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韩这个遍地是爱豆的国家，成为练习生似乎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又一次拒绝了某不知名小公司递来的名片后，霧島零对李灿荣决定成为爱豆的决定充满了怀疑。

这职业的门槛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霧島零没法评价，毕竟他现在还在当私生呢。

虽然严格来说，他觉得自己和那些真正的私生根本不是一回事。在追私的这一年过程中，他才发现有些人真的很极端。做出的事情完全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与接受的，追车电话什么的都只能算是小事，还有人直接潜入家里偷爱豆的私人用品甚至爱而不得所以在签售会饮料里下药的，让霧島零这个在美国生活了十几年的人都大为震撼。

被和这种人归为一类，感觉有点辱他了。

被李灿荣缠的没办法，霧島零只好答应今天聚一聚。这会儿他站在SM大楼底下干等着，肚子饿得咕咕叫，手机都刷到没东西看了，实在熬不住，决定先去便利店买个紫菜包饭填填肚子。

结账的时候，霧島零刷着手机，突然感觉有视线黏在身上。他也注意到了是谁在看着自己，毕竟在排队的穿着短袖的人群里只有他一身黑衣包裹的严严实实，浑身上下捂得连头发丝都不露。不过这毕竟是sm大楼前，碰见练习生是很常见的事情。霧島零没有放在心上。

正低头玩手机呢，前面收银员的声音突然拔高：“先生，您钱不够...”霧島零这才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木乃伊，这人帽子口罩衣服全包着，就露出两只眼睛。

朴元彬这会儿尴尬得死了，脸烫得像着了火。要不是口罩遮着，估计能红到脖子根。他万万没想到会忘带钱包，后面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身后那人的视线，简直把他架在火上烤，他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从小城市来到首尔的那天行李箱卡在地铁站台阶上时感受到的狼狈又涌上心头，将他钉死在收银台前前进退不得。

霧島零瞥了眼后面越排越长的队伍，又瞅了瞅手机里李灿荣疯狂轰炸的催促消息，面前的男生还是没有任何举动，他开口了：“算我这儿吧。”

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刷卡机“滴”的一声响，朴元彬感觉自己耳朵都烧起来了。他张了张嘴想道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了便利店的门，站在门口发呆。

雾岛零也没在意，拿了紫菜包饭就走了。结果刚出便利店，就看见那只小木乃伊站在墙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个..."对方终于开口，声音闷在口罩里，听着有点委屈，"谢谢你。"

霧島零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朴元彬小跑两步，运动鞋底在水泥地上擦出细微的声响，他挡在霧島零身前，紧张得呼吸都乱了节奏：“那个……我、我想把钱还你。”说着，他掏出手机，解锁时手指都有些打滑。

霧島零挑眉，看着他慌乱的模样突然觉得有趣。阳光透过sm大楼的玻璃窗折射下来，正巧照在朴元彬的眼睛上。霧島零这才发现这个男生有一双很美的眼睛。

“不用了。”霧島零侧身想绕开，却被对方急切的声音拦住：“可、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朴元彬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口罩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是、不是那种意思！就是想还钱，顺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霧島零盯着他露在外面的眼睛。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像被雨水打湿的小狗。

“我叫霧島零。”他拿出手机点开kkt，

“你呢？”

朴元彬犹豫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元彬...朴元彬。”说完又像后悔似的，表情有些懊恼。

霧島零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正准备顺手将手机收起来，就弹出了李灿荣的消息，李灿荣发来一串愤怒的表情包：“zero你人呢！！”

“我朋友在催了。”霧島零晃了晃手机，“回头联系？”

朴元彬用力点头，把手机小心翼翼地护在胸前。

正蹲在路边啃着紫菜包饭，肩膀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李灿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银发出现在霧島零面前，练习服上还沾着汗渍。他刚准备搭上霧島零的肩膀，就被霧島零嫌弃的拍开了手。

“等很久了？”李灿荣没有太在意，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紫菜包饭，“饿死我了，今天加练了三小时舞蹈。”

两人找了家附近的烤肉店。李灿荣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肉，嘴里含糊不清。

“你知道我们每天几点起床吗？五点！五点啊！”他伸出五根手指在霧島零眼前晃，“然后要练到凌晨，有时候直接在练习室睡。”

“上周考核，我跳错了一个动作。”李灿荣突然放下筷子，声音低了下来，“老师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重复了三十遍。”

懂了，正处于多愁善感的青春期的大少爷自尊心受损了。

雾气从烤盘上升起，隔在两人之间。霧島零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吸鼻子的声音。

“所以，要认输了吗？要放弃做爱豆了吗？这样就把你打倒了吗？”

李灿荣猛地抬头，眼眶红红的。

“…”

这是李灿荣第一次觉得霧島零讨厌。

明明我叫霧島零来不是想听他说这些话的。明明霧島零知道说什么可以安慰自己，但是他没有这样做。明明这不是我所期待的。

霧岛零你真的很讨厌。

但是当李灿荣透过雾气看见那双明亮的眼睛，他泄气了。

是这样的，霧島零从来不会说些虚情假意的安慰，他只会用这种方式让我振作起来。他是为我好的，他只是不想欺骗我而已。

这才是霧島零啊，

李灿荣想自己还是很喜欢霧島零的。

不知道李灿荣生气又自己把自己哄好的心理活动，只是想单纯刺刺李灿荣的霧島零感受到李灿荣的视线变化觉得莫名其妙。

“…我才不会认输。我那么不容易才说服我爸，我不会这么简单就认输的。”

…行吧。霧島零笑着给他夹了块肉，"是啊，这才是我们anton啊。"

李灿荣猛地坐直，声音又恢复了活力，"下周考核我一定要拿第一！"

朴元彬窝在练习室角落，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和霧島零的对话框反复看了七八遍，拇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按不下去。他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开启话题，可是实在找不到理由。

想到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朴元彬的脸又开始发烫。他把运动毛巾往脸上一盖，可闭眼全是霧島零的模样。他是做什么的呢？会在SM大楼下晃悠，说不定也是练习生？但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干净整洁的样子，又不像训练后的人。他明明急着赶去见朋友，是谁呢？会是哪个同期生吗？

李灿荣本来对朴元彬有些不喜，不是因为他是从小地方来的，而是在他每次被老师训斥的时候，都会出现朴元彬的名字，“人家才来两年，跳舞唱歌样样拔尖，将来妥妥的ACE。”

但他今天心情很好，瞥见朴元彬盯着手机发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顿时起了八卦心。他搓搓手，决定大发慈悲当回情感导师，凑过去直勾勾盯着对方忽明忽暗的手机屏幕。

朴元彬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地锁屏，嘴唇抿成条直线。

“你干什么？”

朴元彬对李灿荣也是同样的感觉，他讨厌李灿荣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好像和他这种人完全不一样。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霧島零。

“哥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呢，和我说说呗。”

李灿荣嬉皮笑脸的凑近。

朴元彬拧着眉往后躲，刚想拒绝，又泄了气。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怎么开口找霧島零聊天，实在没辙了，只能把便利店的事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不过他特意隐去了霧島零的长相和名字。

“所以你现在是在想怎么和他聊上天吗？”

朴元彬点了点头。

“这还不简单，先说不好意思今天让他垫钱，再找借口说下次请他吃饭把钱还回去。再聊聊姓名mbti什么的。”

见朴元彬还在咬嘴唇，李灿荣直接夺过手机，飞快打字："今天真的太感谢了！一直惦记着还钱的事，周末有空请你吃饭？顺便交个朋友~"拇指悬在发送键上挑眉："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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