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万人迷任务》
“什么?”华九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叫什么?”
那小蛟摇头晃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王八蛋是也。”
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还有叫这个名的。
华九问:“你没骗我?”
小蛟微抬起头,很是认真:“真没骗你,这是我娘给我起的名字,我可喜欢了。”
华九轻轻一咳:“这名字在人间的意思不甚好,日后你得了自由,不妨多了解了解再定名。”
他们说话之间,劈水渡波,一路来到潭底。
此处深潭自上头看着不大,谁知下面却是别有洞天。周围时不时游过黑蛟,但看到他们身边的两只黑蛟,倒也乖觉退后。
一路行到潭底深处,这里已没有了多少蛟,空空荡荡,唯有满地泛着蓝光的石子。
小蛟指着远远处的一道石墙,道:“双耳壶就在那里。”
它话音一落,一条极粗极大的黑蛟就从石墙之后游了出来,它看也没看华九与段升,口中抱怨:“刚才不是才去过吗?怎么又来了?”
而后对着小蛟就是一通训斥:“王八蛋,我说了最近取不得毒液了,就算是神器,也没有日日夜夜没完没了取毒液的,你还带他们来做什么?”
华九眼光一闪:“你说刚才来人取过毒液?”
那大蛟十分不耐:“刚才那人已取尽了,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来人是谁?华九想到太威派此行来了三人,一个是郁舸,恐怕现在还在那山坳石室中如槁木死灰,除却他就只有璩长老和柳媞了。
以她对柳一语的了解,柳一语虽极不是个东西,但爱女之心还是毋庸置疑的,这等烂到骨子里的事他自己不沾,更不会让柳媞沾手。
如此一来,刚才来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璩长老也是钻研药道之人,由他来取毒制毒最合适不过。
华九沉声道:“我们不取毒液,只看看双耳壶。”
那大蛟又要拒绝,段升道:“柳一语和魔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将你们囚禁于此替他做事,你何必尽心尽力。”
两条小蛟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娘你没认出来吗?他是上次来的神仙!”
“娘你别听魔君的,神仙说我们没作恶就不会杀我们。”
大蛟定定瞧了他二人两眼,犹豫片刻,叹了口气:“你们要去看便去吧,只要不把壶打烂,也不与我相干。”
华九道了一声谢,迈步要走,谁知这时袋子里的燕卿壶终于有动静了。
它左右撞起来,哇哇直叫。
华九哪里理他,径直走到石墙后头,果然见到了跟燕卿壶几乎一模一样的,浑身遍布三辰六甲符印的大肚子双耳壶。
华九打开乾坤袋,不怀好意冲燕卿壶招招手:“来吧。”
燕卿壶闭眼大喊:“我不出去,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可恶女人,说好了带我去净水潭,现在却到处乱跑,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它激动得乱喊乱叫,华九冷笑着将它从袋里掏出来,对着另一个双耳壶,正正摆在地上。
就在这时,那本来颜色暗沉,锈迹斑驳的双耳壶忽在一瞬似回了生机,变得通明透亮起来,就连符印之上也隐隐有流光浮动。
大蛟看了它数载,从不知它还会说话,这还是第一次听见。
“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来看我?”
双耳壶这话一出,华九抖一抖,燕卿壶抖三抖。
话已当面说出,又是相对而立,再不回答就太不礼貌了。
“我早说要找你看你,却一直没有机会,同你一般,我也被锁在太威派多年不能动弹,好不容易有了契机,机缘巧合这才出来,一出来我便来看你了。”
燕卿壶明明满口假话,谁知对面却信了,明明是一只壶,但听声音就感觉到它泫然欲泣:“我晓得你不会负我,听到你的苦衷,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
华九和段升无一不是目瞪口呆,本来以为是李逵李鬼的真假戏码,谁知竟然是痴心负心的情爱大戏?
华九再看燕卿壶,眼神就有了变化,她低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燕卿壶也不再隐瞒,冲华九招招手,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年轻气盛之时,也做过糊涂事,现在再想来颇有些不堪回首了。”
“我是由天庭巧圣仙师亲手打磨制作,巧圣仙师弟子万千,但凡仙师造出一物,弟子们便会临摹仿制,在那万万千千的仿制品之中,我一眼就瞧中了它,发生了点不可为人道之事,本是一朝雨露,转眼即逝,谁知它这等痴心,竟追随我下了凡间。”
华九晓得了它二者的关系,摸了摸下巴,“意思就是,你与它交融之时,它便获得了你生产毒液的能力?”
燕卿壶点点头,又补充一句:“它与我的毒液,虽看着极像,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华九问:“怎么样?你们长久未见,多年想念,可要我带上它一并去净水潭?”
哪知燕卿壶竟不愿,说着说着渐渐高声:“它只是老娘年轻不经事时的一次冲动,当时它情我愿的,难道要绑定我一辈子吗?”
它说话声音实不算小,双耳壶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勃然大怒:“好啊,你这个负心壶,你占了我的清白,竟不愿对我负责吗?”它掂掂动动大肚子,气急败坏,“我为了你私自下凡,如今一肚子你的破毒液,你想拍拍屁股就跑?”
燕卿壶虽自觉有些愧意,但双耳壶这么说它又不乐意了:“当初难道是我逼着你的?”
燕卿壶与双耳壶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华九眨巴眨巴眼睛,原来天庭里的情感与凡间大差不差,多的是一地鸡毛。
她方才是出于礼貌问了一句燕卿壶,但它的意见并非很重要。
双耳壶是一定要带走的,不然留着它给魔君无穷无尽的取毒液吗?
这时候烛龙筋的大力传承便体现出来了,华九一手抓着一个,往乾坤袋里一塞,再将袋口一系,“你们老老实实待里头,过不了多久就带你们去净水谭。”
他二人事情办完了就要走,却被大蛟拦住去路,“你们将双耳壶拿走了,下次魔君再遣人来取,我如何交代?”
它的尾巴缓缓而有力地划动,渐渐凝起一个漩涡:“要么解除这里的封印让我们走,要么咱们再战一场,把我们都打死了也强过日日夜夜拘在这里。”
华九刚要说话,段升先抢她一步,笑道:“师父多日奔忙,想也疲累了,此事我来解决便是。”
他都这样说了,华九也不跟他抢,退到一边看他要如何施为。
大蛟让两只小黑蛟出去,这才对他们道:“跟我来。”
石墙后头另一门,大蛟看向段升:“就在门后,可这门我打不开。”
段升抬手蓄力,须臾一个璀璨夺目的光球出现在他手中,往门隙处一砸,那门顿时碎成石渣。
大蛟原是见过他的手段的,今日再见,似乎比之前还要更精进厉害,不由得又是庆幸又是害怕。
华九啧啧两声,摇摇头,不过开个门而已,何至于用这等手段,这疯子真真骚包。
段升有意亮一手,欲要做出不经意的炫耀,他着急看华九的反应,谁知一返身,华九已面无表情越过他往前走去。
这里头不大,却见一条极瘦的黑蛟被锁在地上,背上微微隆起,好似有个巨大的肉瘤在其中,它身上缠绕着巨大的黑色锁链,锁链看着与先前山坳石室中的相差无几。
这条黑蛟全身血迹斑驳,锁链紧紧缠绕,勒得它皮肉外翻,趴在地上气息奄奄。
他们进来的动静这般大,那黑蛟却一动不动,似全然没有了生的力量与欲望。
直到那大蛟泪如雨下,扑过去又怕伤着它,又是痛苦又是疼惜:“孩子,你受苦了。”
地上那蛟这才动了一动,也落下两滴泪来:“娘,我太痛啦,你杀了我吧。”
大蛟忙道:“你别怕,神仙来救你了。”
大蛟亦伏在地上,对着二人连连磕头不止,口中道:“这是我最大的孩子,魔君在这里设置了禁忌阵法,又抓了我儿,让它以肉身养阵,自此我这一脉再也无法离开此地,若神仙能助我们脱离,我愿终生受您差遣。”
段升催动真气劈开地上的暗流,只见那锁链深处绞在一起,被一颗镇龙钉钉在地底,坎离震兑四角上又各钉了一枚略小一点的镇龙钉。
五钉四象,便将黑蛟一族牢牢控制住,难以动弹。
段升看了分明,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魔君实力强劲,但于阵法上还是欠缺了些。”
段升安心要在华九跟前大展奇才,所用之法是又要威力又要好看。
华九看他忙个不停,手段繁多,尽捡着奇的,异的使,灵力在他身上噼里啪啦炸开,晃花了眼,实在不自觉又翻了个白眼,
心道他下辈子真该托生个孔雀,天天晃眼开屏最适合他。
俗话说乐极易生悲,他自在那大显神通,七条锁链已斩断六处,四象处的小钉子也都拔了出来,希望就在眼前时,偏偏就出了岔子。
四象阵忽然动起来,阵纹飞速扭曲成旋涡,无数的冰锥从阵心激射而出。
破阵之前,段升已用真气仔细拔除掉了阵里暗藏的机关,他自觉障碍尽除,一心都在破阵之上,警惕心已降了三分。
这冰锥突如其来,打得他措手不及,可破阵又正是紧要之时,如果此时收回灵力,镇龙钉的反噬之力不仅会重伤段升,还会狠狠打到地上那条黑蛟身上。
那黑蛟一命已去了□□,如何抵抗得住。
大蛟痛呼一声,情急之下,也忘了用招式,上前就要拦在黑蛟身前。
可它如何抵挡得住,这冰锥并非普通之物,乃是从魔域寒泉里凝结了近百年才生成的,极阴极寒。
华九忙一挥手,甩出几道符,那符遇风自燃,烧尽后刮起一阵猛烈的罡风。
华九心疼得直咬牙,这几道符乃是她花了大价钱从外头买来的好物,一路珍藏着,没想竟用在了这里。
罡风乃是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正是阴毒之物的克星。想要靠几张符就克制住魔域冰锥,也是痴人说梦,好在能争取出一瞬的时间。
华九趁机将大蛟往外一推,她自己站在黑蛟身前,她大声问段升:“你还要多久?”
段升本就心有愧疚,自己大言不惭,叫她只管看戏便是,谁知竟疏忽大意了,反把她拉到这危险境地之中。
他咬牙道:“顷刻便可解。”
华九倒露出一份笑,解开乾坤袋,那燕卿壶一蹦就要出来,它大大的壶口,水液激荡,流光溢彩,也不知现在是毒液还是蜜露,倒是面上飘着一颗半熄的蓝色火种,外头设置了一层浅浅的结界。
上边有华九按着燕卿壶,下头还有双耳壶拉着,依稀听见它喊:“不说清楚,你还想跑吗?”
华九懒理他们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只小心翼翼地把那火种取出来,随后对着冰锥扔过去,“都是魔域的坏东西,来比个高低胜负吧。”
她说是这样说,但心里是知道,冰锥虽然是极难对付,但到底只能算是上品利器,绝无可能是厉火的对手,不消一刻,那冰锥就会被厉火烧成一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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