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丛陌跑过来跪在他面前，甚至都来不及抱住他，冷灿就那样，闭着眼，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头发遮住了眉眼，她跪在他脑袋边，愤恨的用力垂砸地面，“冷灿，为什么……”

跪着向前，她扶起冷灿的身子，抱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

她想着再等等，再等等的，也许就能和他，和一只妖成婚相守。

她没想过，会发生这些。

冷灿…会死。

此刻，现世中，冷灿捂住胸口，一把从床上坐起，嘴里涌出大口的血，

情一老者忙扶住他，“可还好？”

“只是精神力受损。”冷灿撑住情一老者的胳膊，意识有些不清晰，“应该无事。”

“我扶你去另一冰室休息。”情一老者扶着他。

“不要。”冷灿嘴里全是血腥味，他推开情一老者，抬手抹掉嘴角的血，神色难耐，“让我在这里，等着小陌，醒来，她，醒来，我再走。”

“好，无事，我在这陪着你。”情一老者只能扶好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丛陌会醒来的。”

冷灿面色苍白，点头应道，“嗯。”

————

猫奶奶向后退去，手里的刀掉在地上，神色中带着深深的懊悔，她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丛陌的，她没想杀冷灿，她更不会残害同族，“不是我，不是我……”

脑袋发胀，头疼欲裂，她抱着头，曾经失去的记忆显现于脑海，她看到她的孩子活蹦乱跳，生龙活虎，却被一个身穿蓝袍的人捏住了脑袋，向上看去，那是道长的脸，他抓着她孩子的头，手掌用力，直接将其捏爆，然后拍拍手上的血，随意将剩下的身子扔到路边的草丛，“挡路，死得其所。”

“是你杀了我的孩子！”猫奶奶汗毛竖起，尖利的眼睛直直盯着火中的道长，“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你不配做人！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

她蓦然恢复了记忆，她的孩子，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只不过她还抱有着扭曲的奢望，以为她还能再见到她的孩子，从而受了道长的诓骗。

冷灿已死，道长再瞒着她也已经没了意义，他放声大笑，“一只死猫崽子而已，挡了我的路，杀了就杀了，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如今成仙不得，能让丛陌你这个自傲之人痛苦一生也不算今日白白受这一遭。”

“至于你。”道长指着猫奶奶，“活着也是耻辱，还是死了为妙。”

“我凭什么……”

“你们都活不了。”丛陌平放下冷灿，站起身，脸上被冷灿蹭到大片的血，胳膊一抬，张开手，剑便自动飞到了她手里，像是地狱走上来的罗刹，要来取他们的性命，“你们，都该替他陪葬！”

原本绿草盈盈的地方，现在被大片的血所染红，枂急匆匆跑上来时，差点被浓烈的血腥味给熏吐。

“师尊，这……”

情一老者只能无奈的摇头，“莫怕，去带丛陌回来吧。”

他捂住鼻子，缓慢走进去，只见地上大片的血，几乎覆盖的这片地方，胳膊腿的四散开，到处都是，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滚到他脚边，吓得他差点栽倒下去。

“丛陌在你前方。”

“是。”枂大口的呼吸，流入口鼻间的血味让他生理不适，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带了坚决，向前几步，便看到丛陌的背影，她怀里，还抱着…

…冷灿的尸体。

枂身形不稳，不受控的落下眼泪，“师，师妹？冷灿他……”

“他死了。”丛陌没回头，沉静的回答他。

枂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滑过手背，大滴大滴的滚落下去，“都怪我，我刚才就不该那么粗心…”

他以为丛陌一个人可以，于是放松警惕，被迷晕去，再醒过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只能跟着情一老者的提示往山后跑去。

“师妹，你…”他快步跑到丛陌面前，看到冷灿沉寂的身体，跪倒下去，“师弟…”

他用力摇头，拼命让自己清醒过来，捧起丛陌的脸，看到她双眼赤红，却落不出一滴泪水来，开口都带着沙哑，“妖…也会死吗？”

“师妹，别这样…”枂紧抿着唇，一把抱住她，“师妹，我求你，醒醒，我是枂，你的大师兄，我们在无情山，你想想我，想想冷灿，他还没死，他还在等着你回去，我们等了你…两年了…你醒醒，我们都在等你…”

“等我吗？”丛陌的眼睛完全丧失了生机，被他抱着，却如行尸走肉般，脑袋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是…谁？这…是哪…”

“小陌！醒醒！我在无情山等着你，我还活着！”空中响起冷灿的声音，情一老者抱着他，也随着喊道，“丛陌，该醒醒，回来了，无情山需要你。”

“师妹，师尊他们在喊你，你想起来好不好？”枂紧抱着她，泣道。

丛陌下巴磕在他肩膀上，盯着前方，目光依旧呆滞，并不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师尊，我可以再进去吗？”冷灿拽他的衣袖，“你帮帮我。”

情一老者抚摸他的头，“你的精神力已经受损，我用灵力支撑，助你进去，只能给你最多三分钟的时间。”

“嗯，谢师尊。”

画卷放于两人前面，冷灿坐于他的前方，情一老者双手并于胸口，再拉开，眉心引出灵力附着在上，他两掌用力，猛地打在冷灿背上。

飘然间，冷灿的灵魂从中飞了出去，向前而跑，飞进入画卷之中。

情一老者看着他的灵魂进入，“靠你了。”

“咳…”冷灿后背被情一老者那一掌打得疼的紧，再一睁眼，当真又进了这里，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想到时间紧迫，立马朝着还在拥抱的二人跑去，“娘子！师兄！”

“是…冷灿…”丛陌先枂一步，分辨出声音的方向，朝着来源处看去，只见冷灿健全的朝他们这里奔跑而来，她抬起手，用力揉眼睛，一时分不清是真，还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枂也在此刻回过头，看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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