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
昭浔已经坐好了身子,撇着嘴想了想说道:
“司命星君慈眉善目,眼中皆是悲悯之情,所以我平日去司命庙会去得更多一些,我总觉得看着他,仿佛就像看着身边那些亲人一般,十分亲切。”
宿泱回想起来,在几万年中,自己日日在那通天河畔观云梦泽,早已见惯了苍生世事,但这么多年,面目依然保留着最初的情绪。
他看着她的样子,再次与记忆中的人渐渐重合。
他曾观摩清浔飞升前的记忆灵石上千万次,早已对清浔那段经历烂熟于心。
她作为那普通的凡间小姑娘时,便是这样一副直白活泼,敢爱敢恨,嫉恶如仇之人。
与此世相似七八成。
可是修炼后的清浔仙君,为了保护身后的一城百姓不受妖兽屠戮,一人一枪一马战至遍体鳞伤,依然执念不改,不退一步,浑身浴血生生撑到援军到来,直到把通三界的虎符给了前来支援的同伴才闭上了眼。
哪怕是过了上万年,这期间宿泱已经见过那般多的人生际遇,但那场面仍然犹如刻在他脑中一般,从未散去。
清浔仙君死后因为执念,化作一道结界护在了那城池的上空,坚持到那些妖兽被人收服,以至于险些魂飞魄散。
大战之后,天道将结界收回,拼凑其魂魄,修复之肉身,此后,清浔便飞升为司战上神。
得战神之力,管三界战事,安天下太平。
她脸上的那一道疤,便是在那场战争中留下的。
上神之力恢复一道疤何其简单,但是她说,想要以此警示战争的残酷,既不可轻易屈服,也不能轻易发动战争。
于是她便将疤留到了现在,哪怕是如今下凡的昭浔,脸上依然保留着浅浅的痕迹。
这样的人,在历经五世之后,终于又恢复了最初的那副活泼的性子。
昭浔见宿泱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她抬手轻轻捂住了脸,眼神染上了一丝难过,声音也低沉下来说道:
“这道疤从我被爷爷捡回来就有,所以爷爷还猜,会不会就是因为这道疤,我爹娘才抛弃我的。”
昭浔因为这道疤,不知被叫了多少次丑八怪,她从未因为这道疤而自卑,即使相比于眼前风光霁月之人,也未觉得丝毫自惭形秽。
可是一想到自己是被抛弃的,心中未免依然有些遗憾。
担心宿泱误会,昭浔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副失落模样仅保持一瞬,便又目光炯炯说道:
“至于这疤,爷爷说了,人生下来什么样子,都是上天给的,这道疤既然是上天给的,说不定自有他的用意。”
宿泱看出了她一开始的难过,但也看到了她接下来的坦然,他轻轻一笑:
“你爷爷说的没错,一个人如何,本就不是凭借容貌,就像那战神庙的战神,她的脸上也有一道疤,但是,那代表的是她的战绩,是荣耀。”
说着,他看着昭浔,微微一笑十分认真地说道:
“也许,这道疤在上辈子,也是独属于你的荣耀,若是为此而多心,是你爹娘的错。”
昭浔从未在外人口中听过这般安慰的话,心中划过一丝暖意,但也不免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抿着嘴笑笑:
“嗯,谢谢你,你放心,我没有嫌弃过这疤,爷爷也是这般说的,爹娘若是为此抛弃了我,该是他们的遗憾,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
宿泱微微一笑点点头。
昭浔感激地对他扯出一抹笑容,见他没有再说话,便也不再说话,只是抬头望着天空。
上面一轮明月,周遭零零落落的星光。
沉默了不知多久,还是昭浔最先开口:
“爷爷从前说过,人离世后,就会变成星星,所以我小的时候就曾想过,有没有可能,也许那月亮就是主宰我们命运的人,而那星星,就是我们每一个人,所以对于月亮来说,多一颗星星少一颗星星,其实是无所谓的,所以这世间,各人命运皆不同。”
宿泱看向昭浔,脸上敛去了那副温柔模样,却只见对方依然看着上方。
昭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就是忍不住想要说出自己所有的心事。
尤其是刚刚坦诚说出她对战神与司命的态度后。
也许平日爷爷与六哥都不是能与自己交流这些事的人。
昭浔如此想着。
“所以什么所谓的,悲悯、救人,不过是我们做星星的一厢情愿,那轮明月从未因为一些星星而动摇过分毫。”
“也许很多年前,所谓的战神和司命救了村中的人,也不过是大家的一个心理寄托,仅仅是一个幻想罢了。”
“如此而已。”
宿泱心头一颤,偏过头去看她,轻声问道:
“你为何有此想法?”
这一番话,并不完全是错的。
宿泱,司命星君,司云梦泽万物命格,也许起初会为每个人的命格中安排一些特殊的机遇,聊以作为趣事。
或是尽量让他们每个人的人生充满不同的可能,最终通往不同的结局。
这也成了每个人的人生趣事。
这期间,除了神鬼妖魔等不受控的因素外,每个人都能按照他安排的命格度过一生。
可是做了几万年司命星君后,如今,除去一些大善或者大恶之人,那些死后已经功过相抵之人的命格,都没有特意编排。
不过是由很多种的机遇,编织成更多的机遇,最后便成为一个凡人的一生,被随意安排在这些人的命格之中。
死后继续清算生前的善恶。
左右最多不过百年。
于宿泱而言,这不过是无尽生命中的一小段,而那些不同的命格,给哪一个人也是没有差别的。
提到这个话题,昭浔已经没了刚刚那般手舞足蹈的兴奋模样,眼中暗含着一丝哀伤:
“我有一次进城,见到贵人家的公子,在路上欺辱百姓,但是也有贵人家的小姐在施粥。而那些乞丐有的偷东西,有的拖着伤痛依然在努力赚钱照顾陌生的孩子,我便觉得,好像一个人的贫穷富有,一个人的命运好坏,与这个人的品行是否高尚,一点关系都没有。”
昭浔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地牢中众人的嘴脸。
“就比如多年前的那次天灾,明明清灵村中的每一个人,从此前未曾做过坏事,只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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