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奸臣面猛说他坏话之后(穿书)》
寅时。
桓恂将时间定在三更半夜,羽涅不知他的用意。
单说这时辰就够棘手,这泓峥馆层层守卫,她怀疑,他要怎么悄无声息带她出去?
这念头从昨晚缠着她到今日。
白日里,她表面上跟着宋蔼学规矩,心思却飘飘忽忽落在别处。
翠微和宋蔼瞧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只当她还在为昨日的纷争悒悒不乐,想劝又怕触了她的心事,只得彼此递个眼色,谁也不多问一句。
好不容易挨到晌午,该学的总算告一段落。
羽涅一头栽倒在榻上,脑子里仍在盘算,夜里与桓恂相见的事。
她实在没料到,他办事竟快到这个地步。不过半日工夫,就传来了消息。
她翻来服务思索着,一个念头忍不住冒出来——他私下里,该不会跟羯族人另做了交易?才能这么快取得对方回话。
可这疑问,她只能在心里打转。真要问出口,也得拣个好时机,旁敲侧击试探他。若是莽撞追问,惹得他厌烦,反倒得不偿失。
“萋萋……”殿外忽然飘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尾音里带着几分惶急。
她闻声起身去看,但见萧成衍一袭锦袍,眼底带着掩不住的急切,大步流星跨进殿来。
看他急急巴巴的模样,她询问开口:“表兄这是怎么了?这样急吼吼的。”
萧成衍几步冲到她面前,不由分说攥住了她手腕。
他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着,从发鬓到脚下,瞧得那叫一个仔细。
羽涅被他看得莫名,顺着他的目光转了半圈。
直到确认她身上没有半点伤痕,萧成衍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松了些。
他道:“我听宫里人说,你前日遇了刺,可昨日见你时,我半点儿都没察觉,连一句关切的话都没问。”
他声音里满是懊恼:“我这算什么表兄?简直是昏聩,这么大的事,竟今日才知晓。”
羽涅倒没觉得甚么。
刺杀的事,主谋是谁她心里明镜似的,可知道了又能怎样?
那些人居高权重,她又能奈何得了谁?
她望着萧成衍自责的模样,淡淡一笑,抽回手安抚他:“我这不是好好的,表兄也有其他事要忙。况且,御马监的人不是已追查刺客去了,早晚会抓到的。”
“御马监平日威风,这下连抓个刺客都抓不着。”萧成衍语气不满。
说罢,他随即放缓语气:“不过你放心,我已让韩介帮忙协查,陛下也给御马监、御史台下了死令,定要揪出凶手与主谋。”
韩介是他的亲随,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
羽涅听着,倒信了几分。
昨日她们刚回府不久,宫里便派人送来安神药材与吃食,慰问周到。
天子正想抬高她这皇妹身份,表面功夫必做足。况且,在天子脚下行刺,形同挑战皇权,为维护皇家颜面,他也得追查下去。
可……可天子怎会不知幕后主使与刺杀缘由?
但新帝初登大宝,攘外必先安内。
北疆战事一触即发,他不敢与士族正面冲突。这案子,多半只会不了了之。
殿内静着,香烟袅袅,问得人头发闷。
察觉出她心情不佳,萧成衍不难跟昨日他们遇见的事联系在一起。
他试探出声:“萋萋,莫非还在为昨日之事烦忧?”
说到此处,他想起韩介当时拦着自己的举动。
说起来,这事儿终究是怪他身份特殊。李氏乃是传承百年的望族,他一个南殷皇子若是贸然插手,极易被扣上干涉内政的罪名。
其实他本人倒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向来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身边的亲随却总为他的安危忧心忡忡,实在不愿因此得罪了李家。
聊且李允升做的事,在建安已不是稀奇事,杀的不过是个百姓,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搪塞过去。正是因为如此,韩介才觉得没有让自己主子冒险的必要。
羽涅是各种忧愁都有,她又不可对他说,只能随意点了下头。
萧成衍向她解释一番自己昨天没出手的原因,安慰她:“萋萋若是觉得便宜了那李允升,我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为你出口恶气。”
只是教训一顿,羽涅并不觉得这样就能抵消一条人命的价值。
但她也能理解萧成衍。理解他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参与太多。
她以宋蔼开导自己的话开导他,点出士族的地位,点明不想让天子难做,随即断了他念想。
萧成衍明白她的意思,表面应了下来。
瞧她闷闷不乐,他说要拉她出去解闷,可她忧心今晚怎么出去,没有应承她。
萧成衍好歹很有眼色,于是整个下午都在陪着她。他那样一个坐不住的人,硬是陪她听了一下午的课。
直到傍晚时分,在她温言劝说下,他才恋恋不舍离去。
同住馆内的顾相执,从御马监当值回来,恰好撞见她立在门口,望着那道渐远的背影出神。
羽涅全然不知这人已凝望自己许久,待她转过身时,视线竟与他不期然撞在一处。
他没有行礼,她也未开口。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空气里弥漫着莫名沉默。
终究是羽涅先动一步,转身步入馆内。
他那句已到唇边的话,随着她的背影远去,终是咽回腹中。
一直候在身侧的小宦官忍不住嘀咕:“这顺和公主的脾气也太大了些,大人明明没对她怎样,那医书也早还给她了,犯得着还生这么大的气吗?”
顾相执在原地静立片刻,缓缓侧过眸,声音听不出情绪:“话这么多,是想去御马监养马了?”
小宦官闻言,脖子一缩,立刻噤了声,头埋低下去。
*
为了候着桓恂来,羽涅一直没睡觉。
她将晚上要出去一事已在洗漱后,说与翠微。
两人约好,等她一出去,翠微便躺在床上装睡,来掩人耳目。
翠微再三跟她叮嘱,要早些回来,不能耽搁太久,要是被宋蔼发现,她们可就说不清了。
她应了下来。
等待格外漫长。她在案前坐了坐,终究耐不住,在内室踱来踱去。窗外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心头一跳。
靠近后院的小窗一声轻响,羽涅循声走去。
窗纱被掀开,一个包袱迎面掷来,带着夜凉落进怀里。
月光照亮跃窗进来的人影。
一旁的翠微本就提着心,冷不丁见黑影窜入,惊得她猛后退半步,慌忙捂住嘴,眼里满是惊魂未定。
看见是桓恂,她才定下心来。
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等羽涅出声,一袭黑色劲装的桓恂已立在眼前。
他压着声线:“换上。”
他走向门前,脚步悄无声息,手指轻拨开门板,扫着院外巡逻的白直卫。
“这甚么?”她跟过去,打开包袱。
“要出去,就得乔装打扮一番,换上这些,我立即带你出去见羯族人。”
“他们特勤,真会见我们?”她不敢相信。
院外巡视的队伍远去,桓恂这才转过身:“我以独孤楼君弟子的身份,去拜见了他们的使臣。”
“给了他们一瓶刺梨汁,跟都隆谈好条件,只要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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