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他》
不了解的人会觉得退学对于明德的学生来说是个不痛不痒的惩罚,毕竟他们有背景有关系,但在北禾,被明德退学,想要换个实力相当的学校绝非易事。
尤其是得罪了梁家。
林听夏到北禾将近一个月,已经十分明白这个道理。
她并不觉得梁屿做的过分,也不认为他单纯是为了护短,在她之前,明德不知道出过多少类似的事件被私了,看蔡孟彤那几人动手的架势,也知道被找麻烦的女生不会少。
所以,林听夏短暂地惊讶了一下后,非常坦然地接受了。
她的性子是不会说出“活该”两个字的。
但她眸光清亮,嘴角带笑,梁嘉怡便看出这个表妹表面上恬静无害,实则也不是个好招惹的人。
紧跟着周一的校会上,体育馆发生的打架事件被学校当作典型拎出来,要求各年级各班级加强对校园霸凌事件的重视,一经发现就要退学处理,并通报了蔡孟彤等人被严令退学的处罚。
之后在学校,林听夏再也没见过蔡孟彤,郑冉也一同转了学,两人的座位空下,班里的座位重新调整。
期间,沈薇来找过她,表示想要和她坐一起,这样的话,班主任也不用重新安排座位。
当时是体育课,林听夏生理期不规律,提前来了,请假没去,趴在桌子上看书,头也不抬,拒绝掉。
沈薇得到回答没有离开,反而坐到她旁边,问她:“林听夏,也许是我的错觉,你是不是不大喜欢我啊?”
一般被人这样问,大部分的人即便真讨厌对方,面上也会找个借口否定掉,比如“怎么会,我只是……”
沈薇以为她会得到类似的回答。
林听夏把书翻过一页,毫不在意:“不是错觉,我确实不大喜欢你。”
“……”
沈薇被她的坦诚搞懵了,扯了扯唇:“为什么,我好像没有做过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吧?”
“没有为什么,难道你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喜欢你吗。”林听夏也挺奇怪的,她不喜欢沈薇,但她没有找她麻烦,只是不想搭理她,这样也有问题吗,就算天王老子来,也判不了她有错,“而且,你也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逼迫自己来接近我呢。”
沈薇摆手:“你误会了,我没有不——”
林听夏抬起眼,轻笑:“你和蔡孟彤去找十二班的男生打听我的事,当时你就知道她要找人打我,你要是真想和我做朋友,不会不告诉我的吧。”
“……”
沈薇哑口无言,下意识皱了下眉,扫了眼四周,仍笑着解释:“林听夏你误会了,蔡蔡没有跟我说过,不然我一定会跟你说的,蔡蔡虽然是我好朋友,但打人这种事,我要是知道一定会劝她的。”
林听夏点点头,“是吗,那我等会再问问周燃。”
沈薇迟疑:“……周燃?”
林听夏撑着腮帮,好整以暇道:“是啊,上周末我们出去玩,他帮忙打听的,十二班那个男生说蔡孟彤找人要打我的时候,你也在场呢。”
沈薇眼神变了变,抿着唇没说话。
林听夏歪了歪脑袋,看着她:“可能是他撒谎了?等会我让周燃再帮忙问下,总不能冤枉人,你说是吧?”
沈薇面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好半晌,冲她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林听夏笑了,“不是你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我这不是给你找了一个理由吗。”
沈薇站起来,绷着脸:“我没有义务提醒你。”
林听夏点头:“当然,前提是你没有装模作样要来和我做朋友。”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当天在体育馆,十二班的男生说出来,现场有的人也表示理解。
沈薇在大家眼里一直是一个品学兼优,八面玲珑的好学生,她能和欺软怕硬的蔡孟彤玩在一起,只能说明她性格好,并不能说明她是那样的人,而且她和蔡孟彤从小学就是同桌,很多时候都能看到她在劝蔡孟彤不要发脾气,估计这次也是没劝成功吧。
大家都这样认为,连余乔听了,都说:“不知道沈薇为什么要和蔡孟彤那样的人在一起玩。”
在众人眼中,沈薇和蔡孟彤天然属于两个阵营,即便她们天天在一起玩,也不影响大家对她们的观感完全不同,因为他们大部分的人都是从小学一起升至高中的,温水煮青蛙,见多了就不足为奇。
林听夏却是外来的,在她眼里,沈薇和蔡孟彤无非是一唱一和红白脸的关系。
她是不信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会和一个搞校园霸凌的人成天玩在一起,也因为沈立恒的关系,她的注意力大多都放在沈薇身上,自然能注意到她装腔作势的一面。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没人注意到明德的新晋校花和班级学委交恶。
毕竟,林听夏不搭理人太正常了,她不愿搭理的人多了去了,谁能数得过来呢。
-
撇开这个小插曲,林听夏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每周除了要去上梁屿安排好的柔术课,还要学习礼仪、品酒、马术、法语等等。
自从老爷子让琴姨到山川梅园照顾她,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家庭教师,除了周日能空出点时间休息,其他的时间都被琴姨安排的满满当当。
琴姨说:“听夏小姐,老爷子说了,以前您母亲要继承的那部分家业,以后都要给你的,而且,这些东西大少爷他们从小就学的,不求您一下子学会,但总归都要慢慢接触起来。”
林听夏有种怀疑,从梁屿那里求证到,母亲原先要继承的那部分家业,在此之前老爷子是属意小女儿接手的,一切还未定下,她就回来了。
对于梁文瑛来说,这和“横刀夺爱”没什么区别,从前,她要和林盛月争夺父母的爱,现在林盛月去世了,她还要和便宜外甥女争夺家产,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怎能不怒。
可是,这个家如今还是老爷子在当,她再不乐意也没办法。
这就是梁文瑛反感她的原因。
林听夏听了后,跟梁屿说:“既然是母亲不要的,我没理由继承,该给谁就给谁。”
他笑着拍了拍她脑袋:“长者赐不可辞,没有该给谁,即便你没回来,未必也就是小姑姑的。”
世家大族盘根错节,豪门也有豪门的刀光剑影。
林听夏没经历过,但也能感受到,难免觉得梁屿在笑她幼稚。
琴姨在梁家待了十多年,更深知其中的水深浅,致力于把她打造成一个名副其实的世家贵女,从衣着到谈吐,小到每天出门要穿的鞋子首饰,大到未来的学业规划,无孔不入。
梁屿年后要接手集团,忙着公司的事,有时候出差,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上几面。
林听夏从一开始的不适到慢慢习惯把生活中的事情交给琴姨,就花了两个月,等到她彻底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这一年也快结束了,夏天清凉的校服换成了保暖的冬装。
十二月初,琴姨提醒她,梁屿的生日快到了,问她是要自己准备,还是需要她帮忙准备。
林听夏私底下问过梁嘉怡。
梁嘉怡不以为意:“我都是让管家安排的,大哥什么都不缺,不会在意我们送什么,他那么忙,说不定看都不会看,而且,我们的生日礼物,他不是让管家直接安排就是转账,好歹我小学时还花过好几天时间给他画过画呢。”
至于梁泽,更不用说了。
没人情味,这是林听夏打听出来的结果。
最后,思来想去,林听夏到梁屿的衣帽间,看了看他常用的袖扣款式,翻看当季杂志,相中一款黑金边镶嵌红宝石,让琴姨瞒着梁屿悄悄帮忙定下。
价格有点贵,若不是母亲给她留下一大笔遗产,还有梁屿每月给的零花钱,六位数的袖扣,她是连看都不会看的。
月底,北禾下了雪。
临近梁屿的生日,他人还在美国出差,林听夏提前问过他是否回国,马上也要元旦了,她不想一个人过跨年夜。
时差问题,林听夏第二天醒来,才看到梁屿的回信。
预计他的航班晚上落地,林听夏这天下课,迫不及待地跑出校门,刚走到车边,旁边的车上下来一个拎着公文包的男人,拦住了她,“听夏小姐,我是沈总秘书,沈总请您过去,他有话和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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