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入红尘软帐》
墨色天幕似被无形的手缓缓揭开一角,枕云谷在黎明前的寂静中舒展。
阮予墨轻轻拍了拍安素晚肩头:“花知意,太阳出来了。”
安素晚嘤咛一声,睫毛轻颤着睁开眼,她环着他的手臂,柔柔的靠在他肩膀上,已被掀开的车帘外,一股裹挟着蜜桃甜香与晨露清冽的风扑面而来,漫山遍野的桃花如粉色云霞轰然撞入眼帘。
天际线处,鱼肚白悄然晕染开来,如宣纸上洇开的淡墨,渐渐染上一层浅浅的胭脂色。
几缕朝霞好像九天仙女随手泼洒的丹青,从九天之上蔓延而下,将厚重的云雾边缘镶上了一圈金边。
随着霞光渐盛,桃林好像活了一般。
沾着露水的花瓣先是泛起珍珠般的光泽,继而被染成蜜糖色。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整座山谷骤然苏醒,金色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穿透层层叠叠的花枝,在地面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那些悬在崖壁外的桃花,花瓣边缘被镀上透亮的光晕,宛如千万盏摇曳的灯笼,在晨风中簌簌作响。
“好美啊~”安素晚瞬间清醒过来,猫儿一样轻盈起身,阮予墨披在她身上的披肩从肩头滑落在地,她伸手去拉阮予墨,“阮予墨阮予墨,这里好美。”
说着,便拉着他往车厢外跑。
结果睡了一夜的腿酸软的厉害,竟踉跄的往前面跌去。
“慢着些。”阮予墨无奈出口,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险些踩空的小女郎拉回怀中,温声说:“太阳又不会跑,急什么。”
他伸手拾起落在地上的月白蝉翼绡披风,修长的手指轻轻展开披风,动作轻柔地将其披在她肩头,月白的绡面顺着她的身形自然垂落,恍若一抹流云。
好闻的松香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
安素晚眸光微漾,仰头看着指尖灵活地穿过披风的系带,在她身前慢慢缠绕、打结的阮予墨,忽然觉得心跳如擂鼓。
“好了,山谷风大,霜露未散,披上些,莫着凉了。”他系好披风才松口放人。
安素晚软软一笑,眼眸弯起好看的形状,笑嘻嘻的挽住阮予墨手臂:“阮予墨,你人真好。”
又是这句。
阮予墨深深看了她一眼,已经对这句话免疫了。
脚步倒是很诚实,缓步跟着安素晚踏下马车。
枕云谷的空气清新,安素晚张开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气,笑意温软的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逗他说:“阮予墨,这里很美,你我二人成亲后,就在这里生活吧。”
鸟鸣声、花瓣坠地的簌簌声、山风拂过桃林的沙沙声附和着她,阮予墨瞥了她一眼:“花知意,臆想是病,得治。”
安素晚哼了哼,想着这可真有意思。
他们两个人像是跷跷板的两端,互相拉扯,她进一步,他就退一步;他进一步,她又退一步,互相试探着。
安素晚重新挽住阮予墨手臂,懒洋洋的靠在他身上,看桃花与云霞随着光影流转,恍若置身于万花筒中。雾气被染成琥珀色,丝丝缕缕地升腾,与飘落的桃花缠绵共舞。
当朝阳完全跃出山峦,整个枕云谷都沐浴在辉煌的金光中,粉白的桃花与璀璨的日光交相辉映,安素晚吸了吸鼻子感慨:“大梁竟还藏着这么美一个地方,”她侧头问阮予墨:“你昨儿说那个什么阁来着?阁主眼光不错,果然美的紧。”
话落,贼兮兮的看了一眼阮予墨,笑意狡黠:“若你我成婚后日日在这里醒来,睁眼就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就更美了。”
她故意将“成婚”二字咬得极重,眼尾上挑,睫毛在晨雾里沾着细碎水珠,随着眨眼轻轻颤动。
阮予墨原本望向朝霞的目光收回,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泛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
他忽然欺身近前,抬手将她耳畔被山风拂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时,低沉的嗓音裹着温热气息落下:“这么想嫁给我啊。”
安素晚看着他放大的俊颜,睫毛不受控地轻颤,只觉他眼底翻涌的笑意几乎要将自己溺毙。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却仍梗着脖子逞强,踮起脚尖离他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嘴角“是啊,怎么,可要娶了我?”
杏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明明紧张得掌心冒汗,偏要做出一副浪荡子的模样。
阮予墨眸光微闪,唇角含笑,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腰肢,将人猛地往怀中一带。
月白锦衣与她的裙摆纠缠着扬起,扫落枝桠间的露珠,冰凉的水珠跌在两人交叠的衣襟上,却浇不灭周身灼热的气息。
“好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的鼻尖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声音低得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来,“明日你便随了我去圣人面前请旨如何?”
话未说完,一阵山风卷着桃花扑来,几片花瓣正巧落在两人唇间。
安素晚慌乱偏头,发间的步摇却勾在他月白锦衣上,细碎的银铃声中,只听他轻笑一声:“躲什么?花知意,你不是怕了吧?”
安素晚低哼一声,逞强说:“去就去,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她又重重加一句:“谁不去谁是小狗。”
阮予墨拔下她的发簪,轻轻安插在发髻上,摇头轻笑:“果然是纸老虎。”
说着,屈指轻弹她额头:“明明是只容易炸毛的小猫,偏偏做老虎的姿态,看你以后还敢随意撩拨别人。”
安素晚不服气的再次哼了一声,随手指向一颗桃树:“呐,东南巽位,第七棵桃树,一炷香后会变成西北乾位的第一株,你脚下现在站的位置马上就被桃林悄无声息的送到对面山上去了。”
阮予墨眸光一凛,伸手拉住安素晚退到方寸外的地方,并随手扯下一根枝条竖着插进方才的土地上。
恰巧无殇捧了描金食盒过来,听见安素晚的话,一双眼睛都是崇拜的神色:“花姑娘,你真厉害,就连主子破阵都得用轻功先研究阵法,您看一眼就知道啊。”
阮予墨:“。。。”
谁才是你主子,我请问呢。
安素晚又得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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