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亲哥亲一下怎么了》
一连几日,方愫发现,只要稍微用点心,很多事情都是瞒不住的。
比如今天,方愫在家里休息,睡了个大懒觉,下楼时就听见有人在议论先前的事情,什么“鲜血淋漓”,什么“皮开肉绽”,听得方愫心惊肉跳。
工人们不知道方愫今天一直在家,肆无忌惮地讨论,方愫坐在三楼的楼梯口,冷沉着面容,听着她们说:“小程总开始那几天是连床都下不来的。”
“但是也一声不吭,要不是那个小段总过来给他上药的时候我看到一眼,还不相信。”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也不像是仇家上门啊。”
“你们来得晚,不知道,程家还是个名门望族呢,他们族里本家住那个云山别墅的,家里规矩多得很,这个鞭子抽的,就是家法,电视看过吧?就那个家法处置的家法。”
云山别墅。
依山而建的山水画卷墨色晕染,晴空成了画卷留白。距离过年还有一周,上山的道路上已经装饰了新年氛围的摆件。
程予弛的车里被方愫换上了新的花果味香薰,一种夏日晴空的感觉,她一如往常,坐上副驾脱了鞋,双腿蜷在座位里,靠着靠背。
方愫侧着身,一直看着程予弛,视线在他身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寸寸地扫描。
她留意到程予弛的右手拇指上有一块细小的条形疤,看了好半晌,确认应该是刀片或是锋利纸张划过的痕迹,方愫问:“疼吗?”
程予弛偏过脑袋来看方愫,却看见方愫视线又看向了他的背后。
程予弛没有去问她说的是哪里,只是轻轻拍拍她如晴空下淡蓝海波的发,说:“不疼,再睡会,还要走半个多小时。”
清晨的山间安静,车里更安静,程予弛开车很稳,方愫感觉心里像有个酸酸的橙子被车轮碾过似的,总不是滋味。
程思华才从国外回来,也被要求今日回老宅,方愫下车时见到了程思华的车,他们的车在老宅门前的豪车堆里,像是一群虎狼里进来了两只温顺的小猫。
程思华先前在国外时,打电话给方愫,叫她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尤其是不要跟哥哥走得太近,方愫满口答应,此时看见程思华的车都感到心虚。
山上比城区冷,佣人穿着棉质的中式服饰迎过来,将他们带来的新年礼一一记录后带走,程予弛带着方愫见过族里长辈,就说公司年关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完,自己又驱车回公司了,方愫被嫂子温阮带去了院子里。
温阮是堂兄程玦的妻子,他们有个小千金叫程映南,翻年就开始吃七岁的饭了,也许是被这古香古韵从小熏陶到大,程映南不像她的父母,一个温柔和煦,一个骄矜轻狂,倒像个严肃的小正经。
小严肃程映南知温阮带着方愫进院里来,还没看见人,坐在亭中头也不抬就说:“小姑姑这么久不见,怎也不说声想我?”
方愫穿过游廊,转过石雕小品,看见了亭里穿得喜庆又圆滚滚的程映南,正一边在口中哈出热气,一边正襟危坐地拿着毛笔练字。
“怎么开始练毛笔字了?你学习的速度也赶不上我给你买礼物的速度啊。”方愫带的东西不多,每年都会来这边过年,先前的新年礼都是程予弛准备的,她只给程映南这个宝贝小千金一个人准备了单独礼物,给她是先前她嚷着要画油画的工具。
程映南小眼神盯到了方愫手里包装好的礼物,姿态优雅地搁下手中毛笔,“妈妈,今日习字结束,我跟小姑姑玩去了?”
“那你出去玩,去找小龙人,老祖宗叫你带着兄弟姐妹多跟小龙人亲近亲近,你去帮帮妈妈去陪小龙人玩,我现在跟你小姑姑有话要说。”温阮是一口浓重的都城口音,过来两三把收了程映南的墨宝,把她的手攥在自己手心暖了暖,拉着她跟方愫往偏院客厅走。
“谁是小龙人?”方愫没见过,问道。
古宅是百年间传下来的,程思华从小生活在这里,也只习惯这种古老的中式宅院,他们在容城的别墅,装修成这样的,方愫也渐渐习惯了,虽然在一众现代风欧式风的别墅区里显得格格不入,三人由廊庭进入屋内。
“那个小龙人傲慢得很,也不知道从港岛回来怎么就那么有优越感,进了咱家,还不是得乖乖去给老祖宗磕头?”正经的程映南说起小龙人的时候,整张脸都在用劲做表情,像是这个小龙人恨不得在她嘴里被嚼得稀烂的模样。
温阮敲了敲程映南的小脑袋,“你不准叫他小龙人,你要叫哥哥的。”
程映南不服气地努努嘴,温阮才跟方愫解释:“二房家前些日子也从港岛回来了,今年第一次带了儿子,龙年生的,所以叫他小龙人,是个性子古怪的,但心眼不坏,映南就是不喜欢他。”
二房更得老祖宗喜爱。如今还住在老宅里人少,方愫也只是粗略了解了些,她没想去打听更多,只知道,现在老宅当家人是程思华的爷爷,九十多岁了还硬朗着,最古板的也就数这位老祖宗了,程思华的父亲是老祖宗最小的一房孩子,方愫应该称呼他一声爷爷,也是这个爷爷,给程思华送的一套容城别墅,让她不至于被赶出家门后无处安生。
“哦。”方愫对这些的兴趣还不及今天发现温阮染了头发的兴趣高,“你怎么染头发了?”
家里不许染发,方愫刚染头发那年被家里知道了,是狠狠斥责了她一顿,后来也没再发生什么,也就保持着这头发色这么长时间,长辈们看着也都是叹口气懒得教训了。
但温阮是住在老宅里的,总跟长辈们见面,难免挨数落。
“只许你叛逆,不准我为自己花生?”
也是,程玦是后辈中的佼佼者,事业家庭都完满,老一辈人对他的家庭总是更宽容些。
“妈妈染过头发后,挨了顿家法的。”程映南嘴巴快,温阮要拦都没拦住,后果就是被温阮瞪了一眼,推着她出去,“去,去找小龙人哥哥玩去。”
又是家法,方愫再次听见这个词,脊背发寒。
见方愫紧拧着眉,温阮宽慰道:“染发这个事情不严重,也只是戒尺抽手心而已,只抽了一下程玦就回来了,之后的打都是他挨的。”
这么听着,方愫更感到后怕。
染发那年,她十九岁,程予弛一个人,给她过了一个独属于方愫的成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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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愫和程予弛经过一次争吵过后,两人终于到了拉萨。
他们争吵的内容是,程予弛愿意陪方愫去任何地方,但不希望方愫在自己的生日时,想的还是为完成程茵的心愿,去一趟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什么时候都可以去,这一次,我希望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是方愫,你有你的向往,不论多难,哥哥都会满足你的。”
“那我想去蹦极。”
程予弛:“……”
程予弛:“再换一个。”
“去布达拉宫。”
他们是坐火车到的拉萨,程予弛很少坐火车,这次的体验不算太差,二人抵达以后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去布达拉宫。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旅行。方愫不敢表现得太兴奋,但眼底的雀跃还是叫程予弛心里软了下来。
从拉萨河谷仰视布达拉宫时,巍峨的建筑像是从山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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