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第97章离愁
【进土匪村子】
飒爽的河风在绚烂的秋空肆意游荡。
金黄的梧桐树叶翻飞明灭,沙沙叶子响动像是追逐中悦动的笑声。
整个巷子石墙青瓦,在明媚的日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巷子口有三五孩子在玩着竹马,你追我赶,一如既往的热闹。
但白微澜回家的脚步声却没以往的轻快。
他走到家门口,没有进去。
站在梧桐树下,远望落在青山之巅的云团白絮,久久无声。
风动云走。
飘浮无根。
只有巍巍青山纹丝不动,天上云舒云卷只落下不痛不痒的一片云影。
半晌,白微澜心中已有决断。
白微澜目光映着绵延山峦,眼里神色不明,嘴角抿着的弧度看着在思谋;
树荫在他侧脸上晃动跳跃,于眉间落下一片阴翳,阴影勾勒的五官更加棱角锋锐。
势不可挡的气魄中又夹着一抹柔情。
难得有些优柔寡断。
白微澜伸手拽了一片梧桐树叶,扭头却眼眸微睁,收了神色立即道,“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三个孩子正一排排仰头望着白微澜,清澈水灵的眼里满是好奇探究。
放鹤道,“澜哥你们吵架了?”
小栗儿闻言立即冲去抱着白微澜的双腿,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白微澜,一瞬不瞬的快要哭了。
“不准父亲走。”
“你们不要吵架。”
小栗儿说着,眼睛已经湿润浮着泪意,嘴角颤颤忍不住呜呜呜哭起来了。
白微澜哑然,抱着小栗儿给他擦眼角快溢出来的泪珠,“没吵架。”
“我们什么时候吵架了?”他问放鹤。
放鹤闻言松了口气。
刚刚澜哥的侧脸看着就像是不开心闹矛盾似的。
“你们之前吵架啊,就是京城来的那个讨厌鬼,你们吵的好凶,澜哥还离家出走了。”
谷雨也搅着手指头重重点头,满眼都是担忧。
白微澜拍拍谷雨肩膀,“没事,进屋子吧。看你们又蹦跶的冒汗了。”
放鹤听没事,三步跨作两步走,蹭蹭就登上了石阶上。快跨进门的时候忽而转身,望着白微澜像是认真思索着什么。
“也是,你们现在根本就吵不起来,宴哥哥用手打澜哥,澜哥还担心他手掌受力疼,有什么架可吵的。
”
谷雨听着露出小虎牙静静的笑着。
白微澜抱着小栗儿朝那得意的放鹤哼了一声而后大步流星的跨进了大门。
一进内院就听到时莺那叽喳尖锐刺耳的声音。
白微澜揉了揉耳朵。
却见孩子们一脸兴奋喊道时莺哥哥来了。
荷花塘里荷叶肥硕叶盘大、茎杆粗;成人要是站在其中定是被遮掩住。
不过此时池子里
一旁轩屋四面的纱帘用帘钩挂在屋柱上四面通风采光正好;日光落在地板上的影子惬意悠闲的随风动着。
蝉鸣声中风动影动丝毫没影响宴绯雪。他正坐在团蒲上手里拿着一册书敛眉细读中。
孩子们嘻嘻哈哈跑进院子见宴绯雪在看书立即歇声了;不过风声早就把他们的兴奋劲儿传到宴绯雪的耳膜里。
宴绯雪放下书抬头对白微澜道“回来了?”
而后展眉一笑“夫君渴不渴累不累我来捶捶肩膀捏捏腿。”
白微澜脱鞋走近一屁股坐在团蒲上肩膀靠着宴绯雪胸前无言中看着孩子们和时莺挥手打招呼。
本以为白微澜会没个正行缠着他闹一会儿。此时就这么静静靠着有些不寻常。
他侧头只见白微澜眼里藏着心事。
白微澜余光见宴绯雪看他扭头一笑后知后觉道“今天终于升地位了。”
“还怪顺口的。”
宴绯雪给他捏捏肩膀也不着急催促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微澜见书案上放的书籍拿起来翻翻开口问道“有解释的模棱两可不清的地方吗?”
年底要开钱庄白微澜两人都没经验。白微澜叫李润竹从外面淘了好几箱子书籍回来。
两人平时除开忙酒楼事物外基本都在翻书学习摸索门道。
不过大部分内容对宴绯雪来说太过晦涩难懂看来看去绕的头疼。
但他有感兴趣的很一副非看懂不可的架势。
白微澜就先把书籍难易程度排序然后自己先看。他边看边批注解释这样宴绯雪看的时候就简单好懂多了。
半年来陆陆续续白微澜看完两箱子书宴绯雪则是慢一些看了一箱子。
但这速度也是足够惊人刻苦了。
宴绯雪脑子也聪明加上白微澜细微
的批注,学到一定基础后,看得越来越快了。
宴绯雪道,“钱庄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好的档手,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你来之前,林长水刚走,对我的提议有些兴趣。毕竟和林家闹掰了,泥人也有三分性子,要自力更生过日子了。”
“喜乐村的事情,要赶在来镜明政策公布之前收购好,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村子里看看?”
“不过这样一来,钱庄的铺面就只能租了,村子里买地得好大一笔银子。”
一个个问题听的白微澜静默无声,开口到嘴里的话又咽了回来。
他原本侧坐背靠宴绯雪身上,这会儿正身,改为面对面看着宴绯雪。
没等宴绯雪疑惑,就见白微澜头埋在他腰腹上。
白微澜手长脚长整个人弓着背,脑袋蜷缩在宴绯雪的怀里,显得憋闷委屈极了。
宴绯雪惊讶,蹙着眉头轻轻抚摸着白微澜的背脊,“怎么了?”
白微澜应该不会觉得事情太多,忙不过来感到压抑。
宴绯雪手指摩挲着锐利流畅的侧面线条,柔声道,“是不是闻登州的事情?”
好一会儿才听到回应。
“嗯。”
声音夹着鼻音又从腰腹衣衫缝隙挤出来,显得格外低沉闷闷的。
宴绯雪伸手摸了下白微澜眉眼,笑道,“干的呀,我以为你哭了。”
白微澜刚有点烦闷,就被宴绯雪这态度给气笑了,他立即仰头,“我都要走了,你还这样取笑我。”
宴绯雪收敛了神色,认真道,“我早上的时候就隐约听见闻登州来人了,你磨磨蹭蹭不知道怎么给我开口的时候,云林已经抢着来说了。”
“怎么又是他,烦人!”
“今后在门口立个牌子,云林与狗不得入内。”
“那你这不是把自己也拦住了?”
白微澜满腔离愁别绪,宴绯雪明知道不得不去,还这样淡然的逗笑他。白微澜望着宴绯雪,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才好。
“没心没肺。”
“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宴绯雪注视道,“我知道你并非池中物,闻登州虽然危险,但我知道你一定能抓住机遇扶摇直上。”
他捧着白微澜的脸颊,神情坚定且温柔,“我们不止朝朝暮暮,更有余生厮守。只是一时的分开,是为了今后更好的相守。”
白微澜怔怔望着宴绯雪,好一会儿才低头亲了亲他手指,“我就
知道你是这态度。”
白微澜翻了个身脑袋直接枕在宴绯雪的腿上双手张开无力躺在木板上。
长叹一口气。
宴绯雪还听笑了“你不是挺期待的。”
白微澜没说话慢慢闭上眼睛。
孩子们的嬉闹声从远处模糊传来头顶是宴绯雪窸窣的翻书声鼻尖萦绕着宴绯雪的气息。
风一出来纱帘晃动钩帘钝钝敲击在柱子上空气里又多了一抹荷叶的清香。
……
第二天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车辕上的小六也就是奕王世子的贴身侍卫。他跳下马车看着门口依依惜别的一家子。
他一见到宴绯雪立即正身抱拳行礼“多谢夫人献计救我家王爷于水火。”
宴绯雪看向小六开口道“王爷忧国忧民自有福气我不过是巧合而已。”
白微澜抓着宴绯雪的手切断了宴绯雪与旁人的对视他再三叮嘱道“我会时常写信回来的。钱庄和喜乐村的事情……”
他本来叫宴绯雪找个人做或者别管。但正如宴绯雪了解他他也了解宴绯雪。宴绯雪断然不会有所畏惧他一定会做的比自己还好。
白微澜望着宴绯雪喉咙里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道“注意休息以前熬夜画画现在别熬夜看书翻账本了。”
他说完摸了摸小栗儿的脑袋拍拍两个孩子的肩膀“你们也很乖唯一要求就是……”
放鹤和谷雨立即挺胸等着白微澜话头但他只咧嘴一笑“长高一点小豆芽似的拉出去像是家里**你们一样。”
两孩子异口同声信誓旦旦的保证。
白微澜点头看了门口几人一眼转身下了台阶朝马车走去。
早就搬完箱子的小六见白微澜还磨磨蹭蹭的催促声几度欲宣之于口。见白微澜终于来了跃上马车准备拉起缰绳。
结果他手还没勾着缰绳就见白微澜转身跑回去了。
三个孩子欢呼以为不用去了但白微澜道“你们都捂着眼睛。”
说话间白微澜已经亲上了宴绯雪。
宴绯雪触不及防被亲着愣神中见三双眼睛瞪大的望着他。见宴绯雪发觉孩子们立即双手捂脸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白微澜喘了口气额头抵着额头
宴绯雪耳朵热的通红嘴
角还有些吃痛,拍拍白微澜后背,“去吧。”
白微澜顺手捏了捏他右耳垂上的软肉,垂眸转身,余光中就见车辕上的小六惊的嘴巴微张。
一脸红扑扑的定在原地。
白微澜忽的就变了脸色,凶了他一眼,“再看挖你眼珠子。”
小六瞪眼,但又不能和白微澜一般见识,只得把马车赶得飞快。
狠狠报复他。
小六本以为白微澜会掀开帘子招手分别,哪知道人一进了车厢就没出来过。
马车逐渐驶出巷子口,宴绯雪收回视线。见三个孩子还假模假样捂着脸,清了下嗓子,“去上学吧。”
孩子们走后,宴绯雪就去了酒楼。
此时巷子里很多人家才吃早饭,宴绯雪来到酒楼的时候,店里伙计刚刚开门打扫。
“老板娘,今天来这么早啊。”
宴绯雪点头,笑着聊了下日常琐碎杂事。
进了书房后,宴绯雪坐下。
定了半晌,才觉得这也并不是个好来处。
家里和酒楼都是白微澜待过的地方,人是走了,但是一举一动一闹一笑倒是不绝于耳。
宴绯雪起身给自己煮了茶水。
干瘪的茶叶尖儿在沸水冲泡中逐渐舒展,色泽也渐变嫩绿,在杯底打着旋儿升上来。
鼻尖浮动着茶叶的宁神清香。
白微澜选的茶叶也是顶好的。
宴绯雪揉揉额头,摒弃杂念。
开始翻阅历年来,遥山县成交的土地价格。
这信息倒是不难收集,城里李家和衙门都对白家敞开;其余几家现在更是马不停蹄对白家示好。
一夜之间孙家又被抓了满门,所有铺子被查封了。
之前还有人不信邪,只说白微澜是气运好。
这下短短半年间目睹了赵家、秦家、孙家的下场,每一桩事情背后都有白微澜的影子。
好些老一辈的东家老板,都开始喊白微澜一声白爷了。
好些商号看到林长水给白微澜做事,背地里纷纷骂林家老狐狸。脚踏两只船,老子当着白微澜明着干,却背地里又送儿子巴结白家做家仆似的,一点脸面都不要。
说是这么说,但是无疑不嫉妒林家。
宴绯雪一早上,就在拉家常婉拒各位后宅主母的邀约;以及拒绝他们送自己儿子来酒楼“历练”学东西。
万杏他们听了高兴的不得了。
要是今后盛雪楼跑堂的伙计都是那些纨绔子弟
他们楼里的名头肯定更加盛大。
众人拾柴火焰高花花轿子人抬人谁不喜欢?
但是宴绯雪拒绝了这些莫名其妙又哭笑不得的请求。
此时他翻着历年土地变卖价格价格低的让他咋舌。
平希年初购买李凹村六倾熟地共价四十两
而后过去二十年土地价格逐渐回升但每亩也不过数百文。
宴绯雪又找了盛雪楼的王掌柜咨询其中缘由。平希年间土地价格如此低是不是因为匪患兴起。
王掌柜以前是在当铺做的三百六十行都有涉及。先是惊讶宴绯雪为什么问土地价格而后仔细解答起来。
“确实匪患□□吓人我还记得小时候躲在山洞里就听头顶山匪在外面烧杀抢夺。”
“除此之外还因为徭役繁重米贱役重。买地没个赚头反而身上背了很多赋税。”
“而且农户耕地也辛苦春耕借牛耕地要用大斗还两石谷物或者三成息钱。以前赵家也借谷物一石必须得还一石半。”
宴绯雪听着默然。
遥山县的土地算的上多良田但一亩地产量也不过一石。
过两百斤的几乎没有一般每亩在一百三至一百五十斤。
就大伯母如此勤劳能干也只能一亩收一百七十斤。
一个小家庭里顶多两个劳动力其余都是孩子们吃饭的嘴;还有人口税、粮税、徭役等苛捐杂税;年景好的勉强糊口年景差的就不得不砸锅卖铁、变卖田产来完税。
所以赵家息钱如此之高还是有走投无路的百姓来贷借。
不过听王掌柜说多数农户宁愿卖儿卖女也不来赵家借贷。
都知道赵家当铺**不吐骨头。
如果……
他们也是要开钱庄如果面相农户推出这项业务……
给农户以低廉的息钱年利一成往上浮动一点平常在两钱到四钱之间但借贷的前提是要以土地为担保。
农户看到这么低廉的息钱一定会来借贷。
但根据王掌柜说的农户穷苦虽是秋收理应丰粮但基本难以开仓囤粮更别说还债了。
这时候便只能把土地抵押给钱庄。
看似一个小小的息钱诱饵会逐渐蚕食遥山县贫户大片土地。
宴绯雪垂眸思索着。
他背对着天光木窗整个人
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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