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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前任他小叔》

35. 第三十五章

褚青仪一大早跟着韦无咎出了城。

他们要去迎护自凉州来的罪犯、证人等一行人安全抵京,具体案情,韦无咎在出发前同褚青仪说了一个大概。

穿过朱雀大道,西出金光门,天色将亮,骑马沿着官道走了没多久,韦无咎领着她开始马行偏径,穿绕小道,前方来自进奏院的扈从亲信探路回来,来报已近咸阳的陶化驿。

韦无咎问:“他们住驿站没?”

“未曾。”扈从摇摇头,“我同驿丞问过,私下也悄悄打探了一圈,这几日并无自河西来的官员。”

“我记得西出长安后,第一驿是临皋驿,不查查吗?”褚青仪出声问。

她有些好奇,为何偏跳过第一站,而不是一个一个排查下去。说不定脚程快,已到临皋驿宿下了呢。

韦无咎淡淡摇头,“不会在那里。”

褚青仪问:“为何?”

韦无咎耐心解释:“临皋驿是仕人才子们迎送辞别,题诗宴饯之地,日日热闹得很。斥候密信中报,自出了凉州城,他们一路行踪低调,断不会住这般人多口杂的地方。”

褚青仪瞬即了然,这一行人有私贩官马的罪犯,有充当陈词证人的牧马人,还有押解他们回京的士兵与官员,他们一行人鱼龙混杂,身份复杂,再低调也不免惹眼。

“随我来。”韦无咎说。

褚青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一行人行事低调是不得已,不然何以韦无咎要出城亲迎他们。越逼近长安,他们越焦灼,前昨日未曾歇脚,连夜赶路,不走官道,专绕偏僻小路——行进路线与韦无咎的推测十分相近,两拨人在咸阳县的某个人迹罕至的乡野小道撞个正着。

对方的人比想象的要多。

遇到韦无咎,他们齐齐大松了一口气,几句寒暄间,褚青仪听出其间有一个是山丹马场的监副,牧马人拖家带口,妇孺一路随行。

韦无咎递来水囊,褚青仪勉强喝了口水,马都未下,便又随他们往长安的方向赶回去。

韦无咎并未将他们押去大理寺,而是来了西市,在一个寻常院落安置了他们。院落前门的门脸是卖肉的铺子,有人活动,两个肌肉壮汉盘虬的壮汉,在铺前正常做着买卖,似是韦无咎在西市的暗桩。

钱悉之已在后院中,布置妥当,只等人来。

褚青仪从隐蔽的后门进,悄悄观察四周时,无意间竟发现,离老金的卖巨胜奴的铺子很近。

“节帅!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我们也不想欺上瞒下,上有令,又以家人老小相迫,我们不得不从!都是迫不得已啊!”

“在马场值宿的毡棚被放火,这一路又遭伏击与追杀,阿力和康叔没能躲过,一个在值宿时被烧了,一个路上被射杀了!我们拖家带口,赶过来一路属实艰辛,他们根本不打算放过我们!”

“袁监正,狗杂种!马都被偷走了!不知道藏去了哪里!他就是个胆大包天、通敌叛国的叛贼!”

“小小一个监正,就他能有几个胆子?应当说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

军马场的三个牧马人迫不及待找上韦无咎,心有余悸,七嘴八舌。

褚青仪默默观察他们的样貌,曲发高鼻,异域面孔,是三个胡人。汉话说得还算流利,但裹着浓厚的口音。说急了,用汉话表述不出来的,混杂母语词汇,一通比划,让人连蒙带猜。

从他们各自母语判断,大约是突厥人、吐蕃人、吐谷浑人。

他们追着韦无咎大吐苦水,十足天然的信任韦无咎,似乎认为眼前的男人能够替他们主持公道。

河西诸州胡汉杂居,归化的胡民不少,可见他们对唐廷的归属感认同,民心之向,皆在韦无咎。

韦无咎眸一弯,温和笑了声,安抚说:“诸位别急,一个一个说。”

话罢,冲褚青仪招招手,“过来。”

褚青仪依言走过去。

韦无咎:“去内屋,钱悉之问,你辩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记下笔录。”

褚青仪:“好。”

话音未落,偏院柴房传来惨叫声。

马贩子正是关在这里面,押送的兵士正在里面审他们。惨叫声断断续续,“笃笃笃——”,铺面前的壮汉老板的剁肉声也断断续续,恰到好处地遮掩。

钱悉之近前见礼,展袖做出请的手势,“褚娘子请随我来。”

抬步往内屋走了两步,褚青仪顿了顿,看向韦无咎,“你呢?”

“去审审牙贩。”韦无咎敛眼松着护臂,抬眸时,黑瞳如不见底的漩涡,眼底的笑意更盛。

褚青仪呼吸一轻,觉得眼前的男人,给人微妙的危险感。

钱悉之礼貌低唤:“褚娘子?”

褚青仪回神,“抱歉,来了。”

韶娘近来很是烦扰。

一个看着金尊玉贵的闲散小郎君总是跑来买巨胜奴,买完不走,频频与她搭话。

搭话技巧很拙劣,韶娘觉得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纯属闲得没事,找她消遣,很是耽误她做生意——她薅起长木筷像赶苍蝇一般将他赶走,赶了不下三次,隔日他便又屁颠屁颠来了。

这一日,有一家波斯邸的打杂来取一批巨胜奴,他家是常客,预付了一个月的订金,以前都是一个波斯女过午来拿,拿到午食再付剩下的钱。这回换了一个贼眉鼠眼的打杂,硬找茬说她备的货有问题,不焦不脆,指着她的鼻子大闹大骂,不肯付余款。

韶娘气得面红耳赤地跟他理论,一开始还和他讲道理,据理力争,但对方跟无赖似的,你说这他扯那,阿耶不想闹大,出店来低声下气地道了歉,只好道今日的余款不用付了——韶娘忍无可忍,她受不了一点窝囊气,袖子一捋把腰一叉,当街同他激情互骂起来。

那清脆骂声响彻西市,荡气回肠,引得周围的商家和行人都驻足围观,在一旁嗑着海松子,窃笑看戏。

“老金家的女儿又开始骂街咯!”

“气性这么大,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哟!”

李瑕渊又一次在西市甩下仆从,悄悄逃到巨胜奴店的时候,人未走近,少女清脆的骂声就清晰袭入耳廓。他兴致勃勃地匿在人群里听了一会儿,将前因后果捋明白后,拦在二人中间,挺身而出。

“你边儿上去!”韶娘瞥他一眼,瘦胳膊瘦腿儿的,没好气往身后一拉,撵他退后。

李瑕渊原地不退,弯眼笑眯眯地,不疾不徐地帮腔:“韶娘阿姐,他怕是想私自昧下余款,进自己腰包,阿姐不若去波斯邸找个人来当面对质,一个做金银古董、质抵生意的波斯商人,怎会在意这些小钱?他这般闹倒显得小气,真叫给波斯邸抹黑呢。”

韶娘张了张口,诧然呆愣住,她怎地没想明白这一茬!心下旋即懊恼自己真笨,竟不如这小子脑瓜子灵光。

她就势将头一点,朗声道:“阿耶,你守着店!西市的坊邻们做个见证,也把这人给我盯好咯!我现在就去波斯邸找人问个清楚!”

那气势汹汹的打杂瞬即哑火,不情不愿地把钱一掏,一眨眼便灰溜溜地跑了。

韶娘气得恨不得啐他一口,要不是阿耶拦着,她非回后院里拎把长弓出来,把这个贼鼠射成刺猬不可!

闹剧作罢,人群散去,远远儿地,一叠声的“小郎君”、“小郎君”唤喊传来,李瑕渊往韶娘身后一躲,央求道:“阿姐,借个地方给我躲躲罢?家中随从要来抓我回去做功课,我只想出来透透气。”

得他襄助,韶娘对他另眼相待几分,下巴努了努,示意他赶紧进店去。

无多时,那几个随从寻到了韶娘跟前,问是否见过他家小郎君,韶娘点头称是,面不改色给他们胡乱指了个地方,便回了店。

前铺逼仄,韶娘把人带去了后院。

“你要躲到几时?”

“暮鼓敲响前,我会回去的。”

李瑕渊叉手作礼,一板一眼道谢,净面圆脸,十足乖顺的模样。

好吧,他礼貌得很,其实是个乖小子。真是的,倒显得她蛮横不讲理。

韶娘急着回前店顾铺子,人扔后边儿就不管了,不以为意道:“那你自个儿待着吧,回去不必告诉我,自己从后门走。”

李瑕渊静静瞧她风风火火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后院,唇畔微弯。

她还是从未变过啊,对凡事都这般充满干劲呢。

只是,她好像不认得自己了。

酡红的夕阳就要一点点沉下去了,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日落前七刻,鼓楼的暮鼓敲响,西市即要闭市闭坊,韶娘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清理干净店面,回到后院,发现李瑕渊还没走。

她瞬即来了气,“你怎地还未走?还想赖在我家吃白食不成?”

李瑕渊慢吞吞地解释:“不是,阿姐,走之前总要同你说一声,我看你忙——”

“好,那现在说完了?”韶娘毛毛躁躁地解下襻膊,一把拽住他后颈衣领,将人撵出院门,“快走快走,趁现在坊门还未关!”

“……真凶。”李瑕渊嘟囔一句,转身离去。

一条偏巷,没有行人。没走几步,却被庞然大物堵住了去路。

两只人高马大的骆驼挤于长巷,悠闲又缓慢地嚼着左屋斜冒出的一条枝叶,将狭窄长巷堵得严严实实。李瑕渊欲哭无泪地转头,韶娘抱臂倚在院门旁未走,看清情形,心道西屋那家骆驼行新来的伙计真是粗心大意,又忘了把骆驼牵回去!

韶娘索性大步走过去,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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