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皇叔造反了》
二月初一,御王府一行正前往昭陵的路上。
谢窈窕昨夜被他缠磨到不知几时,直到次日巳时末才猛地惊醒,恍惚间记起今日要动身的事,慌忙便要起身,奈何双腿却酸软得使不上力气。
云翎这时候刚好步入内室,伸手又将她按回床榻,声音带着几分未散的慵懒,温声道:“别急,一应事宜我都让景岱仔细打点妥当了,你再歇会儿。”
她哪里还睡得着,当即起身梳洗妥当,带着稷儿一同用了午饭,便准备出发了。云翎亲自扶着谢窈窕上了马车,因路程将近一日,特意备了带软榻的宽敞车驾。他扶着窈窈,径直让她在软榻上歇着。
出城不过数里,谢窈窕便靠在软榻上沉沉睡去。云翎替她轻轻脱了鞋,拉过薄被盖好,自己则带着稷儿在一旁翻看书卷,一路安安静静,不曾惊扰。
次日寅时,天色未明,车马已抵昭陵。
远山如沉眠的巨兽,皇陵正门镇守的石像在夜色里无声伏卧,百年松柏自围墙内探出身来,透着森然寒意。
远远瞧着,便见前方早有一队人提着灯笼静立于皇陵大道尽头,为首者正是驻守于此的陵台令。
云翎刚下马车,他便带着手下人快步上前,躬身行礼:“下官高涂,在此恭迎御王殿下。”
“高大人免礼。”云翎颔首,目光扫过他,此人五十余岁,身形清瘦,还算稳妥,当初他回京时,也是来此祭拜过,和他打过交道,“有劳在此等候了。”
“殿下言重了。”高涂直起身,恭敬道,“殿下一路舟车劳顿,想来先需安置妥当。下官便不叨扰,若殿下有任何吩咐,遣人传唤便是。”
“好。”云翎转身重回车内。
皇陵外门已然敞开,车马一行径直驶入,右转进入皇陵南道,最终在东南偏殿前停了下来。
*
天大亮时,谢窈窕悠悠转醒,恍惚间还以为仍在马车上,待看清周遭,才惊觉自己竟是从床上醒来的。
身下是张梨花木的青帐架子床,帐外两侧分设着衣柜与置放妆奁的案几;床对面是扇窗棂,一旁立着书桌,角落则用屏风隔出一角,妥帖放着洗漱等物。
这时,芙蓉端着热水进来,忙将铜盆搁在架上,转身从旁边取过衣裙,快步上前递到谢窈窕手边。
“奴婢估摸着主子该醒了,”她一边替主子系好披风系带,一边轻声道,“只是这儿简陋,没地龙,只得在屋里燃些炭火。娘娘可不能再穿这么单薄,仔细着了风寒。
谢窈窕含笑应了,穿好衣物后,一边就着水盆洗漱,一边问道:“咱们何时到的?我竟一点不知。王爷去了哪里?”
“娘娘昨夜睡得沉,”芙蓉在一旁递过帕子,轻声回道,“今晨卯时便到了,是王爷亲自将您从马车上抱进来的。方才见王爷带着世子还有景七侍卫出来了院门,像是去四周查去看了。”
谢窈窕点了点头,梳洗完毕后走到外间。这里格局与王府外间相似,只是规制小了一半,摆着桌椅与一张长榻,却不见字画摆件,素净得很。
她步至院中,随意往远处一望,便知此处是皇陵东南角的一处废弃偏殿。看那模样,该是几十年前守陵人住过的地方,后来荒颓空置,想来是项公公提前带人修缮过,才勉强能住。
出了她住的正房,左右并排各有一间偏房,一间供芙蓉等人守夜歇脚,另一间专作洗漱之用。
院中铺着平整青石,花圃里立着棵腰粗的青松,枝繁叶茂。
东边两间房,分别是稷儿的卧房与听风守夜的屋子;西边两间则是厨房和小顺子听差的住处。
靠近院门的左右角落各开着一道侧门,连通着两个偏院。一侧住着李清源、峥嵘、小盛、项公公,还有景六、景七及轮值换防的暗卫;另一侧则住着嬷嬷、红豆,以及大厨和其余随行仆从。
皇陵里别的都没有,空置的住处倒是多,正院虽已修缮整齐,其余两院及外头的甬道却仍显斑驳,宫墙墙皮剥落,角落里还留着没来得及除净的杂草。由于长久无人居住,如今更是透着几分荒凉。
她去西院转了一圈,查看众人安置情况。嬷嬷见东西两院空地不少,便说打算开春后辟出来种菜,将来也好有新鲜菜蔬吃。谢窈窕听了十分赞同,只让她到时候同小顺子商议,安排人手去办便是。
她刚回正房,云翎抱着稷儿回来了。
“娘亲!”云稷小腿一蹬,便从父王怀里滑下地,几步蹭到谢窈窕身侧,仰着小脸问:“娘亲吃了吗?”
“还没呢,”谢窈窕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不是在等你们回来?”
云翎闻言,当即上前一步,对外扬声吩咐:“摆膳。”
不多时,红豆在正院小厨房新做的吃食便端了上来,是简单的香菇虾仁粥与蛋饺。三人随意用了些。
饭后,谢窈窕带云稷到外间榻上坐着,柔声问:“稷儿,方才跟你父王去做什么了?”
云稷立刻来了精神,有声有色地回道:“父王说,曾祖父、祖父还有皇叔都葬在这里,过两日要带稷儿进去祭拜他们呢……”
昭陵共葬着隆惠帝、仁泰帝与嘉文帝三位君王,又是亲生父子,陵墓相邻而建,也是一段佳话。
“娘亲,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云稷的声音清脆响亮。
谢窈窕笑着抚了抚他的小脸,思绪却悄然飘远,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带着几分悠远。
昭陵四周围着两丈高墙,越往深处越是参天密林,唯正面开阔处立着三丈高的城楼,陵卫在城楼上站岗,另有专人隔三差五巡逻四周,看守得极为严密。
她上一世曾想过逃出去,却深知机会渺茫。
穿过内门才是皇陵核心,有神道、内河、石桥,三道门楼依次排开,伴着石碑、六大配殿,以及供奉牌位的祈灵殿。
内陵里遍植松柏,四季常青,白日倒还平和,可一到夜里便空无一人,透着股阴森寒气。
上一世初来时,她着实怕过一阵子,每日进去擦拭牌位,偶尔还要清扫落叶,干着伺候亡人的活计。可日子久了也便习惯了,只觉这般倒比跟活人周旋自在得多,甚至还琢磨着去内河里摸鱼捞虾。
内门与外门之间建着些宫室,靠近正门的是守陵官员的公房,东北角则是宦官、女奴的居所。她那时住的是通铺,被人孤立着,吃不饱穿不暖,日子过得极其清苦。
在这里,她尝过许多苦楚,才会费尽心思想要逃出去。却没想到,这一世,自己竟会主动再回来。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那些过往或许早该放下了。如今她有云翎,有稷儿,听云翎说东南角门可随时开启,他们能自由出入,说到底,不过是换个地方住罢了。这里山清水秀,清净自在,倒比在京都时更舒坦惬意,权当是来休养度假好了。
想通了这些,谢窈窕便试着让自己适应下来。她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小脸蛋,笑着应道:“好啊,娘亲陪稷儿一起去。”
谢窈窕忽然想逗逗这小崽子,便凑近了些,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笑:“不过啊,皇陵到了晚上可黑得很,静得吓人,稷儿夜里千万不能出门,不然会碰到……”她故意压低声音,盯着他的眼睛拖长了语调。
“娘亲,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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