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奸臣面猛说他坏话之后(穿书)》
她不知自己已走到哪里,不敢看向窗外,也不敢跟他相视。
不算宽敞的马车中,他们之间好似隔了一条银河,分隔两端。
羽涅抱着双膝坐在右侧车厢,抱着双膝,尽可能将自己缩成一团,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个小点,好消失在他面前。
自打从那座废弃的旧宅出来,他俩没有说过一个字。
想到自己当初在他面前说的那些他的坏话,她这会儿何止是如履薄冰,那已是一只腿迈进了深渊,另一只腿脚掌只剩半个在地上悬着,片刻之间,就会万劫不复。
羽涅不禁想起师叔崔妙常教育她的话来,她让她要少言寡语,言多必失不是没有道理。
这世上也就是没卖后悔药的,要是有的话,她绝对要倾家荡产地买。
毕竟她当着他的面,说了他那么多坏话。
那日在怀远城门前告别,她对他说的话犹言在耳。她甚至都有些好奇,这人是如何忍到现在,当时没有对她出手的?
依常理来看,在何仁之与赵书淮伏法之后,他根本没有再隐藏身份的必要。
不过这些不是当务之急她需要操心的事,她应该操心的,是她为顺和替身的秘密,是否还能保得住。
她大事未成,不会就此殒命在这儿吧?!她心中悲戚地想。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车上才才擦完刀的人,凉凉开口:“你送的信,我已看过。你说的方法,你觉得能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这是甚么意思?羽涅一时不解,听话音,难道他不会揭露自己真实身份了?
为了进一步弄清他的意图,她一双眼眸充满意外,又怀疑其中有诈似的探问:“你、你不杀我了?”
桓恂哼笑了声,将手中的软布扔到一旁:“杀你太容易。”
他轻抬眼皮睨向她:“再说,你就这么想死?”
“我才不想死。”她这时候语气硬气了几分,面上还是规规矩矩的:“我还没活够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索性把心中战战兢兢担忧的事情一股脑儿全都抛出来。
她问他:“现在我有把柄在你手上,你既然当下不会拆穿我,你准备留下我做甚么?”
学会揣摩人心思,看人眼色,是她曾经为了好好生活,必须学会的事。
她知道该在甚么时候,能提出自己的“需求”。
比如买作业本这样的小事,她都摸索出得在父母打麻将,赢钱的时候说,而不是因为单纯因为自己需要,就能随便张口要买。
不会看人眼色行事,挨打的只有自己。这是她很小就懂的事。
连父母留她在身边,都是为了在没钱的时候,能拿她当理由,毫无节制地给两位老人要钱。
没有她在,两位老人不会将钱寄给两个赌徒,
这就是她,在家庭中的作用。
能猜出眼前人另有所图,不是她有多聪明。而是“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他,不是一个乐于助施的好人。
面前的人摆弄着手中的刀,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
他将手中的刀从鞘中,反复抽出又合上,这样的两次之后,才慢悠悠道:“太聪明,有时候,不是好事殿下。”
她抓住他话中的重点:“所以你是真是觉得我有用才留下我?”
如果真是这样,她放心不少。
一个没有用的人,容易被人抛弃。这世间的道理就是这样,她明白。
桓恂对此没有遮遮掩掩,没有否认她的话。
见他没有说出否定的话语,她暗自舒了长长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小命暂时能保住,紧张了半天的她,终于笑了出来。
扫视见她开朗地笑,他出口问:“能活着,就这么开心?”
她点点头:“当然,难道能看到明日骄阳,闻到海棠花香,桓恂大人,不觉得很美好么?”
他没有言语,仿佛这个问题不值得他回答一样。
他扯开了话题:“你说要以治好他们的,作为跟羯族人取消联姻的条件。其他不说,如今你贵为公主,你打算,怎么私下跟羯族人联系?”
这正是她头疼的事,她出泓峥馆不便利,想要达成交易本身,没有那么容易。
“我还没想好。”她如实说:“目前我已拿到医书,我有信心能治好他们的病,只不过……在跟他们如何能达成交易上,我确实还在苦恼阶段。”
桓恂对此径直道:“你不用再思索这些。”
“甚么?”
他干净利落回:“宫中适龄的公主不止你一个,静宜、临川这两个都可以。”
“可圣旨早已昭告天下,况且华姝、华若她们是无辜的,我不想连累她们。”
他对她后半段话恍若未闻,语气轻描淡写得近乎随意:
“昭告天下又如何,羯族人要的,不过是个能抬举他们身份的公主。只要是公主,无论是哪个他们都会同意。”
她简直疑心他是不是疯了。和亲乃是国之大事,又不是儿戏。
别说圣旨金口玉言,不会朝令夕改,羯族人也不会轻易换人。
否则这般随意更改,岂不是显得他们自己能随意被对待,失了体面。
“天象谶纬,白虹贯日。”
他本不用多说,却道:“羯族人信奉萨满教,萨满教的人最忌讳违抗天命。我已命人将你的生辰八字更改,明日天子会跟羯族使臣前去泓峥馆,我会让人表演一出‘异象’。你给的水燃散,是最好的助力。”
“天子与羯族人皆信奉神灵,见此情形定会让人占卜。到时算出你的八字与他们的可汗相冲不合,再加上前几日徐州上空出现的白虹贯日之象。”
他语气笃定,显然一切早已在算计之中:“届时无须你动手,羯族人自会主动请命,更换和亲人选,一切便会顺理成章。”
古人信奉神灵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这一点,羽涅早深有体会。
羯族人在这一点上尤为突出。
宋蔼教她研习礼仪时便特意叮嘱过,羯族人日常出门,也要先占卜问吉凶,务必当心,万万不可冒犯他们所信奉的神明。
他说的方法,是最快能达成目的的办法。
可……她心下游移。
她要是被替换下来,那谁会顶上去?
华姝?还是华若?
她将这个问题抛给他,而他的回答是:“她们两个谁去都跟你我无关,总要有一个牺牲品,不是你,自然是别人。”
他看着她:“你都已自身难保,还想救她们?”
“我没有那么伟大。”她语气急切,一心想弄清谁会因自己遭殃,追问:“我想知道,到底是谁会成为这场和亲的替代品?”
他实在不懂,她为何对这个答案如此执拗。
在他看来,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
但他终究还是松了口,语气淡漠:“赵华姝。”
崔美人母族势力,和高家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皇帝会顾及高家而不是崔家。
瞥见她神色凝重的模样,他补充:“和亲之人本来选的就是赵华姝。而今只不过是重新回到了她这边而已。”
接着,他将她生病躲过和亲一事,复述一遍给她听。
听到宗正寺卿从御马监那里出来后,才选中了她。
她蓦然想起顾相执。
所以宗正寺会想起顺和这个公主在,会和他有关吗?
桓恂不知她脑海在想甚么,继续道:“当初天子担心她久病不愈,成了个病弱的公主,嫁去羯族会惹人非议,但她的病现下已痊愈,此忧虑便不复存在。”
“选中她的,不是你,是天子跟命运。”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无须愧疚。”
羽涅垂着眸,如果真按照他的计划,她是可以金蝉脱壳,但赵华姝又要踏上去塞外的路。
依旧有人在牺牲,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马车摇摇晃晃地向前驶进,车厢内一片静谧。
车外此刻传来禀报声:“大人,泓峥馆快到了。”
听到外面玄策军卫的声音,羽涅意识到时间不多。
她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肃穆看向对面的人:“给我一点时间。”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懒懒瞧向她,像是在等待她下一句话。
她也不墨迹,开口:“五日,要是五日之内,我无法跟羯族人达成交易,你尽管按你的计划行事,我不会插手。”
“理由。”他向来不会做善事,更不会随意更改计划,除非有利于他的事情出现。
“桓恂,我不知你看上了我哪一面,但是我知道,我这个人对你有用。”
她按下心中的紧张,怕他会不答应,所以将回报的条件说得极为丰厚:“你想问鼎天下,还是掀翻这王朝,还是其他甚么都好,我都会是你最得力的帮手。”
她对上他的视线:“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像是为了让她的话看起来不像是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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