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马车不停站》
他一道歉,江萌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没有很怪你。”
陈迹舟只帮她解开了鞋带,没有碰到她的脚,他仍然维持屈膝蹲着的姿势,“伤口给我看一眼。”
她顺从照做,转了转脚踝。
还好没有破皮,就是跟腱的位置有点发红,挺轻微的,看起来不至于到鬼哭狼嚎的疼痛地步,穿不合适的鞋子,这个地方磨脚是难免的。不过仗着旁边有个人安慰自己,江萌自然就要放大那点实则微不足道的委屈。
陈迹舟问她:“给你买个创可贴吧。”
江萌:“不要,捂得更难受。”
“痛经又是怎么回事?”他抬起眼,看看她,“我怎么记得以前不这样。”
她说:“嗯,以前身体好嘛,后来冷饮吃多了,微微有一点。”
他放低眉眼,沉静得宛如是在花时间平复胸中汹涌的情绪。
低眉的时候,睫毛显得浓长,陈迹舟露出反常的低抑神情,似乎是在反思,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错事,又质问自己,怎么连她的心思都看不懂了?
其实,也不是不懂她,他只是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
约会是什么意思啊?
陈迹舟试图理解了一会儿,她好像对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这不是情侣该做的事吗?朋友之间能用上约会这个词吗?不过他也体谅,江萌很多时候过于单线条,说话很直率,不经思考,并不顾及这其中是不是有暧昧的成分。
但他明白她大致的意思,她是想和他单独待在一起。吃饭也好,玩也好,可能和同桌那些男人磁场不合吧,也没有女孩在,她肯定很无聊。
陈迹舟不知道怎么告诉她,他也苦思冥想了很久,怎么找到约她出来的理由。
他还没有想明白,到底要怎么跟她相处。尤其怕她困扰,怕逾越了边界。怕不被接受,让关系又被嵌入漫长的空白期。
他只是觉得,场合里人多一些,会显得更合适。
江萌把陈迹舟蹲在那里想七想八的复杂神色看在眼里,刚刚明明还一副心怀坦荡,什么都难不倒他的样子。她微笑:“如果我也是游戏的一环,你是不是老在我这里跌倒,老是攻略不下来啊?”
陈迹舟终于面露一点无奈的笑意,站起来说:“是啊,确实有点儿头疼。”
他歪头看她,笑笑说:“本来打算让蒋家明唱两首给你听听,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江萌:“他不是唱得不
好听吗?”
“说实话还可以,他就是不自信。”
陈迹舟说完,利落地把车门关上。
把她本来要说的“还不如你唱给我听”堵了回去。
旁边正好有药店,陈迹舟去给她买了止疼药,还是冲剂型的,兑水冲淡,递给江萌,“这个缓释片效果慢一点,冲剂可能好些,你试试。”
江萌的眼睛在笑,一点都不像身体不适的样子:“这你都懂啊。”
“我会搜。”陈迹舟亮了一下手机,表示他还没那么死板,他回到驾驶座,关上门,把手机丢中控台,语气散漫地说,“痛经还出来,还穿这么点。”
江萌很轻声:“我想打扮得漂亮一点来见你啊,你都没有见过我特别漂亮的样子。”
他眼波顿住,慢慢地扫了她一眼。
的确特别漂亮,还带点楚楚可怜,对男人来说是绝杀。
陈迹舟动了动喉结,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江萌抿了一口味道怪怪的冲剂,又换了个说辞:“社交礼貌,这样说合适点。”
陈迹舟人往后倚,特招架不住她每句话似的,骨节分明的手扶上方向盘,中指的戒指散出银亮的光弧,他淡淡一声:“知道了,以后别这样了。”
陈迹舟开车上路。
江萌打开手机,又担心地跟楚鑫凯聊了会儿,确保他回到寝室,她稍稍安心。派出所离学校不远,跟她住的地方也挨得近,没一会儿,江萌也到楼下了。
江萌的负面情绪已经一扫而空,又跟他说:“我今天也蛮扫兴的,遇到这个事,还耽误你时间。”
陈迹舟解了安全带下车:“没事。”
他正好过去帮她开门,问:“脚行不行?”
江萌发现鞋子还没穿上,“不好意思,我很难弯腰,你能不能再帮我绑一下这个鞋。”
陈迹舟俯身照做。
怕她不适,怕她因为不适而闪躲,怕她的闪躲回弹出利器伤到自己,他手指的每一个动作和力度都把握好分寸。
最糟糕的是,怕即便如此,也没有办法不爱她。
其实没有那么疼吧?他猜测。
脚没有那么疼,肚子也没有那么疼。但是需要他的关心,他的守护。
毕竟,她真的不舒服的时候,连话都不想说的,更不会这样眉开眼笑。
还是想跟他做朋友吗?
尽管特别的折磨,但是他没有拒绝的本事。
对爱忠诚,便只能对自己
软弱。
他稍微研究了一下那根带子动作利落地替她穿好这双高跟鞋。
“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
下车之前江萌眼神软绵绵地看过来。
陈迹舟抬一抬下巴意思是:还有什么赶紧说吧姑奶奶。
江萌突然狡黠一笑也有点卖乖的意思:“你能背我上去吗?真有点累我也不想光脚脏脏的。”
他露出一副被气笑的表情松松地抱着胳膊靠在那用怀疑她是不是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打量她末了开腔揶揄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还能支使谁?”
江萌理直气壮:“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啊。”
她这么一说他就一点脾气也没了陈迹舟便不想再为难她了。
他绅士地满足她今天晚上的最后一个请求。
江萌心情不错地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肩膀:“陈迹舟。”
“嗯。”
“我还好啦没有特别不开心妈妈说我有时候脾气有点大尤其是在会包容我的人面前所以你也不要不开心不要多想。”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哦当然了我要是被炒了还是很想会哭的。”
江萌一边说一边配合语气做出假装哭泣的声音。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肩膀轻颤在她手掌下的肌肉都紧绷了一瞬。
江萌看着他的睫毛和勾起的嘴角心脏轻轻一揪。
因为身体太过紧密他肌肉的起伏低低的笑声都与她格外的贴近。
她想起有一年因为车厢里人挤人他不小心抱到了她江萌看向他时心里仿佛轻轻地炸开一朵花。
那感觉她仍然记得。
不是因为碰撞而产生惊恐危险的火花。
是烂漫的独特的似乎隐喻着情窦初开的一朵温柔小花。
许久不见的小花埋在心头许多年终于在此刻又轻轻地破土了。
现在他们不在险境之中不会发生吊桥效应但是江萌的心中有涟漪荡开竟然没有止息的征兆。
她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贪心想让他再背她一次然后肆无忌惮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像个乏力绵软的伤患。
陈迹舟的身上还是很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气味他不抽烟喝酒也少。她的鼻尖只有他衣襟上淡淡洗涤剂的清香他的身体是暖的在等电梯的过程中
手臂。
心动未必会发生在大起大落的状况里原来无数个微小的瞬间就会让她产生怦然不止的感受。
她喜欢陈迹舟吗?
这样一反问自己江萌更难为情了心跳也更快了些。
她一时间答不上来。
最显著的一个想法是如果是那些连见面都觉得麻烦的男人那还不如是陈迹舟呢。
陈迹舟感受到她贴过来了脖子火热一片以为他就这
两步路她都能睡着偏眸看过来呼吸浮上了她的额头他又慢慢挪开眼去。
江萌按密码进去她邀请他进去坐坐并笑着说:“你不要嫌我烦哦叫你做这个那个的。”
“我嫌烦的人根本不会理。”
陈迹舟说着正要跟进去发现她的房间很小就是个单人公寓过了玄关就是床了他又紧急收回往前迈的腿觉得不合适就靠门边站了会儿。
江萌说:“嗯那你适应一下。”
见他站着不动她说:“我房间有点乱你进来坐坐吧。
陈迹舟说:“还是不给你添乱了。”
他打量她的神色确认一般问道:“现在不难受了?”
“好了我恢复得很快的。”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好好休息有机会再两个人……”陈迹舟说着顿了顿觉得那两个字实在难以启齿改口道“见面吧。”
他离开之后江萌给苏玉发了个消息:「陈迹舟上次说家里催他结婚他在相亲了吗?」
江萌自知有点傻乎乎的但她不是毫无感知能力。
陈迹舟对她有着克制的情绪。她感受得到是这份克制让他们之间有着一定的社交距离。
克制什么呢?她不太清楚但她也能察觉到他这个人仍然是浓烈的。
她率先想到的是浓烈的这个词如果说以前的他很像阳光如今则更像是暗涌。
从前是热烈坦荡毫无保留。
现在是无声无息寂静汹涌。
过了一会儿江萌洗完澡出来苏玉和她打了一通长长的电话。
苏玉从头给她交代家里是给他介绍认识了几个千金大小姐但他没私底下见过当然知道他什么个性长辈不会想法子让他去跟人家见面因为陈迹舟肯定不会去不过逢年过节聚会的时候凑一桌吃饭几乎是被骗着
判断出哪些是鸿门宴,后来这招也骗不到他了。
苏玉说:“真是可怕,那几个女孩都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他很头疼。
江萌问:“怎么,头疼选择哪一个吗?
“当然是头疼怎么从她们面前消失啦。
江萌笑了。
听起来有点夸张,竟然也是情理之中。
见多识广的大小姐们不会因为一张帅气的脸就无可救药。
可是陈迹舟很好。
他一点也没有富家子弟的顽劣**气,游刃有余地跟人打交道,表面纨绔,内里又是妥帖有修养。就算跟不是有好感的人在一起,他也有最起码的社交风度,不会让人家冷场,性格还有点小风趣。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加上那张迷人的脸,就是顶配了。
苏玉说:“我今年还跟他一起吃饭了,他买了个新车,特别酷。
陈迹舟在平江买的是辆跑车,去接她吃饭,不过苏玉不太会开他的车门,站在外边窘迫地喊哥哥,难为情地说她没见过豪车,他下来帮忙:你一个人不会就算了,来十个妹子全都不会,尴尬的就是我了。要不是看在这车够我装的份上,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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