得不妙,风风火火起身跨步到门口,手按在把手上就要冲出办公室。
血字警戒线唰一下出现,纵横交错封住门,强势地冲击着他的视网膜!
【非休息时间,请遵循“爱岗敬业设定,勿要擅离工作岗位。】
“A级重症不知道被哪个不知死活的混账放出来了,那边有几百名医护人员和病人!你还让我留在这里爱岗敬业?
傅倧怒声讥讽:“是等人死光后爱你X的乱葬岗,还是敬你X的殡葬业?!
【暂无人员通报,请稍安勿躁。】
【请遵循“德高望重
“滚!傅倧厉声怒喝。
他强硬地扭开门把手,警戒线瞬间暴起,宛如带刺的藤蔓紧紧缠住傅倧的整条胳膊,尖刺穿过骨骼,刮出道道血痕。
疼痛感刺激得傅倧愈发暴戾,眼神一厉浮现出猩红血色。
“我最后再说一遍——
傅倧道:“给老子滚开!!
受他庞大澎湃的精神力冲击,警戒线开始摇摇欲坠,炸出蛛网般的裂痕。
另一边,怪物医疗专区。
随着A级的威压气息流露而出,门口挂着C级重症的黄色就诊牌传出滋啦一声模糊的电子嘈杂音,眨眼的功夫变成A级血红色。
“系统刚才出错了,真的是A级重症!
整个大厅登时陷入一片混乱,只听到不少人骇然大叫的吵闹声。
有人快速反应过来,拼命赶去通知防卫科支援。
周主任带着其他几位主任和他们的医疗团队赶到后,见到的就是
这般人仰马翻的景象。
A级威压轰一声铺开如暴风骤雨席卷至整栋大楼。
经验老道的主任们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当即脸色大变逮住一个人询问情况。
那人语无伦次地叙述道:“不知道是谁想要坑害新来的主任竟然把他的就诊病人换成A级重症!现在门打开了关不上我们还在疏散人群!”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上楼协助保安组织人群撤离。
几位主任惊诧对视没一秒犹如寒刀的目光就劈在周主任的身上。
一名主任暴怒质问:“老周这就是你说的好戏?你是疯了吗?啊?!”
他们不敢停留说话的功夫已经冲进诊治大厅。
周主任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看到其他人火烧屁股般地冲进去他猛然打了个寒颤快步追上去抓耳挠腮地辩解道:“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
“别TM解释了先解决问题!能不能确定被放出来的A级重症是哪一位?”
要知道重症之间亦有差别有的只差一步就能堕入绝症也就是人们耳熟能详的狂暴状态。
到那时候病人会理智全无只剩原始的杀戮本能!
李主任只求千万不要是最坏的情况。
旁边的人见到几位主任的到来犹如看见救星般眼露期许。
有人当即回道:“李主任是A级【污泥】。”
李主任倏然松了口气。
没记错的话这名病人的情况一直很稳定还不到彻底狂暴的程度。
然而紧跟着下一秒另一位负责录入信息的住院医师追上来焦急地说道:“各位主任今早刚接到防治科的消息说是病人【污泥】的情况恶化不容乐观他们给打了十几针镇定剂才把人压制住!”
几名主任:“…………”
我尼玛。
然而等所有人都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赶到事发地点却发现不少应该撤离的医护人员都没走。
他们瞪大眼珠子傻缺一般将整张脸怼在观察玻璃上呆若木鸡地望下去。
威压尚在仿佛在所有人心脏上打鼓把几名主任看得怒发冲冠。
李主任上前拽住一人的衣领怒喝:“都挤在这里干什么不要命了是不是?”
那人仿佛被抽离现实脸上写着深深的迷茫回神辩解道:“不
是的,主任,你们快看。
“看什么看?我——
“老李!快过来看!
被同僚的招呼声打断,李主任愤怒地朝他们的指向地点看去。
几缕璀璨明亮的金色光芒横贯室内,以赫然威势钻进他的眼底,映着那双不断震颤的瞳孔。
李主任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这是?
“你没看错,那是精神力实化。同僚盯着那张年轻的脸,此时此刻,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嫉妒。
见谢叙白不紧不慢地朝着被金色光芒束缚在原地的病人走去,他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恨得咬牙切齿。
“这才二十多岁啊,精神力就能强到凝为实质?到底是我老了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有这么疯狂?
李主任嚅嗫嘴唇,神色一样震惊。
平常来讲,一名医师要不断练习,直至四五十岁才能凝实精神力,谢叙白二十多岁就能做到了?
开什么世界玩笑!
谢叙白就这么大点岁数,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又能经历什么波折?难道他之前治疗过A级重症,或者天天掉下来A级病患给他练习?
不管他们再怎么不愿意接受,现实就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刺痛他们的心。
后辈忍住对A级诡王的惧怕,见几位老师情绪不对,赶忙安慰。
“老师,谁没有年轻过,您以前不也是这样意气风发?
“是啊是啊老师,您十几年前就能独自治疗A级病患,难道不比他厉害?
“而且眼下病人只是暂时被制服,还没有脱离危险情况,万一等会儿新主任应付不过来,还不是要靠您几位来救场吗?
……
此时谢叙白顾不上注意外面的动静,全身心都挂在眼前的病人身上。
确实,他曾直面过狂暴状态的平安和江凯乐,A级诡王直接力压数个普通A级,数值一度能飞上S级的高峰!
但他从未在那种情况下,尝试用精神力安抚他们。
更重要的是,谢叙白感受到了病人当前的痛苦。
如代号【污泥】的字面意思,病人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整个人犹如一个不停喷涌着泥浆的黑色泥泉,呈棱角圆润的金字塔形。
她异常高大,站起身来,甚至能顶到五米高的天花板。
面孔、四肢、皮肤都好像融化在那沥青般的泥浆中,只有一双布满红血丝且充斥着惊恐的眼睛露在外面,犹如筛子般疯狂抖动。
病人模糊不
清的视野,捕捉到谢叙白身上的那抹白色,犹如看见黑暗里唯一的光芒,睁着红眼睛,费力蛄蛹过来。
偌大的阴影从上临下,将谢叙白的身体笼罩其中。
污黑黏腻的淤泥掉在地上,滋啦一声冒起白烟,钛合金制的地板竟是被腐蚀出一个深坑!
外面旁观的人仿若被无形利爪扼住咽喉,情不自禁地为谢叙白捏一把冷汗。
然而青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仰头看着病患,似乎在聆听她的倾述。
“医声…以…窝…痛!”
——医生,医生,我好痛苦。
“我…救……窝……不想……”
——救我,我不想变成这样。
金色精神力拦在眼前,病患无法更进一步,当即瞳孔扩张,发出喑哑悲悸的恸哭。
“啊——!啊!”
那哭声伴随着扑面而来的威压,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实力不够的医护人员们纷纷捂住双耳,面色狰狞。
与此同时,谢叙白终于从对方的意识海中搜索到关键物象。
他闭了闭眼睛,坚定不移地扬声道:“不哭,不能哭。”
“如果你就这么崩溃了,你的孩子要怎么办?你有听到她的哭声吗?你有看到她在找你吗?”
黑泥小山浑身一震,痛苦的声线逐渐转变为焦急,对着空无一物的白色就诊室不停寻找:“囡囡?我的囡囡在这里吗?妈妈在呀,在这里的,囡囡不怕,啊。”
谢叙白动用精神力,金色光芒汇聚于病患的意识海,霎时接触到更多的痛苦片段。
病患的心情随之而动,停下脚步,不断抽泣。
汩汩黑泥从她的眼眶淌过,噼里啪啦,在地板上烧灼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洞。
“医生,我好累,真的好累啊。”
“孩子他爸出事故瘫痪在家,囡囡还小,我妈老年痴呆,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撑着。”
“我每天要洗衣做饭,要拖老带小,还要照顾那不小心就会拉一床单的死鬼,我该怎么办?”
病患弯着腰,那腰怎么都挺不直,身体不停颤抖,哭声回荡在整个室内。
“床单不管洗多少次都好像带着屎尿味,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块花。我妈总是记不住,总是往外跑,好不容易找到份新工作,半途接到邻居电话,说我妈不在家里——她又跑出去了!啊!我恨不得拿绳子拴着她!”
“我不想活了啊,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头发大把掉,反复地想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这种事?为什么我的人生会过
成这样?”
“我我……啊啊啊啊!”
透过精神力链接谢叙白能看到病患的记忆片段。
记忆以病患的第一人称视角呈现他身临其境。
在模糊的片段中谢叙白看见一个有点小帅的男人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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