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三年后亡夫诈尸了》
陶珑嘴上说着“明日再说”,实际上,一觉醒来就干脆将其抛之脑后。
开始,她还有些忐忑,生怕梁椟跑来提起这些旧事,她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梁椟果然还是那头抽一下不动、抽两下倒退的倔驴,虽然也有欲言又止地想同她说些什么,可一看见她在忙,就沉默地退到旁边不敢打扰,只忧愁地望着她。
陶珑大大松了口气。
只是雯芳似乎心怀不忿,见了梁椟那小媳妇儿样就直翻白眼,不给半点好脸色,搞得陶珑哭笑不得。
索性梁椟也习惯了,全当看不见,一门心思蹲在不干扰陶珑、又能正巧叫她注意到自己存在的地方。
陶珑开始还有些心烦意乱,但手上的事还不够她忙的,哪里能分出心思去想有的没的?很快,她就在一摞摞账本中彻底遗忘了院子里多出的那个人。
孙家的资产名录和账本不比福记那般简单,离开金陵前,陶珑已经叫人将账目统统核对一遍,但要呈递至宫中的东西,她半点不敢马虎,这些时日便自己再点灯熬油一一翻看,生怕有所错漏。
五天后,陶珑顶着一张鬼气森森的脸,趴在桌上长叹一声。
终于看完了,真的没问题。
她心下稍安,强撑着坐直身子,提笔写下拜帖,让雯芳交给跑腿的门房。
蘸饱了墨的笔被随意丢在笔搁上,陶珑太阳穴突突直跳,提醒她该好好休息了。
一滴墨啪嗒落在桌面,唤回了陶珑的思绪。她轻叹一声,拿过架子上的布子擦去墨迹,转身的功夫,就看见桌案上多了杯茶。
她愣了片刻,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琢磨,雯芳不是出去了?哪来的田螺姑娘给自己送温暖?
迟钝的头脑半晌没转过弯来,直到看见了“田螺姑娘”本人,陶珑才恍然大悟——
哦,还有个梁椟来着。
下意识端起茶盏,刚送到唇边,就听见梁椟轻声道:“是安神茶,你喝过后就好好去休息。再熬下去,饶是还年轻也禁不住的。”
陶珑听了一耳朵老妈子的絮叨,随口道:“说得像你做锦衣卫时不是几天几夜不睡觉似的,怎么好意思说我?”
话落,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语气太过熟稔,就像……就像他们关系有多好一样。
欲盖弥彰地喝了半碗茶,茶水居然完全不烫嘴,也不知凉了多久。
陶珑更糟心了。
“那也是以前了,所以现在禁不起折腾,”梁椟语气十分轻松,“都是报应。”
陶珑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闷头继续喝茶。
“我……”梁椟刚要说话,就掩唇咳嗽起来。
陶珑放下茶盏,正眼打量起梁椟,这才发现,此人面容比起之前憔悴许多,一副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姿态,连带着身段都瞧着清减不少。
犹豫片刻,她还是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梁椟笑笑,“不打紧,就是小毛病。”
他这话分明就是在敷衍,陶珑心里烧起阵无名火,连带着声音都冷下来,“也是,你的身体又何须我操心。”
不再管梁椟是什么反应,她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安神茶,连杯带盏的在桌子上砸出叮咣一阵响,拂袖起身,说道:“劳烦你操心,特意送东西过来。喝也喝完了,我回房休息,你自便。”
憋着口气回了自己屋里,陶珑喝了口冷茶,烦躁地把腕上玉镯转得飞快。
——梁椟到底什么意思?
又是一副要求和的样子,又是死性不改什么都不肯说。
不,还要和他计较的自己才真是疯了!
陶珑深深吐出一口气,压下心里层层叠叠的愤怒和委屈,用力闭了闭眼,开始思索自己之后的安排。
根据金彩的说法,陶珑届时只需要托人将东西交给司礼监的人就行。但要真像他说得那么随意,又难免显得不够重视,还得是自己亲自上门拜访。
只是不知道要见的那位公公会是什么样的人,左右备上份厚礼,总不会出错。
再之后,就唯有等待了。
等皇帝的赦令,等父兄复职的消息……届时赦令下来,不必等陶珑回金陵,卢鸣玉自会将孙家人的去处安排好。
之后,便是同他们一道去南海,叫祖父他们好生安顿下来。有父兄的面子在,还可以托季知礼在不触动律法的前提下多加照拂。
陶珑不由想起前些时日里雯芳说的话:从去年开始,她们好像一直在奔波的路上。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从梁椟找上自己开始。
她胸中情绪又翻涌起来。
但最后能出口的,唯有叹息。
“您别总是叹气,”雯芳一本正经道,“会把福气都吹走的。”
陶珑无语地斜她眼,“我怎么只听说过把福气哭走的?”
雯芳“哎呀”一声,“反正都是这么个意思,总之您就别烦恼了。之前还跟我分析得头头是道呢,怎么临到门前,您反而又开始发愁了?”
陶珑撩开车帘,看了眼街景,判断着她们的位置,“就算发愁,也不全是愁眼前的事……”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明日说。”雯芳说,“您就是操心太多!像老爷和少爷他们那样,不也挺好吗?”
陶珑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真不知雯芳这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埋汰老爹和大哥。
但无论如何,小丫头的目的都达到了,陶珑的确心情好了不少,笑着捏捏她的脸,“行了,我不发愁。咱们快到地方了,你把礼物拿好。”
雯芳点头,“那自然,我办事您还不放心?”
马车缓缓停在巷前,两人今日都穿了一身男装,陶珑先跳下来,又扶着抱了个小盒的雯芳下车,才从车里拖出一只不算小的箱子。
向后门守着的门房递上帖子,小厮略一扫名目,立刻收起原本散漫的态度,小心翼翼地冲陶珑一揖,“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轻慢了贵客……”
陶珑随和一笑,“不碍事。”
说罢,雯芳立刻将一包碎银塞进了小厮手里。
那人拿到好处,越发恭敬和善,点头哈腰地引着陶珑往院里走,嘴上还不断介绍道:“您是管家特意叮嘱要谨慎接待的贵客,从前却不曾听说过您的大名,想必是不常与咱家大人打交道……”
陶珑暗叹,果然有钱万事不愁。
她对将要见的这位李敬李公公,可以说是全无了解。
父兄是边关武将,连文官都识不得几个,更别说是宫里的人;嫂子虽常住京城,但知晓些文官的八卦,旁的一概不知;至于梁椟……他知道的倒是多些,比如李敬和金彩同是皇帝身边大太监李正吉的干儿子,更多就没了。
是以,小厮絮叨的这些话,对陶珑来说非常有用。
“您大约多少听说过,咱家大人乃是那位老祖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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