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孩子醒了[七零]》
五幺零宿舍。
走廊尽头最后一间,红色木门上贴着副毛笔梅花图,落款字体娟秀。
陈蕴抬手推门
嘎吱——
门缓缓打开,一间二十多平的宿舍出现在眼前。
左边是两架高低床,右边四张书并排靠墙,窗下那一排矮柜子就是衣柜。
陈蕴被其他三人排挤,无论床还是衣柜当然选不到好位置。
衣柜被书桌挡了小半,想要拿衣服还得求杨海萍挪一挪凳子。
最开始门边上铺经常被杨海萍关门开门撞得摇摇晃晃,情况在周信芳搬进宿舍之后立即有所改变。
宿舍里三个人,周信芳蠢,被三言两语挑拨就开始跟着其余两人针对原身。
曹琴就是个面上装好人背地里使绊子的小人。
至于杨海萍……陈蕴看向第二张下铺睡得正香的身影,那就是个真坏人。
曹琴为什么讨厌原身不清楚,但杨海萍的嫉妒显而易见。
杨海萍是卫生院护士,年前偶然得知陈蕴工资竟然拿得是干部等级的五十六,这让一向自诩更加优秀的她根本无法接受。
原身自从父母出事后一直活得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样子令霸凌变得更加明目张胆。
陈蕴将脏衣服随手往右边下铺丢去:“杨海萍,是你把我衣服丢下楼的吧?”
杨海萍正躺在床上假寐,先是感觉脸上一片冰凉,土腥伴着潮气扑面而来,紧接着才是陈蕴平静无波的声音。
“你血口喷人!”
杨海萍掀开潮衣服猛地坐起来,狠狠将衣服往地下砸。
“不是你能是谁!我不相信挂在窗口的衣服能绕过宿舍楼飞到前头空地上。”
宿舍唯一的窗子正对宿舍门,哪怕风再大也不可能把衣服吹到宿舍门那个方向,摆明是有人取下走到门口丢下楼的。
“你衣服怎么飞到楼下的我怎么知道!有本事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就去厂党支部告你污蔑。”
“尽管去告,我正想跟书记报告你上班时间去赶集的事。”陈蕴不急不慌地掰着手指,详细地列数杨海萍上班期间找各种理由请假,实际是跟对象幽会的事实。
杨海萍的对象张能在运输队上班,只要跑车回来总有大半天休息时间。
每到那个时候,杨海萍总以各种理由请假去跟对象约会,卫生院从上到下心里都清楚着。
但为什么没人说……还不是因为大家伙都差不多。
卫生院纪律松散,请假接孩子走亲戚都是家常便饭,经常还能瞧见有护士利用上班时间摘菜洗菜,中午回家直接就能炒菜的。
不过再怎么散漫那也是内部情况,一旦让厂子里发现,也得挨处分。
杨海萍狠狠瞪了眼陈蕴,翻身背对着陈蕴,想必心里已经不止咒骂了多少句。
陈蕴也不再搭理她,转身看向门口自己的上铺。
上铺收拾得很整洁,纯棉的淡蓝色斜纹花布铺得平整光滑,被子整齐叠放在床头。
床铺里最为显眼的是摞在枕头边的几本书,看名字都是思想教育书籍,只有陈蕴晓得其实书皮下是国外爱情小说。
看国外书籍本就是很敏感的事,加之还是被认定为“伤风败俗”的爱情小说,一旦被抓到肯定要全厂通报批评,说不好还得去劳动改造。
还是多亏了其他几人对原身的嫌弃,这些书哪怕摆在明面上也不会有人翻开。
陈蕴脱了鞋子爬上床躺下,脑子一片混乱,只是下意识拿起本书翻开。
接下来该怎么生活……答案无疑是摆在面前的。
陈蕴父母自顾不暇,城里倒是有亲戚,不过早在父母出事后就全撇清了关系,剩下的罗叔叔让她进入医学院已经冒了很大风险。
回城根本不用考虑,那就剩下继续在红日机械厂工作这条路。
陈蕴大大咧咧,跟原身多疑敏感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接受之后竟然很快就产生了睡意。
这本翻译腔调浓厚的爱情小说看得人昏昏欲睡……催眠倒是不错。
半梦半醒间,好似看到原身微笑道谢而后走远的身影。
那抹决绝走远的身影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缓缓睁开眼睛茫然看着房顶的陈蕴。
咕噜噜——
没想明白原身到底什么意思,肚子倒是抢先一步发出抗议。
今天要“慷慨赴死”的原身连早点都没心情吃,一天下来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陈蕴歪头往床下看,杨海萍的床上没人,周信芳和曹琴都还没回来。
“呼——”
陈蕴坐了起来。
普通食堂肯定早就没了饭菜,只有去厂区职工食堂打饭,那里有专门为夜班设置的夜班食堂。
刚准备下床,放在胸口上的书忽然顺着床栏杆滑出,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陈蕴看着那本书不由拧起眉心。
翻身下床捡起书,将书皮取下来,再从衣柜里翻出书皮真正的书还原,又放回枕头边。
直到将几本书都全部还原,陈蕴又把那几本小说塞进了军挎包里,这才放下心来。
宿舍里没人发现书皮下另有内容那只是原身记忆,陈蕴可不敢冒这个险。
一会儿要找个地方处理了这几本“定时炸弹”
如此想着,顺势就挎包背上,从腰带取下钥匙打开书桌抽屉,把日记本拿出来翻开。
陈蕴记忆中,日记本里夹着许多不利于“大团结”的散文诗,留着也相当于罪证。
散文诗全部撕碎塞进包里,再把日记本放回原处。
再仔细翻找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小辫子”,这才拿上饭盒满意地锁门离开。
夜幕渐渐笼罩下来,天边霞光将半边天都染成了橘色。
宿舍楼下到处都是三三两两散步的女同志,反而老实待在宿舍里的倒是少数。
陈蕴微笑着和记忆中有些眼熟的人打招呼,在一片人惊诧的目光中哼着歌往山下走去。
不管条件有多艰苦,在空气质量这块完胜前世!
***
夜班食堂。
食堂就是间红砖搭建的棚子,一个小小的窗口勉强够递饭盒进去,想要选菜是别想了,厨师做什么只能吃什么。
煮得稀巴烂的扁豆和土豆烧茄子,打菜的师傅看陈蕴目光灼灼地直吞口水,又从手边小盆里给夹了筷子萝卜干。
饭菜味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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